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骞:“……”
汽车进了闹市区,两辆救护车从车旁经过,向他们回来的那条路开去。
李骞趁着红灯的工夫,看向救护车闪烁的车灯:“是去别墅区的吧,宏德光会怎么样?还有你说的那个女人呢,她还会不会作恶?”
“宏德光的气运彻底毁了,接下来的人生会很倒霉。”陆汀微眯起眼睛,目光定定的看向远方,像是透过万千高楼看向某个特定的点。
李骞被这一幕搞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正想说就当我没问,忽然见青年收回了视线。
陆汀明显心情不错,嘴唇勾出漂亮的弧度,眼睛也弯成了月牙:“放心吧,梁璐那儿有我盯着。”
种蛊成功了,只要他凝神就能感知到梁璐的一切状况。
陆汀觉得不可思议,短短三天不到,他居然真的把蛊炼出来了。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难以置信的动了动手指,曾经觉得晦涩难懂的内容,居然有一天也能从经他的手化为实质。
李骞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你怎么盯?”
“我在她身上放了我的眼睛。”陆汀神秘的冲他眨了眨眼。
李骞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总觉得那所谓的“眼睛”不是什么好东西。交通灯切换,他重新发动汽车,直接开去了某家餐厅。
等了没多久,接到通知的公司员工纷纷到了。
周伟周走几人身后,见到陆汀后面上还算平和,心里忍不住撇嘴,他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屁颠屁颠的跟着老板混了一下午。
他冷哼一声,坐到离陆汀八丈远的位置。
李骞扫了他一眼,眼底升起几丝厌烦。
周伟开始时也算是勤勤恳恳,后来公司不景气,他在其他人的怂恿下险些跟着一起离职。选择留下来,无非是因为想再观望观望。却不想,老板走了狗|屎运,居然拉到了投资,还靠上了森源这座大山。
大约是仗着资历老,跟着老板一起走过艰苦岁月,公司重新步入轨道后,他的工作态度明显懈怠。
这些事情李骞心知肚明,他眼底精光闪过,摸了摸下巴,寻思着找个机会把人弄走。
有林归盯着,陆汀今晚没敢再喝酒,免得晕乎乎的的情况下和李骞接触过多,把人给害了。他小口的抿着果汁,灯光下眼神显得迷离。
徐晓雯喝了点小酒,现在脑袋发热,八卦的趴在陆汀旁边,笑嘻嘻的问:“陆汀,你女朋友呢,怎么从来没见过。”
陆汀一愣:“我没有女朋友。”
徐晓雯眨了眨眼:“不可能,你们不是还玩……”劲爆的话即将出口之际,她眼珠子一转,发现其余五个人全盯着自己。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当面询问对方的,迷迷糊糊的大脑清醒不少,她讪讪的坐直,掌心捂着嘴巴对大家笑了一下。
李骞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陆汀谈恋爱了?”
周伟斜睨了眼青年,冷嘲道:“长这么帅不谈恋爱不白瞎了吗,估计谈了不少吧。”
陆汀淡淡地回视:“跟你有关系吗。”
周伟被架在高台上,有点下不了台,把一腔憋屈和怒火全发泄在了餐盘上,餐刀割过陶瓷盘子,嘎吱作响,引得众人集体不满。
徐晓雯酒精上头,打了个嗝站起来,叉着腰冲周伟道:“不吃就走,跟某些阴阳人待在一起真是倒胃口。”
周伟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脸上火|辣辣的,当场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先低头俯视徐晓雯,又扭头看向其他人,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说话。他们要么无视,要么是看好戏的态度。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迎头浇来,周伟受不了似的全身发抖,他恶狠狠地瞪着眼,踢开椅子朝大门口走去。
讨厌的人一走,现场的气氛很快就再次活跃起来。
李骞问陆汀:“你对周伟这个人怎么看?”
