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其实很好看,当映入星空时,就好像在那双眸中都映入了星辰的点点繁华与笑意,但仔细看,又好像是冷寂的。
“在想什么?”潋月对上他看过来的眸问道。
“一些事情。”宗阙说道。
潋月轻轻揪了一下他的耳朵笑道:“小龙还有心事了,关于什么的。”
“关于人心。”宗阙回答道。
爱情是激素作祟的结果,而许多的心理反应都能够做出科学的解释,只需要洗刷记忆,就能够忘记。
但他们一世又一世的相遇,一次又一次的在一起,又是因为什么?
潋月想到了自己之前跟诵的对话,沉吟了一下道:“那些不过是教唆人心的话语罢了,不要想太多。”
他的心底一片漆黑,但小龙内心却一片纯良,他自是不想让他太笨免得被人骗,但也不必如他一样事事算计。
“嗯。”宗阙应了一声。
潋月轻轻挑眉,知道小龙没听进去:“好吧,那你说说有何感悟?”
“爱只是占有欲作祟吗?”宗阙问道。
潋月神色一顿,指甲在手指上轻轻划过,那一瞬间竟有一种小龙要被别人抢走的不适感:“自然有占有欲,但不是完全,小龙看上了谁?”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潋月知道自己也进了占有欲的陷阱。
他总是调侃小龙要找个伴侣,但不行,完全不行,曾经只会乖乖缠在他手腕上的小蛇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就会很不愉快。
人心这种东西,自己也是一样。
宗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如果所爱之人不想被拥有,是否应该放手?”
潋月那一瞬间笑靥如花,心中却仿佛滋出了毒液,他不仅有喜欢的人了,还被拒绝了。
被拒绝了?那就是好事。
“自然,这既是尊重对方的选择,也是放过自己。”潋月轻笑着摸着他的头道,“天下之人那么多,何苦去纠缠一个拒绝你的人,慢慢的也就放下了。”
“若放不下呢?”宗阙问道。
潋月一时未语,若放不下,按照他的秉性,那人既敢招惹他,自然是用尽千万种方法都要让他留下,他想要的自然属于他,但是跟小龙不能这么说。
因为他后悔了,后悔让小龙去找什么伴侣,他养大的龙,便是孤独终老,也该一直在他的身畔,而不是心中住上另外一个人。
不是完全属于他的,他宁愿不要。
“不去想总能放下。”潋月问道,“所以你到底爱上谁了?”
宗阙看向了他眸中略有的晦暗道:“这不是关于人心的探讨吗?”
这个人也是有占有欲的,它的存在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不该成为伤害对方的理由。
他现在仇恨加身,无心爱情也正常。
至于他自己,他只是想要他,仅此而已。
潋月一时有些分不清少年眸中的情绪,可不等他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他的腕上缠上了一条蛇,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缓缓游动。
小蛇莹润,似乎只属于他一个人,潋月抬起手腕,掀起帘帐转身回去道:“所以还没有喜欢的人对吗?”
“嗯。”宗阙应道。
“这就对了,其实找伴侣一点儿都不好。”潋月承认自己的心情很愉悦,他的小龙一点儿都不需要伴侣,有主人就够了,“不仅吃的要分给对方一半,床要分对方一半,时不时便要争吵,还要带孩子,若是生出的孩子不听话更是苦恼,简直倒霉透了,没有什么事情比那更糟糕了。”
宗阙沉默了一下道:“有这么糟糕吗?”
“你看诵还不明白?所谓的爱情是最不坚固的,一点点事情就会相互猜忌,好一点儿囚禁起来,坏一点儿就要杀人全家。”潋月持续教唆,势必破灭小龙想找个伴侣的想法,“半分好处也无。”
宗阙:“……”
1314已经开始担忧宿主万一也不想谈恋爱怎么办了。
乐乐不想谈,可能是这个世界不想谈,宿主不想谈……
第175章 白玉非菩提(11)
诵是一早离开的, 车队在此处又驻扎了两日,从王城赶来传信的士兵翻越土石到了此处。
“国师,王急令, 请您速速返回宫城。”为首的士兵行礼道。
他们个个身披铠甲, 不仅有重剑加身, 还带了强力的□□。
“宫中出了何事?”潋月问道。
“国师不知?”为首士兵抬头问道,又蓦然低头行礼道,“属下冒昧。”
“当日大王子连夜匆匆离开, 未留下只字片语。”潋月起身道,“既是王急令, 便加快进度, 不可在此停留。”
“是。”侍从们皆是行礼。
有前来的士兵帮忙,那泥泞的土石不过一个午后便被彻底清理干净了。
营帐收起, 车辆起行,士兵在前带路,虽算不得披星赶月,但也是一直在赶路, 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
沿途的风景未有太大的变化,直到那座王城出现在了视野之中,马蹄踏着晚霞进入。
车队到了王宫,便已有宫人侍卫在那里等候,一眼望去,层层把守。
“他在防你。”宗阙缠在他的腕上说道。
比起人身, 这样的形态更容易贴身待在他的身边。
“必然之事。”潋月语气轻松。
车架进了宫城, 直接被阻拦停下, 等候的宫人上前道:“国师, 王已在寝殿等候。”
“月一路舟车劳顿, 还是先回去沐浴更衣,再去面见为好。”潋月说道。
“王令不必,此事甚急,国师直去便是。”宫人急道,“步撵已准备好了。”
“那便去吧。”潋月起身,在车门打开时走了下去,直接上了步撵问道,“不知是何急事?”
“国师到了就知道了。”跟从的宫人不敢透露分毫。
潋月也不再问,只是轻轻抿住了唇。
抬撵的侍从很急,待到殿前,潋月落地,殿门更是一路大开,畅通无阻。
潋月看了殿内殿外皆是低着头的宫人一眼,整理衣冠踏入其中,刚刚迈入,身后的殿门已是关上了。
光芒一瞬间被敛去了很多,室内连烛火都不怎么明亮,隐晦的透着一些闷热和血腥的气味。
潋月未曾停顿,亦未曾回头,只跟随宫人前往,视线越过了停在内殿的一众巫,落在了遮住的床榻上。
诸位巫朝他行礼,让开了位置,领他前来的宫人上前说道:“王,国师来了。”
“快,快……让国师……看看……”帐内的声音嘶哑的仿佛刀磨一般。
潋月轻动眉头,缓步上前,宫人沉了一口气小心的掀开帘帐,其他的巫皆是忍不住垂下了眸。
潋月的目光落在了床上之人的身上,说他是个人,已经完全不像了,周身遍布的血痂层层堆积,有一部分被去除,看起来十分坎坷不平,流出的血液似乎难以渗出,让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郁刺鼻的味道,如果不是那双血红的眼睛还在动,看起来好像已经死了。
“王,您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在那双血红眼睛的紧盯之下,潋月坐在床畔轻叹了口气问道。
“救……救……”怪物紧紧盯着他发出了声音。
潋月拿过了帕子,擦了擦他眼角处几乎要沁入眼睛里的鲜血,给出了让那怪物心安的答案:“这是诅咒,自然能救,王请心安。”
“嗬嗬……”怪物发出了声音道,“做……”
“王不要着急,此咒不难解,只需要找到冲撞到您之人便可解。”潋月安抚道,“不过这两日的功夫,您就能起身了。”
怪物的眸中露出了癫狂欣喜之态,眼珠转着看向了一旁的宫人:“说……”
“回国师,此次冲撞王之人应是大将军枭。”宫人行礼说道,“不知除了要找到人,国师还需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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