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以为我会怕你!若你用寥郅尊者的剑意杀人,必会为其所发现。”陵江紧紧盯着他,心里哪里还有一丝旖旎的念头。
“所以我不用师尊的剑意,我们光明正大的打。”乐幽从手上摘下了蔽日,当着陵江的面放进了储物戒指中笑道,“这个我也不用,你怕灵剑是吧,灵剑我亦不用。”
陵江眸中露出不可置信,其中又划过了一丝扭曲,直接提着剑朝那道身影刺了过去:“既然你如此自大,就怪不得我了。”
剑锋直直穿行,那立在原处的青年却只是轻巧侧身便避开了,耳畔传来了悠然轻语:“真慢,比师尊差远了。”
【宿主,你不阻止啊?】1314说道。
【仇恨需亲自动手,更能解开。】宗阙看着那处道。
他未从陵江身上发现端倪,此人展露出来的品行不过是欺软怕硬,有些伪善,但身上未结因果。
但此番未结却是时机未到,他惦记的是他的徒儿。
原世界线没有记录,但特意将人引来动手,必有大仇,由他动手固然快,但心气难解。
陵江面色扭曲,反身想要再朝那道身影攻去,却被对方避开剑身时握住了手腕。
“我说了,太慢了。”乐幽看着这扭曲暴躁的人,手中阴火蒸腾,空中瞬间传来了凄厉的叫声。
剑身落地,陵江捂着断掉的手满眼血丝的看着朝他走过来的青年:“魔,魔修!!!你是魔修!!!”
“是呀,被你发现了,但你又能怎么样呢?”乐幽近前,看着那再攻过来的手,直接扣住了他的肩膀笑道,“手臂也没了。”
“啊!!!”
痛呼声极其惨烈,却无法突破此处的防御,一臂断掉,被青年随手扔到了花丛中。
“饶了我,饶了我,我没对你做什么,我就是贪慕美色……我什么都不敢做的……”那青衣声音涕泪双流的求饶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可是你的眼睛冒犯到我了,你若将眼睛挖出来给我赔罪,我就饶了你好不好?”青年蹲身笑的很是和煦。
陵江看着这番美景,只觉得浑身颤抖,这根本不是什么美人,这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枯骨,只是其上覆盖了一层美人皮而已。
他的手臂伸向了自己眼前,只需要灵气操控就能挖出来,但那手臂停了许久,却一直在颤抖着,若失了眼睛,就真的能成废人了。
“挖呀……”乐幽笑道。
“我跟你拼了!!!”陵江蓦然抬头,使出浑身的力量朝他攻了过去,却是身体停留在了半空中,恍惚低头时,丹田处已被那手刺了进去。
“真是窝囊,连自爆都不敢。”乐幽看着他,手指轻轻转动,阴火灼烧。
凄厉的声音再次拔高,直到许久之后才消弭无声。
那道纯净的身影起身,阴火灼烧,将手上的污秽尽去,却未能损伤那衣袍一丝一毫。
乐幽看着倒在花丛中的枯骨,唇角轻勾笑道:“我还真是善良,为你寻了这样好的一处墓地,以修士枯骨滋养,此处花草应该能长的旺盛些,说不定还能生出一两根灵株,也算是造福世人了。”
曾经畏惧之人,只需要将他碾碎,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了。
虽然身上还有一事不可解,但此次出行,也算是了了一件事,免得此身的他那被教导出来的正直性子无法下手,若真被谁得手了,想怨人都无处怨去,总不能抽自己两巴掌。
乐幽轻沉了一口气,从储物戒中取出了蔽日,重新戴上,一身阴火瞬间敛尽,他摩挲着手腕,看着那枯骨道:“哦,对了,还有一事,往后莫要再如此将旁人当傻子,放着化神尊者不要,选你一个金丹修士,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他收起那封闭此处的宝物,整理衣衫转身,花海轻舞,曼妙至极,乐幽轻轻抬眸,却看到了立在对面的高大身影,对上了那双平静的似能勘破一切邪祟人心的眸。
墨白长袍屹立,他不知何时来的,亦不知看了多久。
乐幽的步伐凝滞,心中无数思虑翻涌,思索着脱身之道。
他虽喜欢他,却也知道此人杀伐决断,绝不会放过滥杀的魔修。
陵江此人目前未作恶,他却因他所知道的因果杀了他,在面前人的眼里,与魔修何异。
本想悄悄解决,如今恐怕不能善了了,别说做道侣,做师徒亦不能成行,真是……可惜。
“师尊何时来的?”乐幽问道。
“一早便在。”宗阙看着浑身戒备的青年道。
乐幽轻轻挑眉,唇角勾起了笑意:“师尊一早便在,竟未阻拦,可是想袒护徒儿?”