“小肚鸡肠,记仇。”尤其是刚刚的眼神,恨不得现场掀桌,这种人待在公司里迟早会闹出幺蛾子。
李骞对周伟的人品早有认识,掌心在陆汀的肩上按了按,心里有了打算。
九点左右,城市里四处都是灯火,车灯将马路点缀成了流淌的银河。
陆汀是唯一一个没喝酒的,负责把大家送回家后,他沿着马路慢悠悠的往恒华小区走去。
这条路他来往多次,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的观察每个角落,发现街道有不少地方藏污纳垢。下水道、卖猪肉的小摊、阴湿的小巷,全是和污秽或者死亡沾边的地方。
很奇怪,仿佛他天生就与这些东西是同类,能在看见的瞬间就区分出什么是阴气,什么是晦气。
“在想什么。”不知不觉间,身旁空荡荡的长椅上,多了一个人。
林归静静地注视着,发现陆汀的表情很丰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得意,嘴唇随着思绪时而紧抿,时而又因为苦恼轻轻咬住下唇。
陆汀回过神,思绪一转,随口道:“在想梁璐。”
林归半垂着眼帘,眼底的光明明灭灭,他往后靠了靠,长腿闲适的交叠,语气也很随意:“之前有过女朋友?”
话题跳跃得太快了,陆汀茫然的望着男人。
林归的手指捏上陆汀的耳垂,温热而柔软,他倾身靠近,嘴唇贴上对方的耳廓:“之前的事情我不过问,但按照你我现在的关系,你不能谈恋爱,无论男女。”
不想戴绿帽嘛,陆汀身体往后缩了缩,连连点头:“我懂我懂,你放心,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心情谈恋爱。”
“你脸红什么。”林归看着青年的耳朵,连带着附近的脸颊一起变成了绯红。
陆汀站起来,低头对长椅上的男人义正言辞道:“天气太热,你靠得又太近。小叔叔,我觉得男男也有别,尤其是我们还有那一层关系在。未免双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觉得我们需要保持一点距离。”
林归挑眉,起身后两人的位置瞬间对调,轮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汀:“抱歉,我做不到。”
陆汀:“……为什么?”
“我说过。”林归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白得近乎透明,显得嘴唇越发红艳,“你的身体是我的。从你我结下婚约的那一刻起,我们注定不会分开太远,否则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陆汀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什么意思?”
林归摊开掌心,那里躺着一捧被捏扁搓圆的泥土:“因为你的命和这捧土连在了一起,作为对我的第二道封印。”
陆汀怔怔地没有说话,脑子里乱作一团。
林归的手落到青年的头上,指尖插|入柔顺的黑发,沿着后脑勺滑到后颈。他掌心扣住那截纤细的脖子,嘴唇微微分开:“植物离开土就会死,而没有植物的土,永远不会鲜活。”
“你爷爷说得并不全对,你我相生,亦相克。”
刚见到陆汀的时候,林归对他是厌恶的,没有人会对压制自己的人产生好感。他克制着,强迫自己不要做出伤害陆汀的事,因为他很清楚,在将他带出祖宅之前,陆汀对一切毫不知情。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林归出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陆汀心里有很多问题,又好像没有,他仰头望着林归,半晌,声音晦涩的确认:“我是一道封印?”
青年的表情落寞,亮晶晶的眼神变得灰暗,林归忽然不忍心让那最后的一点光熄灭。他叹了口气,额头抵住陆汀的额头,轻声说:“不止,你还是我的妻子。”
陆汀:“……”
内心的悲凉瞬间被驱散,他不敢还嘴,在心里骂骂咧咧,狗东西,凭什么我是妻子你是老公,就不能我是老公吗!
林归危险的睨着他:“在心里骂我?”
“没有。”陆汀心虚的别开眼,长长吁了口气,就知道老爷子不会对他好,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怨天尤人那是懦夫干的事,既然坑已经跳了,就平静的接受。
而且他一个人生活了太久,眼下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生活就不会那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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