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看着青年清秀的脸微微一怔,他的眼睛分明在看到自己时闪过一丝惊喜。眼下容不得她多想,杨母急忙回过神,故意扯着嗓子大喊,想要把上下邻居引出来看热闹:“你是个恶魔,你会邪术,否则那个节目凭什么找你?是你在我儿子身上施了咒,所以他才那么倒霉被火烧死!你赔我儿子的命!”
林归抬手扣住杨母的肩膀,略微用力轻易将人推到了一旁。
杨母顺着那力量故意撞向配水柜,夸张的哭喊:“杀人啦,这些人用邪术害死了我的儿子不够,还想杀我灭口。杨斌说的对,你小子就是跟杨小兰有一腿。是你们联合起来害死了我的斌斌,我要报警,我要让法律制裁你们。”
陆汀没搭理她,佯装要进屋,杨母不依不饶地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
这简直就是个泼妇。
偏偏对方年纪大,又是女人,要是杨父来,陆汀肯定毫不犹豫一脚踹过去。
指尖微微一动,乖乖呆在兜里的纸人随着主人意念行动,窸窸窣窣想爬出裤兜。就在这时,林归家的大门和电梯门同时打开。
女罗刹叉着腰站在杨母面前,指着她的脸骂道:“你烦不烦,你儿子死了你找阎王爷去,找我们汀汀干什么。怎么,想要我送你去?”
说完撸起睡衣袖子想要揍人。
苏雅洁拎着菜从电梯口出来,她并不知道地上的女人是谁,但她知道,儿子被欺负了当妈的必须上。
放下购物袋,优雅的挽起长发,苏雅洁蹲下身,一把抓住杨母家的头发。崴了的那只脚丝毫不影响她的战斗力。
杨母不得不松开手,捂着头皮尖声叫起来。
苏雅洁抓着她的头皮,直接把人拖到电梯口,“滚!”
女罗刹夸张地张开嘴,满脸钦佩。
陆汀追到电梯口,恰好看见重获自由的杨母追上苏雅洁想打人,他扬手捏住她的手腕,露出阴沉狠厉的表情。
“知道我会邪术你还敢找上门,这到底是蠢还是根本就没长脑子?”
眉眼温和的青年突然变得可怖,杨母错愕,忘了要挣扎。突然想起以前不知听谁说过,千万不要得罪神婆,因为她们多的是办法让你死得悄无声息。
“我,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
“你以为警察能找到证据?”陆汀是笑着说的。
正是因为这样,杨母才更加害怕,那笑容里藏着刀子。
理智告诉她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可是儿子的尸体一遍遍浮现在眼前,她不甘心。
陆汀对她彻底失了耐心,‘啧’了一声,已经偃旗息鼓的纸人再次爬出来,沿着陆汀的腰身爬上肩膀。
它趴在那里,没有五官的脸正对着杨母。
杨母吃惊地张开嘴,随即就觉察有一阵寒气随着青年的指尖流入自己的身体。
紧接着,纸人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她双手抱着青年的脖子,缓缓朝她伸去一只手。
杨母完全忘了反应,眼睁睁看着女孩抓住自己的衣服,然后身体也跟着攀过来。
僵硬得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女孩儿仰起头,将脸凑到自己的眼前。
惨白的无色的小脸开始流血,眼珠子啪嗒一下滚落到她胸口,又落到地上。
……寂静温馨的小区中,响起尖锐凄厉,连绵不绝的尖叫声。
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慌不择路地跑出来。见人就拉着对方说:有鬼,有鬼。
她不知道 在街上奔跑了多久,直到抵达人多的小广场才停下来。
热热闹闹的人群让她冰冷的心脏回暖,杨母如斗败的公鸡颓然地在长椅上坐了很久才回家。
刚到巷口,就见平日里经常一起搓麻将的牌友跑来。
牌友:“杨小兰那个婊|子回来了,有人听见她在你家里翻箱倒柜呢,肯定是在找东西!”
