夜里他是如何被压着,抱着,拉着,他是如何地呼吸不稳,面红耳赤,滚烫淋漓。
所以他居然在有一瞬间觉得窦章会不会就这么亲上来。
好在窦章定住,和范书遇保持了一小段距离。
窦章的眼眸沉沉地描摹着范书遇的脸,随后低声,语气里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范书遇:.........?
第190章 含羞
*
范书遇的眼神如果能刀人,窦章现在已经七窍流血了。
窦章抽身的时候笑:“我说得不对吗?刚才和她见面了吧。”
“嗯。”范书遇点头,绕开窦章,“你跟我来下,我有话想说。”
隔间。
窦章坐着,举杯机器人给他上了莫吉纳和甜点,范书遇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双腿交叠,手环绕在胸前,手指在手臂上点了点:
“纵横俱乐部好像知道我们的计划,知道我们想洗牌。”
“邢千婳说的?”窦章狭长的眼睛内黯然。
范书遇摇头:“她没有直接告诉我。但大概能推断出来。”
“其实关于这一点我很早就有疑问。”范书遇抬眸和窦章对视,“你还记不记得在伏录颂父母房前,连监察局都是跟着我们才找到的目的地,可纵横俱乐部的杀手密星紧随其后就到了。对方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又为什么要插手伏录颂的事情?”
“有一种可能,他们生怕伏录颂会说出点什么,尽管这是个已经失去理智的,曾经被放射尘侵染了脑神经的傻子。而伏录颂在临死前也一定要告诉我们的是去黄华区找一个工匠。他说的是工匠,实际上莫老久居山上。这说明伏录颂在透露消息的时候仍然有所保留。”
“有关肺城的人都在暗中谨小慎微,他们担待不起任何风险。”
“还有。根据邢千婳的话我们看得出,纵横大概猜到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但他们似乎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为什么?他们三番两次地挑衅监察局,监察局平时所有的救援行动都是基于纵横在四处兴风作浪才展开的,双方应该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状态,可纵横似乎打算旁观。”
“他们不会选择跟我们合作,可以理解,因为纵横俱乐部一向只乐忠于犯罪杀人,享受猎奇的快感和刺激,这种自诩正义要改革监察局的行为他们不屑做。但是趁着监察局动乱,把我们和监察局一网打尽难道不刺激吗?如果我是罪犯,我就会插手,并且我要做搅屎棍,把这次行动搅黄,让庸城百姓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山大王。”
“这是一个很好的立威以及让纵横彻底声名鼎沸的机会。但是以邢千婳的意思来看,纵横居然只打算旁观。”
窦章眸色带了点认真,他顿道:“如果只看最大利益,这说明纵横现在有个目的,比搅局更重要。这个目的基于监察局易主的前提下?”
“对。”范书遇的眼睛瞬间发亮,他和窦章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们不知道纵横到底想从监察局身上要什么,但这东西已经影响到了纵横接下来的打算。”
窦章黑眸微眯:“邢千婳既然主动找上你,又话里话外地暗示你,那为什么不直接说?”
“...因为不能说。”他们同时道。
这个不能说不是指邢千婳她不想说,而是她“开不了口”。
范书遇扬眉,倒是笑了:“纵横俱乐部是连小百灵鸟都得不到内部信息的高危犯罪组织,组织头目泪又是一名黑客,他肯定有独特的办法御下。”
“后续有机会的话,我会查。”窦章点头,手搭在座位上,淡淡,“我不信庸城有解不开的秘密。”
*
长廊。
四处一片昏暗。
看上去没有尽头的走道两侧一扇窗都没有。
却不知道从哪漏进来光,头顶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蛰伏,电子蝙蝠倒挂在廊檐,红眼睛其实是一个个监控。
纵横俱乐部这条长廊被组织内部的人忌惮,除了纵横三大,没有人有幸能被召唤。
长廊的尽头是泪的工作室。
邢千婳的剑立在她身后,如同影子一般跟着她在漫无边际的过道内梦游。
“你在外面等我。”邢千婳忽然开口。
那把剑发出青光,似乎是不满意。
“这是命令。”邢千婳道。
剑身抖了抖,青光淡了一层,在无人的长廊上闪烁两下,就像眨眼睛。
它悬浮于地面,有几厘米的距离,直耸而立,锋利的剑身上流纹闪烁,看上去杀伤力极强,懂行的人只需要看一眼便知道它造价不菲,独具匠心。
面前的门虚掩着,里面有很淡的光亮,但没什么声音。邢千婳回头看了一眼立在一米开外的剑,剑气发寒。她轻轻带上门。
长廊入口处,一道黑影紧贴着墙壁,双手抱胸,低头看着鞋面,不语。
有路过的人注意到他,打趣:“哟,这不彭以梵吗!”
“你在这干什么呢?”
彭以梵根本懒得搭理旁边的人,脸色发臭,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见他这副阴森森的模样,路过的嘴角一抽:“切。”
转身时那人低声骂了几句,彭以梵没听清,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干巴巴地站着。
他侧头,看到走廊尽头的剑也被邢千婳留在了原地。
好像自从他认识邢千婳以来,这个女人就一向如此。
这条长廊就像通往邢千婳内心的路,工作室的门就是邢千婳的心门。
在她的世界里,剑代表强大。强大才是她放在首要位置的东西。途中遇到的人都只能站在警戒般的黄线之外,拜服在她的唯我独尊面前。
但他就喜欢这样的邢千婳。
不,也不是这样的邢千婳。
只要是她,什么样都行。
彭以梵低头不语,眉间却有化不开的浓重,他牵挂着门内的人。
*
而彼时,工作室内。
泪难得地会出现在纵横俱乐部内。
“主上。”邢千婳抱拳行礼,鞠躬,“你找我有事?”
她是受到传唤才过来的。
人体工学椅上的人在四周繁杂的光里抬头,朝她看去。
泪声音低缓,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你从哪回来的?”
邢千婳顿了顿,说:“蓝田区。”
泪似乎是笑了一声。这个回答,他明显是不满意,而且是极其不满意。
于是,一道薄刃瞬间抵上邢千婳的喉咙!
感受到威压,她心跳骤停。
这薄刃的锋利度,居然丝毫不比她的剑弱......
“具体呢?”泪低缓地问,手上在转着一根笔,速度很快,并且没有磕绊,那笔就仿佛长了灵魂一般在他指缝间来回翻转。
邢千婳单膝跪下,薄刃也跟着她移动,还是牢牢地抵在她喉咙处。
她沉声:“我在佰金瀚附近接到您的消息,就立刻赶了回来。”
泪没说话,邢千婳心越来越凉,继续:
“我见了范书遇。”
座位上的人这才满意地撑着下巴,问:“理由?”
“邢千婳。开口前你最好深思熟虑过。”
“........”
邢千婳:“我逼问他画屏公会的水仙是谁。”
“你为什么要关心画屏公会的人?”泪身体前倾,双手搭在膝盖上,右手仍然在转笔,目光却让人不寒而栗,轻飘飘地落在邢千婳身上的时候,她觉得如同泰山压顶。
“我警告过你,对于一个罪犯来说,情感是最不必要的东西。”
“但你们一个两个好像都相当愤懑,因为连如清的死?”
邢千婳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低头继续:
“画屏公会在这一周之内驯服了纵横名下的十来位仿生人罪犯,我认为他们的行动对纵横产生了威胁。以及,我并非是因为私情而探究水仙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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