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清点点头,“如此甚好,既然如此,就把阳栗叫下来,我们一起作诗。”
覃周礼给伙计做手势,赶紧让他去把阳栗叫下来。
这祝泽清,你跟他玩儿阴的,他偏要把你阴的一面翻到阳光下来,想躲都不行。
阳栗本想等祝泽清到四楼的时候再对上他,但这家伙显然不会让他占一点儿便宜,心里懊恼着,他从楼上下来。
扬起不甚真心的笑容,阳栗拱手行礼,“我邀请祝兄就不来,覃兄邀请你就来了,祝兄是不是看不上我?”
祝泽清微微笑道,“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不来,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阳栗脸色一沉,随即又缓和了下来,“那应该是下人搞错了。”
一直说下去肯定是两败俱伤,没必要。
祝泽清转移话题,伸手指了指纸帛,“阳兄,你有何高见?”
阳栗故作谦虚地说道,“我自问不如祝兄,不敢献丑,还是请祝兄给大家做个领路人吧?”
祝泽清脸上笑意流转,“如此,那我就献丑了。”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坎坷长苦辛。”
掌柜赶紧走去柜台,把祝泽清刚才念的诗写到纸上,倒还是一并找雕版师傅刻成雕版,挂在墙壁上。
场面安静了下来,试问,他们可没有谁这么快就做出一首五韵诗,怎么也要琢磨一时半会儿,这祝泽清莫非是个天才?
祝泽清道,“该你们了。”
这话让好些人难堪了,他们有种感觉,他们是真的不如祝泽清,不管哪个方面!
祝泽清对其他人无感,今日这局肯定是阳栗干的,针对他一个人就行了,“阳兄,请吧。”
阳栗还需要琢磨一下才能成诗,哪有那么快,“笔墨纸砚。”
掌柜让伙计赶紧给阳栗拿去。
阳栗把纸铺到桌上,思考着一笔笔落下。
祝泽清站在楼梯前,耐心地等待着,要是阳栗做的诗比他好,今日他就认栽了。
江一宁紧了紧手指,不会有人能比过祝泽清,不会有的。
其他人伸长了脖子去看……
阳栗写了几笔,忽然把白纸一卷,扔向了墙角里,看着还是很镇静。
覃周礼站在祝泽清身侧,暗道,阳兄,你要是不能压祝泽清一头,后面想压住祝泽清就更难了。
一炷香后,阳栗终于停笔了,脸上带着些不甘心的表情。
覃周礼把纸拿过来看了看,面色一凝,扭头去看阳栗,阳栗点了点头。
覃周礼开始念,“行止皆无地,招寻独有君。酒中堪累月,身外即浮云。露白宵钟彻,风清晓漏闻。坐携余兴往,还似未离群。”
他这首诗也不错,但是跟当前的宴会不会搭,现在是春日,他却用了露白。
这首诗要是用在秋日宴会上,那是无人能出其右。
在场的都不是第一天读书,一听就明白其中的意思,顿时沉默了。
祝泽清笑笑,“可以去楼上了吗?”
覃周礼抬手,“请。”
来到第二楼,又出现了一张纸帛,纸帛上写着,“猜字谜:一月复一月,两月各半边。上有可耕之田,下有河流之川。全家共六口,两口不团圆,请猜一个字。”
覃周礼暗道,这可是他们十个人想了一天一夜才想出来的字谜,“祝兄,其实二楼也不错,能看到外面的河川了。”
祝泽清看了眼覃周礼,“多谢美意,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五楼的风光。”
覃周礼一笑,“那请吧。”
“不急。”祝泽清指了指阳栗,“他呢?”他又道,“这样吧,我给大家出个字谜,要是你们能猜到,到时候大家就一起上三楼。”
“好啊,我同意。”
“我也同意,请出字谜吧。”他们不相信,他们这么多人赶不上祝泽清一个人的智慧。
在大家起哄的声音里,祝泽清将字谜写到了一张纸上,“差差错错归一人,猜一个字。”
祝泽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没有足够发散思维的,可别想猜对这个字谜。
看到祝泽清的字谜谜面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
阳栗揉了揉额头,祝泽清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这谜面简直没法想。
祝泽清没管大家,他专心去解大家为他准备的字谜了。
“一月复一月,两月各半边,这个可以解为“朋”。”
“上有可耕之田,下有河流之川,暂时无法解。”
“全家共六口,两口不团圆,可解为,这个字有四个口,其中两口不合拢。”
江一宁小声问,“泽清,你能解吗?”
“我想想。”祝泽清暗道,对方不会那么容易让他猜对的,但多想想,应该可以解,不要着急。
江一宁不再打扰祝泽清,他自己也盯着谜面想。
此刻,所有人都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覃周礼瞥了眼祝泽清,他绝对是在报复,要是他猜不出来,然后大家也猜不出来他出的谜面,这局就算平手,他同样可以上去。
他服了,真是一点儿便宜也占不着。
祝泽清忽然眉头动了动,勾起一丝笑意,回头看了看大家,“需要跟你们提示一下吗?”
阳栗立马道,“不需要,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祝泽清没所谓,然后袖手站到一边,等着大家猜。
覃周礼看了眼祝泽清,刚回过头又转头去看祝泽清,错愕问,“你什么意思?放弃猜字谜了?”
祝泽清轻松道,“我猜出来了,现在就等你们了。”
覃周礼条件反射道,“不可能!这可是我们想了一天一夜……”阳栗赶紧踢了覃周礼一脚,覃周礼反应过来,连忙闭嘴了。
祝泽清挑眉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字谜是你们想了一天一夜才想出来的,对比?”
覃周礼抿了抿唇,没说话,感觉有些丢脸。
有人道,“你是唬我们的吧?”
祝泽清淡定道,“我可以马上说出谜底,你们要听吗?但是我说了,你们可就输了!”
阳栗抬起手阻止祝泽清,“你且等一等,再给我们一盏茶的时间。”
祝泽清抬了抬手,“请。”
江一宁拉了拉祝泽清的手臂,惊喜地问,“你真的猜出来了吗?”
祝泽清点点头,“嗯,很简单。”
大家听着祝泽清的话,郁闷得吐血,哪里简单了,他们怎么猜不出来?
江一宁小声道,“那你能告诉我吗?”
祝泽清凑到江一宁的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把答案告诉了江一宁,“听到了吗?”
江一宁道,“听到了,泽清,你真聪明。”
大家看着两人在那里嘀咕,耳朵都不由竖了起来,谜底到底是什么?
覃周礼和阳栗对视一眼,难道他真猜出来了?
在大家的冥思苦想中,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
祝泽清问,“你们猜出来了吗?时间不早了,我还想去五楼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美景,你们应该不会拖后腿的,对吧?”
站在人群后方的师默之几人忍不住笑了笑,祝泽清这话也太气人了,但好像又没毛病!
覃周礼无奈接受现实,“你说吧,猜出什么了?”
祝泽清取过毛笔,在谜面下方写下一个字,“用。”然后细细跟大家解释了一下,众学子不断有着恍然大悟的反应。
覃周礼忍不住感到挫败,“确实是“用”,恭喜你,猜对了。”
祝泽清故意气人道,“我是猜对了,你们呢?”
覃周礼对祝泽清拱了拱手,认命道,“太难了,我们猜不出来。”
祝泽清勾唇,要的就是你们猜不出来,他看向阳栗,“需要我告诉你们谜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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