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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51)

作者:花卷 时间:2021-05-08 08:45:51 标签:双性 生子 年下

  岑夜阑轻轻叹了声,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哪儿还能顾得上别人?

  孟府。

  春雨不歇,孟怀雪掀帘进来时,孟昙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一丛芭蕉在雨里,被风刮得簌簌抖着水珠子。

  孟怀雪走上前将窗户关上,道:“二叔,您身体还未好,当心着了风寒。”

  孟昙生得清瘦俊逸,脸颊苍白,眉宇之间浮着几分病气仍难掩钟鸣鼎食之家的清贵,他微微一笑,抬手掩着咳了声,道:“不碍事,已经好多了。”

  孟怀雪道:“不如让苏小神医来给您瞧一瞧。”

  孟昙摇了摇头,说:“我身子如何心里有数。”

  二人说着,一道在桌边落了座,孟怀雪挽袖倒了杯温茶给孟昙,道:“今日苏小神医又来给阿徵看诊了。”

  孟昙:“如何?”

  杯中的茶是温差,孟怀雪小小地抿了口,茶里还透着清香,沁人心脾,一尝就知道是孟九的手笔。孟九原本是孟家养出的凶刃,是护卫主子的影卫,在孟昙身边待久了,凶刃也多了几分风雅。

  孟怀雪放下茶杯,摇摇头,她看着孟昙,道:“二叔,这样——还要到什么时候?”

  孟昙抬起眼睛,看着她,语气很温和,说:“累啦?”

  孟怀雪说:“不累,我就是……看着心疼,”她垂下眼睛,道,“前些时日府中进了刺客,对方摆明了就是试探阿徵,逼迫他,还险些要了他的命,若非岑夜阑……”

  孟昙脸色未变,缓缓道:“我在等先帝的遗诏。”

  孟怀雪霍然抬头,怔怔地看着孟昙,说:“不是说没有遗诏,只有口谕?”

  孟昙哂笑道:“我和陛下君臣十余年,以陛下之心性,怎么会不立遗诏?何况若是没有遗诏,刘公公又怎会死?”

  刘公公是先帝的御前大太监,是先帝近侍。

  孟怀雪细细的柳叶眉皱了起来,道:“那遗诏在何处?”

  孟昙屈指敲着茶杯,说:“刘公公有一义子,叫成槐,宫变那夜后就消失了,遗诏应当是在他身上。当晚刘公公是腹部受了剑伤,我让孟九去翻过他的尸体,他的肚子被剖开过,而且不止一次。”

  孟怀雪登时抽了口气,又听孟昙道:“现在不但我们在找那位小成公公,咱们的新陛下也在找。”

  孟怀雪道:“若是元珩先我们一步找到成槐……”

  孟昙说:“所以我们要在陛下之前,先找到遗诏,才能保阿徵名正言顺地拿回皇位。”

  孟怀雪沉默了片刻,道:“二叔,岑家一贯不涉朝中事,北境军真的能为我们所用?”

  “不是为我们所用,”孟昙语调平缓,“自先帝将阿徵送去北境,岑家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以元珩的多疑性子,一旦等他坐稳皇位,他不会放过岑家。”

  “岑将军是为了保岑家,各取所需罢了。”

  孟怀雪若有所思,半晌,又道:“……可阿徵和岑将军——”

  “我在崖下将他救上来时,他烧了几天,浑浑噩噩,叫了不知多少声岑将军的名字。”

  她脸色有些古怪,孟昙无奈一笑,按了按眉心,道:“由他吧。”

  “人总要留些念想。”

第65章

  苏沉昭是奉圣旨给元徵看诊,和京中御医一起商议诊治之策。可一连半月,元徵病症并无任何好转,他在宫中还犯了一回病。

  太皇太后自先帝驾崩后悲恸过度,就一直卧病在床,春日多雨,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后来还昏厥了过去。所幸宫人及时唤了太医,太皇太后醒了后,就想宣元徵入宫。

  众人都知,元徵回京疯了之后就不肯入宫,一进宫就发疯。他将回京城能下床行走之后,皇帝原想接元徵入宫,结果马车进了宫门,元徵一下马车望见巍峨宫门就犯了病,疯疯癫癫地就要往宫外跑。

