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姑娘哭得一脸的眼泪,“你们可以不认我,但是孩子不能不认啊,主君,求你高抬贵手,不要让我们娘俩流落街头啊。”
江一宁情绪激动地说道,“都说了我们不认识你,你不要胡搅蛮缠,行吗?”
“你是不认识我,但是祝泽清肯定认识,孩子是他的。”红衣姑娘大声嚷道,生怕别人听不见。
祝泽清被同窗簇拥着走出来,脸色平静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何谈孩子?”
红衣姑娘看到祝泽清,立马扑过去,想抓祝泽清的手,祝泽清连忙后退了一步,她抓了一个空,“泽清,你别这样……”
祝泽清淡定地问,“说说吧,我怎么跟你认识的?然后把你身边见过我的人都请过来,给你把脉的大夫是谁?咱们一一对质吧。”
红衣姑娘愣了愣,“那天下雨,你见我没有伞,就把伞给我,我不想你灵雨,就把你带回了家,就这样我们认识。”
“后来你经常趁没人的时候来找我,你承诺会试之后就迎我进门,可是我肚子大了,遮掩不住了……”
祝泽清手臂一抱,冷静的问,“具体是哪天?”
“哪天?”红衣姑娘有些慌,“我忘记是哪天了,都过去那么久了。”
祝泽清换了一个问题,“行,那我们是在哪里碰见的?”
“哪里碰见的?”红衣姑娘低下头,“我、我也忘记了。”
这个时候,大家看红衣姑娘的眼神有些变化了,一些妇人忍不住想,要是是我孩子的爹,我只怕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京城有蠢人,但聪明人居多。
祝泽清又换了一个问题,“你住在哪里?”
红衣姑娘硬着头皮说道,“我住在北云街,爹娘双亡,现在就一个人,左邻右舍无人居住,他们都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住了。”
祝泽清问,“给你看诊的大夫呢?”
红衣姑娘暗暗咬了咬牙,心里快崩溃了,“我没有看过大夫,肚子大了,自然就知道有孩子了。”
众人,“……”
全都死无对证!
红衣姑娘松了口气,这些应该没问题了吧?
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听到祝泽清说道,“把户籍拿来我看看。”
红衣姑娘的脸刷一下白了,她是奴籍,一拿出来,刚才她说的话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刚才那个泼辣妇人道,“你不会说你没户籍吧?”
红衣姑娘正一筹莫展,闻言直点头,“我的户籍不知道掉哪里去了,还没有去官府补办,等下就去。”
这下祝泽清应该没办法了吧。
祝泽清淡淡开口,“刚才你说你住云北街,那请问地契和房契在吗?”
有人说道,“她没有的话,可以去官府查,都登记造册的。”
红衣姑娘这下编不下去了,就要拨开人群逃跑。
梅鸿江大喝一声,“把她抓住!”怒气冲冲道,“居然跑来陷害举子,此风不可长,否则以后岂不乱套了!”
红衣姑娘哪里跑得过禁卫军,一会儿就被抓住了。
祝泽清声音严厉起来,“你到底是谁?谁指使你来的?”
红衣姑娘一脸惊慌,看祝泽清像看怪物似的,仅凭几个问题就反败为胜了。
“你这姑娘,亏我刚才还同情你,你真是活该。”泼辣妇人道,“肯定是被哪个男人搞大了肚子,那男人跑了,想找一个有前途的好男人接盘,真是其心可诛,呸!”
祝泽清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你不用隐瞒,只要调查出你是谁,你最近跟谁往来过,便水落石出了。”
红衣姑娘刚才是慌乱,现在可以说是恐惧了,她完全不是对手,往常的手段全部用不上了。
“你快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怕不是良家姑娘,不然谁会来干这种事?”
“不会是环采阁的姑娘吧?”
环采阁是京城一家有名的青楼,里面什么姑娘都有,环肥燕瘦,形形色色,是男人最喜欢去的地方。
红衣姑娘脸一白,冷汗一下涌出来,一颗心慌乱直跳。
祝泽清一直观察着红衣姑娘,见状,肯定地说道,“你是环采阁的姑娘,有人派你来陷害我,毁掉我的名声,对吗?”
泼辣妇人一脸恶心的表情,“我的娘喂,我居然为一个青楼女子说话,真是给恶心透了。”
红衣姑娘跪到地上,祈求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
江一宁刚才真是被气坏了,现在破案了,他不气了,“你还是把知道的说出来,否则对方更不会放过你。”
祝泽清挑了挑眉,一宁越来越聪明了,“你只有说了实话,对方才不会对你动手,否则就是坐实了你说的话。”
他话锋一转,“要是你说了实话,对方迁怒把你杀了,你放心,我会找出证据,替你报仇。”
他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就算这姑娘身怀六甲,也要为自己做错的事负责。
红衣姑娘又哭了,这次充满了无助和茫然,她该怎么办,说不说,好像都没有好下场。
一明白人说道,“你就说吧,说了还有一线生机,不说的话,对方为了保守秘密,你必死无疑。”
红衣姑娘身体都怕得开始抖了,她在来的路上,一直都在幻想祝泽清被她逼疯的样子,没想到结果却是她被逼疯了。
果然能做第一学子的人不是蠢货!
泼辣妇人看着红衣姑娘的肚子,还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真是作孽,“为你的孩子考虑,你还是说吧。”
红衣姑娘听到“孩子”二字,深吸口气,开了口,“是一个叫葛云的人来让我陷害你的。”
“葛云?”祝泽清沉思片刻,“既然让你来陷害我,应该是假名字,你能把他的画像画出来吗?”
红衣姑娘摇摇头,“我不擅长丹青。”
祝泽清道,“那你描述一下那人的长相,如果是伪装的,把他的伪装去掉再说。”
红衣姑娘回想了一会儿,“他有你那么高,比你还瘦一些,穿着一身黑衣,没有胡子,脸型偏长,五官有些粗狂,单眼皮,眼睛有些小,对了,鼻子上方有一颗小志,口音是京城人士,他不像普通人,像是干什么大事的人。”
祝泽清拧眉思考。
梅鸿江走上前去,高声道,“今天的事都是陷害,刚才大家也听到看到了,请不要乱说话,若是发现谁乱传谣言,本官一定严惩不贷!”
他挥了挥手,“都散了,没什么热闹看了。”
梅鸿江低头看着红衣姑娘,一阵恼怒,幸好小师弟聪明,能想到房契和地契,否则今天这事儿怕是说不清了。
“陷害举子,人证物证俱在,押入天牢,严惩不贷!”
红衣姑娘没有挣扎,跑不掉的。
禁卫军把人押走了。
梅鸿江拍了拍祝泽清的肩膀,“回去好好上课,一会儿我亲自去一趟府衙,让差役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祝泽清没说什么,转身回去了。
此事没完,容他想想怎么去寻找那个神秘人。
……
皇宫。
皇帝听了傅千户的禀告,忍不住愤怒,“真是什么人都敢去国子监闹事了!”
傅千户一身气派的蓝色曳撒,微微低着头,“皇上,需要锦衣卫去调查吗?”
皇帝沉声道,“去,好生调查,朕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
傅千户抱拳应道,“是,皇上。”
皇帝揉了揉额头,“京城不喜欢泽清出头的人太多了,细算下来,似乎人人都有可能。”
徐公公抱着拂尘站在一侧,劝道,“皇上,自有锦衣卫查探,不用太多忧虑。”
“再派一些人出去秘密查探。”说完,皇帝继续批阅奏折,徐公公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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