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的描述太像董辉了,没想到他们查徐小明的案子,还能查到董辉的头上。
“当然能!”店员按照购买记录里的时间调监控,“我一开始是不肯给他的,但他说实在痒得不行,现在买药就是应应急,等有时间了会去医院看看的。”
“这人也确实奇怪,他买的药明明可以医保报销,我提议他使用医保,他还瞪了我一眼。真是莫名其妙的!”
宋舟赶到药店的时候,店员刚把监控调出来,画面中是一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子。
在店期间,这名客人时刻注意着店内监控以及店门外的路人,但药店的监控没有死角,还是能拍到该男子的半张脸。
对比了档案中董辉的照片,根据五官特点,这名购买了莫匹罗星的男子就是董辉没错了。
“等等。”宋舟眼尖地发现异样之处,“往回倒5秒,停下!”
他看着药店玻璃门外的一个身影,单看外貌特征和年纪,坐在药店门外的小孩和走失的徐小明非常相似。
“把这一段拷走,做锐化处理。”
在没有并案之前,宋舟并不着急将监控视频传回警局,而是交给了张勋,由滨海区网侦紧急修复视频。
经过徐捷夫妇辨认后,他们确定坐在药店门口台阶上的小孩就是走失的徐小明。
一得知两个案子要并案处理,江心区分局刑侦大队的警员迅速忙碌了起来,一刻不敢停。
宋舟赶回警队时,见许之慎正默不作声地盯着面前堆积成山的文件沉思着,没打扰他地从旁边经过。
沈恕却是不然,靠着许之慎的办公桌边,冲着宋舟告状,“好啊你,我们在外面奔波,你在办公室摸鱼?”
宋舟叹声,他知道沈恕说话是没有恶意的,就是有的时候嘴比较欠。但许教授是他请来的顾问,沈恕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
许之慎嫌弃地皱了皱眉,“聒噪。”
他懒得理会沈恕,越是搭理这只花孔雀,他越得瑟。
他抬头看向正准备进办公室的宋舟,喊住了他:“宋队。”
宋舟停下脚步,还以为许之慎也要找自己告状。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这事发突然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调节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许之慎却道:“按目前的线索来看,徐小明的失踪很可能与董辉有关,我猜或许是董辉因为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了,才会想拐走一个孩子。可徐小明这个年纪已经能记事,等孩子反应过来,恐怕还是会找自己的父母,所以徐小明随时都有危险。”
他们暂时不知道董辉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了这个打算,但这与他们之前的计划并不冲突,他们还是需要先找到董辉的下落。
沈恕也恢复了正色,紧跟着说道:“行,我再带人去药店附近找找,说不定有人看见过他。”
许之慎面色缓和了一些,提醒了一句:“董辉能够隐藏这么多年,他一定会有一个极为隐蔽的老巢,并且手里有足够支持他开销的资金。所以他大概率会藏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并且支付方式为现金。”
“我明白。”沈恕颔首,“刚回办公室,连口水都没喝上,走了走了。”
“沈恕。”
听到许之慎的声音,沈恕回头看去,只见一瓶矿泉水向他砸来,好在他手疾眼快接住了。
沈恕挑眉看着许之慎,掂了掂矿泉水,笑了声说道:“谢了。”
目送着沈恕离开,许之慎再次看向了宋舟,“宋队,能单独和你聊聊吗?”
“可以。”宋舟打开了队长办公室的门,示意许之慎进去聊。
办公室里其他人好奇地观望了两眼,没多问,低头继续做事。
宋舟作为队长,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但他的办公室并不大,桌上地上摆了一摞又一摞档案资料,看着更是拥挤。
可拥挤归拥挤,那些文件收拾得非常整齐,看着像是分门别类过的。
知道许之慎爱干净,宋舟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坐这儿吧。”
许之慎颔首,将手里的报告递给宋舟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之前你让我们调查晏余的生世,有了点眉目。”
宋舟面露些许惑色,以往这些报告要么是苏眠递给他,要么就是陶一然送进来,今天怎么回事许之慎来找他。
带着疑惑,宋舟翻开了资料,问题瞬间被解开。
“看来我之前的事,你很了解。”宋舟知道许之慎来警队之前,找人问过他,只是他没想到就连他小时候的事,许之慎也是知道的。
许之慎平静道:“宋队,我也只是和朋友随意聊起是听说的。我也无意对外声张,所以才想和你单独聊聊。”
他们这两天对晏余的孤儿身份展开了调查,追查到晏余之前其实是圣心福利院的孩子。
他大概计算了一下时间,宋舟还在福利院的时候,极有可能是见过晏余的。
这件事宋舟也意外,他事先并不知道晏余的来历,现在确定晏余来自圣心福利院,他倒是可以找院长再仔细调查。
“你……没事吧?”许之慎试探地问道。
宋舟反问:“你是觉得我还会对自己的过往耿耿于怀?”
他豁然一笑,“我父母刚生下我没多久就出意外了,所以我的童年基本是在福利院里度过的。能被现在的父母领养,我很知足。亲生父母给予了我生命,我的养父母照顾我成长,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谁,现在的我,是宋舟。”
许之慎松了一口气,“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许教授在怀疑什么?”宋舟双手交叠,平静地看着许之慎。
未曾想有一天,他是被试探的那个。
许之慎坦言,“我和沈恕都觉得你最近状态不对,能看得出你有的时候比较焦虑,在得知你和嫌疑人出自一个福利院之后,我的确对你有过疑虑。可现在,我又不明白了,你在担心什么?”
他说着,看了一眼宋舟桌上的照片,他从未见过。
涉案人的照片他都是见过的,而这张照片上的人,面容姣好,神色坚毅,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
可是宋舟最近又总是盯着这张照片发呆。
宋舟随手拿了一叠文件遮掩,但很快就想到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这么做贼心虚?
他捏着照片一角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解释道:“没什么,就是以前警校的一个学弟。”
“你有隐瞒。”许之慎注意到了宋舟的动作,再问,“和案子有关?”
“没有。”目前的江昔言并不算涉案人员了。
许之慎凝神,宋舟这句话倒是实话。
“那就是私事了。”许之慎确定道。
可既然是私事,他就不方便多问,于是建议:“如果个人感情遇到困惑,随时可以来找我,看在如今队友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宋舟呵笑,喃喃了一句:“自己都处理不好,谁信你?”
“嗯?”许之慎听得不仔细,想再确认一遍。
宋舟不爱多管闲事,摊手道:“当我没说。”
只是,江昔言的事对他来说,算是私事了吗?
江昔言他现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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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龙市公安局。
关隘刚走出解剖室,长时间的站立令他双腿有些发麻,向上蹦了两下,稍微缓解之后,立即上楼找队长谈话。
“队长,第一次尸检的结果出来了。死者潘圆珊双手被草绳捆住,手腕索沟边缘有明显出血点,挣扎痕迹明显,捆住她双手的草绳以及衣物已交由物证科化验。死者面部发绀,眼结膜有针尖状出血点,鼻骨轻微性骨折,口腔内黏膜有剥脱,其颈部同样也有出血点,证明死者生前遭受过捂鼻、捂口、掐颈。”
“死者胸|部表皮剥脱,且伴有皮下出血,下|体有出血痕迹,内部有擦挫伤,已提取分泌物交由鉴定部门。”
李沛意会颔首,“看来和前面两起案子,非常相似,需要并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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