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炼争接着说:“看来这大网两次从天而降,都是此人早早布置,然后在柱子旁操控的!”
我点点头,继续讲下去。】
王不甩冷声道:“阁下倒是好眼力,可为何要管妖原洞三妖的闲事,是嫌命不够长了么!”
阿渡笑道:“北地赵家如何得罪了三妖,你们为何要他们家公子的命?”
王不甩笑道:“谁让这病秧子是赵家下一代唯一的男丁,若捉了他这独苗,赵家得花大钱去赎他回来。若是杀了他,也能挫挫赵家的锐气!怎么样都是好的!”
阿渡冷笑道:“唯一的男丁又怎样?一个病弱废物罢了,还不如赵曦宁这女孩儿勇武果断!”
赵曦宁此刻扶着被踹飞后疼的又喘又叫的赵夕惊,此刻听他这话,这女子女目光一凛,薄嗔轻怒道:“你不许这样说我哥哥!”
阿渡横她一眼:“我这是在夸你!”
赵曦宁面色一缓,可依旧坚决道:“那也不能靠踩他来捧我!他还是我哥哥!是北地赵家的公子!”
阿渡只懒懒一笑道:“就这公子,也配姓赵?”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把目光从“妖网”身上挪开了一分,去看赵氏兄妹。
只这稍稍一分心的功夫,王不甩立刻动手!
他一拍柱子,天上又掉下来一线银网!
阿渡往左边一翻,眼看要翻出这网的包围圈!
可王不甩早就躲在了那儿!
他料定阿渡一定会往那角落里退,因此缩头缩脑地一飞蹿,蹿至角落,洒出一堆又轻又密的银网,直往冲出包围圈的阿渡头上罩去!
阿渡若退,就会被大网罩住!
阿渡若进,就会一头撞入王不甩的小网!
他已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前后都没有生路!
王不甩完全可以想象,把自己亲手编织的网线套在这俊美青年的身上,然后猛地缩紧,将其当场勒死、活活窒息,会是多么地快活、舒畅!
【柳绮行忍不住捏紧了茶杯,道:“阿渡这几个月也没有消息……他总不至于被这……”】
然而这快活却没有如期而至。
因为阿渡一头撞了进来!
他撞向王不甩的时候还同时出剑!
一瞬间二十一剑!
前二十剑分割网线的关节,如剑走迷宫、剑去云雾,线线一松,而最后一剑,几乎是隔着其中一个网孔,直接刺了进去!
王不甩只觉喉头一凉!
血管已被刺断!
而阿渡直接顶着这一剑、刺着这一人,把他连网带人一起撞出了包围圈!
然后瞬间抽出“懒剑”!
在半空中洒出一道优美而漂亮的血弧线!
赵夕惊忍不住叫好:“好!”
他被踹地那一脚极重,受的鄙夷也极深。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对着阿渡叫好!
赵曦宁忍不住瞪了这不成器的哥哥一眼,却也无奈地护住他。
而阿渡杀完人,正回头四望之时,忽觉背上一凉!
一颗石子儿蓦地击出,砸中了他背后的一个穴道!
而他本可以躲过去。
然而这石头是早早就飞出去,在网线上弹了一弹,改变方向,才砸到了他的背部!
好精巧的暗算!
好妖异的石头!
【仇炼争分析道:“这出石的人,一定是三妖中的‘妖石’韩不理!”
我问他:“你何以判定?”
他回答:“此人最擅一石投敌、一石点穴、一石杀人!方才偷袭赵曦宁的也一定是他!”】
阿渡背部穴道被击,半边身子一麻,右手的剑再也持握不住,手指一松,直往下坠!
与此同时,房梁上潜藏的那人忽然闪身而下。
方才就是他第一个出手跃上房梁。
如今也是他从上而下,一刀而下,就要劈杀阿渡!
这人就是妖原洞三妖中的“妖石”韩不理!
阿渡却冷笑一声。
右手剑松。
左手却迅速接上,取剑。
他往后一个大仰,左手一剑刺天!
右边身子麻了。
左边的可没有!
可寻常剑客的左手剑最多只有右手剑的三分之一快,三分之一之力!
【柳绮行不服道:“我可不是寻常剑客,我的左手剑可以有右手剑的一半快!”
仇炼争淡淡道:“哦,就一半啊?”】
一半快又有什么用?
阿渡的左手剑能和右手剑一模一样地快!
他竟同时精通右手剑法与左手剑法,左右交接间毫无迟滞!
好快的剑!
瞬间可血溅三尺的剑!
韩不理悚然一惊,刀一偏!
他不能对上这杀人的剑锋!
因为他已想到了这剑的主人是谁!
是阿渡!
“懒剑”阿渡!
那个一剑杀死接星引月阁老一老二、力挫“照天耀地门”秦照川的阿渡!
他们为了真赵夕惊而来,却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假的赵夕惊,真的阿渡!
韩不理必须缩刀!
但他也不算惊惧,只把袖口一扬,另外一块儿小石头从他指尖弹射而出!
阿渡左手一沉。
剑就折到胸口。然后剑尖猛地向上一荡。
反震石块!
石块竟以更快的速度向韩不理飞去!
韩不理在半空中无处闪躲,腰部中了一石,跌落下来,却迅速反弹身躯,翻滚三圈,拉开了与阿渡的距离。
他知道阿渡的半边身子仍是麻木的,对方必须先解开穴道。
这就给了他可趁之机。
可韩不理抬头一看的时候,却发现视野之中有个奇怪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要么夺路而逃,要么瑟缩在角落。
可是有一个青衣男子,在这样乱哄哄的情景之下,居然还坐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的桌子旁,在看书。
他腰上系一刀一剑,手上却捧一书卷,看得是聚精会神,仿佛对外面的杀局一无所知、也一无所扰。
他们打起来的时候,灯火灭了一大半,因此这人在角落看书,竟一时也没人注意到他。
这是什么个怪人?
他难道不知道这里在发生什么?
韩不理杀气一现,他可不管这是哪派的人,但既然是带武器的,就有作怪的可能,他直接一刀上去,就要砍下此人的脑袋!
赵夕惊眼见这人要被砍头,当即大声喊:“兄台快逃!”
而阿渡仰头看那人一眼,冷眼冷面,恍若未闻。
谁知这一刀砍去。
却砍不下去。
因为那青衣男子本是捧着书卷。
那狭长一刀如雷劈电打般劈过来的时候,他只做了一件事。
他把书卷一闭。
一个合拢。
合住这刀!
韩不理乍然一惊。
他竟抽不出这刀。
刀被薄薄的书卷夹住,竟似被铁钳给箍住了一般!
竟然一分也抽不出来!
他再看那捧书的青衣男子,对方只微微一抬眸。
一种平静又镇定的目光。
像海一样深沉。
似湖水般平静。
却似刀尖一般强烈地刺伤了他!
然后青衣男子忽的双手一转,那被薄薄书卷夹住的刀立刻被一股巨力裹挟了去!
韩不理瞬间失刀,只冷声喊道:“你是什么人!?”
可不等对方回话,他就马上投掷去四颗小石头!
分别朝着左右上下、四个不同方位的穴道投去!
连那阿渡都躲不过去的“妖石”,攻得是他左右两面,他无论如何也捉不过去!
可那男子竟瞬间出手!
他竟能同时掏出一刀一剑,然后一手刀上劈,一手剑下挑,就好像把一个人劈成了两半用,他以两种完全迥异的路线,在一瞬间震掉了四块儿“妖石”!
韩不理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回倒是真心实意地问了。
那男子便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答:“我叫冯璧书。”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