“我想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何事。”宗阙说道。
会让他如此憎恨那个人。
第207章 师尊水端稳(13)
乐幽闻他所言一时滞住, 轻轻抿唇。
发生了什么?前世之事甚多,他的仇家更是遍布天下,陵江不过是开端, 后续那些人也要一一铲除, 前世他报仇, 已是魔修邪佞,今生那些人尚未犯在他手里,仍要一一剪除, 届时不止是上穹仙宗容不下他,师门亦容不下他。
有仇不报而放任, 可并非他的本性, 若放任仇人畅快存于世间,他此生念头都不会通达。
如此想来, 他与此人一开始便是殊途。
酒城一醉动了妄念,的确不该,如今面对化神修士,该想的唯有脱身之计。
“师尊以为弟子身上发生了何事?”乐幽轻轻扣住手指, 朝那屹立之人走了过去。
从前他借此身得了师尊,一晌沉溺其中,如今梦醒,也该让面前之人有所区分。
若真是害了此身没了师尊,倒是对自己有些太残忍了。
宗阙垂眸看着缓缓靠近的青年,他满身风华, 唯独那双眸带着笑意却满是晦暗之色。
夺晦魔尊, 一手阴火让正魔两道皆是忌惮。
生于被正魔两道觊觎, 只能流亡自护的环境中, 没有任何人能够要求他坦诚依靠。
或许他应该一直装作不知, 但此刻十分明显,若是佯装不知,便永远不会有真正触碰到他内心的机会。
“阴火掌控非一朝一夕能够练成。”宗阙垂眸,在察觉青年摸上脸颊的手时轻轻敛眸,对上了青年喟叹可惜的神色。
“您终于有所察觉了,我还以为能瞒上一辈子呢。”乐幽轻轻摸着他的脸,未得到制止,终是心中有些叹气,他难得寻到了想要之人,却是因为实力不济不得不暂时放手。
身份总有一日是要告知他的,亦要让他知道喜爱他的人是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来的让他措手不及。
“你是谁?”宗阙问道。
乐幽抬眸看着他笑道:“或许是弟子生出的心魔。”
“此身未生心魔。”宗阙说道。
“既非心魔,那便只能是夺舍之人了。”乐幽轻轻垫脚,凑到了他的唇际轻笑道,“夺舍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是你的小徒弟,师尊可要杀了我?”
宗阙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正欲开口,那柔软的触感却印了上来,呼吸之间透着丝丝清露的甜香,青年抬眸,眸中似有融不尽的情意。
“现在……师尊应是想杀了我了。”乐幽与他分开,看着男人微沉的眸笑道。
宗阙蹙眉,抬手之时身前之人蓦然后退,他的周身则被设下了禁制。
禁制一丈,其上光芒与剑意频频闪烁,即便是化神修士想要破开,也需全力三击,为宗阙自己所赠,名为囚。
“可我虽为恶,你的小徒弟却还在我手中,神魂若被驱逐,必然伤及他的,师尊到底是有些顾虑。”乐幽后退数步,看着被困于光壁之中的人笑道,“也多亏师尊顾虑,才能让夺晦脱身,能轻薄到寥郅尊者,在这修真界应是无人做到,也算是不亏。”
“你想逃?”宗阙看着那站在光牢之外的人问道。
“自然,弟子若如此被师尊抓回去,免不了要受一些苦,夺晦是最吃不得苦的。”乐幽轻轻摸着光牢笑道,“不过也算不上逃,只是是躲起来,待日后弟子修为圆满了,自还是要回来将师尊抢去,日日轻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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