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与大魔王(87)
慕天驰一边说,慕地野口中一边默念着记忆,等慕天驰说完后,他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慕天驰沉默了两秒,“必须要童子尿。”
慕地野大言不惭道:“没问题,我这边一堆参赛的人都是童子鸡!”
慕天驰叮嘱道:“别让普通人知道你的身份。”
慕地野连声说好,不敢再多耽误时间,挂了慕天驰的电话便着手准备。指尖血画清心符倒是简单,童子尿的难度就相对要高一些。他刚才跟他哥说门外那几个等着的人是童子鸡纯属胡扯,即便他们是,慕地野现在去找他们要,这事情解释起来相当麻烦,还涉及到他的神棍身份泄露。
思前想后,慕地野认为还是靠自己稳妥。奈何他现在一点想上厕所的感觉没有,只能从地上的矿泉水箱里拿出几瓶,一连给自己灌了四瓶,水撑的肚子大了半圈,又等了将近七八分钟,终于来了感觉。
他拿过一盒抽纸放在吴倍颂的胸膛上,揭开对方面上的氧气面罩,贴好清心符后,用卫生纸蘸着空水瓶里装着的童子尿,往吴倍颂的怨斑上擦。
“倍颂啊,兄弟这是为了救你真的。”慕地野别过眼,皱着五官道:“你赶快清醒,我们俩都不用这么痛苦了……”
清心符散发着温和的金光,桎梏住怨斑不让怨气向吴倍颂的四肢百骸扩散。童子尿消怨,经过慕地野不厌其烦的擦拭,原本快要转变为红色的黑斑慢慢的开始淡化缩小。
慕地野刚松了口气,老旧的木门便被砰的一声敲响,“慕地野,你还没好?”是卢轶的声音。
慕地野被惊的打翻了身前的空瓶,里面装着的液体倾倒在吴倍颂身下的床单上,他连忙将瓶子扶正,“就快好了!”
“你都进去一个小时了,你医术到底行不行?”卢轶语气不耐烦。
“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不行!”慕地野慌乱,一时口不择言,“我马上就好了,你别催我。”
印进床单的液体就不回来了,慕地野只好用剩下的小半瓶,死马当活马医的全数擦在了吴倍颂的怨斑上。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样子,怨斑上仅剩的一点黑气总算消除干净。
慕地野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他拉过被子给吴倍颂遮盖好,开始收捡现场。他随便在屋里扯了个塑料袋装好几个空水瓶暂时装进风衣内层,又环视一遍屋内,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拉开铁栓开了门,“你们进来吧。”
卢轶一马当先,进门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拧着眉道:“有股味。”
容话也闻到一股古怪的味道,“是有点。”
“估计是我刚刚关窗了,空气不流动。”慕地野走出屋内,一本正经道:“我去楼下上个厕所,你们开个门窗通通风就没事了。”
霆息拉开窗帘,推开窗,“味道还挺刺。”
叶东文查看慕地野的情况,“是挺刺的。”
“他在屋里捣鼓了半天都干了什么?”卢轶看着吴倍颂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人也不见醒啊。”
“可能药效没这么快吧。”容话也在观察吴倍颂,“再耐心等等。”
“容小哥哥说得对。”慕地野用消毒湿纸巾擦着手回到屋内,“再好的药起作用也要有个过渡期吧?”
卢轶斜了慕地野一眼,“但愿。”
慕地野胸有成竹,不惧怕卢轶的冷嘲热讽,几人安静的等待了十多分钟,一直沉睡的吴倍颂手指忽然动了动。
“要醒了。”叶东文眼尖。
吴倍颂眉头忽然紧拧在一处,他难受的睁开眼,看清围在他床前的人,有气无力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心内皆松了口气,慕地野同样如此,“你总算醒了。”
吴倍颂拧着的眉放开,他想坐起身,陡然感觉身下的床单有些湿润。他狐疑的揭开自己的被子往床单上看去,一滩不明水迹大大方方的印在床单上,刺鼻的味道霎时在空气中传来。
容话卢轶,霆息叶东文皆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注视着吴倍颂。
他们刚才进屋闻到的刺鼻味道,现在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
慕地野佯装不知,同样用和容话他们一样的眼神望着吴倍颂。
吴倍颂迟缓的抬起头,目光呆滞的望着他们,“我……”
“倍颂,不用解释。”叶东文出声解围,“你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生理状况控制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吴倍颂尴尬不已,抽回自己的腿,猛地用被子把那团水迹盖上,不愿面对。
“那个,你最好还是换一换。”卢轶忍不住道:“味道不太好闻……”
吴倍颂臊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慕地野走到床沿边远离那滩水迹坐下,安慰的拍了拍吴倍颂的肩,“兄弟,别的先不管,你先解释一下自己昏睡这么久的原因吧?”
吴倍颂涨红着脸道:“什么昏睡?”
容话道:“昨晚到现在,你一直不醒,大家都叫过你,医生也来看过。”
“我……一点都不记得。”吴倍颂窘迫的情绪稍淡,“我睡了这么久?还睡得这么沉?”
叶东文道:“没错。”
一直沉默的霆息忽然开口道:“昏睡的事情不记得,昨天晚上九点之后偷跑出去的事你总该记得吧。”
吴倍颂猛地抬起头,似乎想否认。叶东文及时提醒道:“你昏睡的事情节目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事情全组上下都知道。刚才寂静乡的乡长也来过,一眼就看出你昨晚外出过,我瞒不了。”
吴倍颂将信将疑,“真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放心?”慕地野指着一旁放着的氧气罐和氧气面罩,“面罩都给你准备好了,那乡长都让我们给你准备后事了!”
卢轶道:“吴倍颂,你还是实话实话吧。”
吴倍颂顺着慕地野指的方向果然看见对方口中所说的东西,心中最后的一丝戒备消失,实话实说道:“我昨天晚上的确出去了。”
“你去了哪里?”霆息说:“荒山?”
“没错。”吴倍颂头疼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昨晚负责人特意嘱咐不让我们去荒山,我就越想去一探究竟,谁叫我好奇心重。”
慕地野问:“那你去荒山,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吴倍颂回想着昨晚的情景,“这乡里黑灯瞎火,那座荒山更是黑到什么都看不清。我就拿了个电筒带了张地图,上山一公里都不到,我就受不了下山了。”
慕地野若有所思,吴倍颂身上的怨斑乃是由怨气近身所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染上,这中间一定有被漏掉的细节。
霆息接着说:“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上下山的往返过程中,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吴倍颂闻言,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这段路程里所遇到的一切,忽然想到:“声音。”
“什么声音?”
霆息和慕地野异口同声,说完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但又很快收回。
“风声。”吴倍颂斟酌道:“但是很怪,我能听出它是风声,可是里面又夹杂了很奇怪的声音。”
吴倍颂是歌手,经过长期训练,听力要比普通人强上一些。他说风声里面有异,那风声肯定不正常。
卢轶后背莫名生出一股寒意,“感觉怎么古古怪怪的,不像正常事情啊……”
容话拍了拍卢轶的肩,“没事。”
霆息沉吟道:“你能形容一下那是什么声音吗倍颂?”
吴倍颂摇了摇头,“我以前从来没听过这种声音,形容不出来。”
这时,节目负责人和吴倍颂的经纪人死气沉沉的走进来。吴倍颂跟他们两打了声招呼,两人立时大惊失色,前后将人围上来。
“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醒的?”经纪人一连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