  那时宫中巡守的禁军纷纷去拦他,可元徵一身蛮劲,禁军又不敢伤了他,好不容易捉着元徵的手臂想让他停下,元徵却似头痛欲裂,歇斯底里地惨叫了起来。其状之惨烈宫中禁军宫人有目共睹,无可奈何,皇帝只能让孟怀雪将元徵带了回去。

  后来元徵就不曾进过宫了。

  太皇太后出身孟家,先帝在时,就对元徵颇为宠爱。皇帝子嗣众多,长在太皇太后膝下的,只有元徵和元珩。

  谁都没想到,元徵在太皇太后宫里会发疯症。

  事情传到岑夜阑耳朵里的时候,岑夜阑手一抖,烧了一半的密信就掉在地上,隐约可见河东,司韶英几字。

  元徵是孟怀雪带进的太皇太后寝殿,那时皇帝也在,元徵躲在孟怀雪身后。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老来丧子之痛犹在,眼见着疼爱的孙儿成了这般模样,眼睛都红了,抖着手要碰元徵。孟怀雪哄了许久,才让元徵挨着床边坐下,任那双苍老干瘦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可没成想,元徵突然就发了疯,捂着脑袋整个人都在地上惨叫,太皇太后都吓坏了,挣扎着想抓住他,元徵却似逃一般,慌不择路地殿中乱跑,将偌大寝殿搅得兵荒马乱,太皇太后本就虚弱,又生生昏倒了。

  岑夜阑挥退了心腹,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就想去元徵府中。可他一动,腹中都似隐隐有几分不适,一手撑着桌才稳住了身体。他竭力平稳着呼吸,抬手轻轻摸了摸小腹,孕期尚短,他穿的是轻薄春衫,还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岑夜阑才发现自己怀孕时,这个孩子仿佛不高兴岑夜阑不想要他,铆足劲儿的折腾岑夜阑,极力宣告着自己的存在。直到岑夜阑启程返京时,岑夜阑的孕期反应才慢慢小了。

  岑夜阑无奈地想,这可真是个小祖宗,同元徵一般,不让人省心。

  可想是这么想,岑夜阑却好像能感觉到这个孩子根植于他的血肉当中,正在他的身体里慢慢成长,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就连他所带来的负担都变得微不足道,甚至有几分甘之如饴的意味。

  岑夜阑耐着性子在书房中枯坐了半晌,临近黄昏,苏沉昭才脸色凝重地回了府。

  苏沉昭手里拿白巾裹了些药渣,细细打开,放在岑夜阑面前,皱着眉说:“七殿下的脉象一向平稳,我今日诊脉,却发现他脉象紊乱,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岑夜阑神色微变,说:“怎会如此?”

  “我也不解,”苏沉昭盯着那些药渣,“这段时间我和宫里的御医都看着殿下,按理来说,不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殿下的药方我看过,都是寻常的方子,我想不通,殿下怎么会突然犯病——”

  苏沉昭眉毛拧得紧,接着说:“回府的路上,我请陆照大哥回去给我取了些药渣。”

  陆照和齐铭都是岑夜阑的心腹,齐铭死后,岑夜阑带着陆照进京。京中局势诡谲,凶险万分,岑夜阑索性让陆照跟着苏沉昭。

  岑夜阑道:“这些药渣不对吗?”

  “倒也不是说不对,”苏沉昭道:“御医换了一味药材,药效相同,本也无妨,只不过……”

  他顿了顿,望着岑夜阑,声音突然轻了,说,“我今日在殿下身上闻到了檀香,不单单是檀香,还有一股极淡的异香……”

  岑夜阑心中一寒,直勾勾地盯着苏沉昭,只见苏沉昭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那香我问了太医,太医说太后礼佛,殿中长燃檀香,可我问的根本不是檀香。我想了许久,那香我记得当年和师父前往南疆时曾见过,师父说,自古医毒不分家,此香能治病,亦是毒香。”

  “这香正和御医换上的那味药相冲,能乱人神志。时日久了,当真会使人发疯的。”

  岑夜阑沉默不言,苏沉昭一贯迟钝,心中只有医术,从未想过人心诡谲,阴谋算计,他琢磨明白的刹那间,浑身都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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