杨母知道她回来找什么。
为了防止杨小兰带孩子离开后就不回来,杨家偷偷扣了她的身份证。在陆汀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和惊吓,如今总算是找到可以发泄的人了,当即加快步子。
陆汀他们离开后不久,杨小兰接到社区电话,提醒她办理居住证。在确定杨母不在家后,她立刻打车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撞上了。
看着一脸怒气的中年女人,杨小兰抱着孩子往一旁躲闪。
“你个害人精,我们杨家有今天都是你的错!”杨母看了一眼她抱在怀里的孩子,“你害死了我儿子,怎么,现在还想把孩子也带走?珍珍是我们的杨家的骨血,必须留在杨家!”
杨小兰推开杨母伸来的手,抱着孩子就跑。
她怎么说也是个年轻人,杨母根本追不上,站在楼上大喊大叫。
足足骂了半个多小时,她嘴上停了,心里的火气却不减。
杨母气得肝儿疼,疼着疼着就想起了苦命的儿子。杨斌才二十多岁,正是大展拳脚,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就被那个女人给克死了!
“哭哭哭,除了哭你还会什么!”杨父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
认尸过后,他强撑着悲痛四处托关系,想给儿子买块好墓地。过后又去下面的县城找班子来做法事,从昨天累到今天连口饭都没吃过,这个女人倒好,活像是得了狂犬病,除了哭哭啼啼就是怪那个怪这个。
杨父之前觉得老婆子能压住儿媳妇,有点用处,如今是越看越烦。
杨母抬起通红的眼睛,指着杨父道:“我儿子死了我哭一哭怎么了,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冷血无情!而且你知不知道我在陆汀那里受了什么气,他简直……”
“够了!”杨父暴躁的捶了下茶几,“儿子身上连块好肉也没有,你不跟我一起想办法让他早点安葬,反而出去给我麻烦回来!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搅家精!”
就这样,夫妻俩吵了起来。
杨父一耳光扇过去,杨母也不是吃素的,拿起烟灰缸就往丈夫脚边砸。两口子闹得不可开交,最后杨母被狠狠一推,后背砸到博古架上。
摆在上面直径约莫二十多厘米的奇石摇晃两下,咚一声掉下来,正好砸在杨母胳膊上。
她被砸得猝不及防,手臂和肩膀撞到一旁角柜上,当场手臂脱臼。杨父傻了眼,连夜把人送去医院。
杨母躺在病床上,复位后的胳膊吊在胸前。
她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想起离开陆汀警告的话语冷汗直冒,下意识认为被石头砸到也是陆汀在报复她。
属于陆汀的邪恶力量仿佛无处不在,悄无声息的潜伏在她周围。
大约是医院总有生老病死发生,一到夜里就阴森森的。杨母只住了一天就吵嚷着要出院,杨父问她发生什么疯,她说有人要害自己。
风吹开窗帘,她觉得是陆汀又操控鬼魂来吓她。
半夜上厕所听到滴答的水声,她觉得那是陆汀在借用事物催眠自己。
总之所有事,就连胳膊疼痛也能联想到陆汀对她下蛊。
杨父忍无可忍,把人接回家后找了个阿姨看护她,独自去处理儿子的后事。
他也恨杨小兰,恨陆汀,但他不会像老太婆那么蠢拿 鸡蛋去碰石头。
那天夜里陆汀他们来时,他看到了停在巷口的汽车,那是他作为男人的梦想,价格能顶得上他家二十年的租金。
那样的人,不是他惹得起的。
——
八点左右,林归开车载陆汀去机场接宁伟成。
宁伟成下飞机后先去卫生间整理形象,确定外形满分。他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看见挤在接机人群中的陆汀时,高兴地扬手挥了挥。
陆汀比较含蓄,在宁伟成走近后才低低喊了一声爸爸。
宁伟成对待小朋友一样摸了摸儿子的发顶,张开双手给了一个拥抱。余光瞥见林归,故意挑眉,好像自己能抱一下很了不得。
林归抬手理了下衬衣领子,又掸了掸陆汀肩上不存在的灰尘,成功让宁伟成意思到,他们俩穿的衣服同色系。
四舍五入就是情侣装。
宁伟成:“……”臭小子。
宁氏集团规模很大,宁伟成连续三天每天只睡了四个小时,终于将能够提前处理的事务处理好了,这一次能多待几天。
上一篇:深情人设不能崩[无限]
下一篇:“白月光”的救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