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受之间的感情本就多舛,即便没有他,个中矛盾不过是暂时引而不发,可他掺和进了此事,直接让巫厥心底恨上了他,也成了最终结局的导火索。
而诵其实是影响不到他的位置的,不洁之人不可侍奉天神,即便巫厥也不能强行让诵登位,令天下众巫皆服。
潋月撑在榻上,玩蛇的手指顿了一下笑道:“你倒是从我这里听的颇多。”
宗阙说道:“我是无心。”
“小小年纪懂得倒是不少。”潋月绕着他的身体笑道,“不过要说我为何要破坏他们,你瞧,同样都是巫,他能与情郎成双成对,我却只能至死都是孤身一人,想想便觉得自己可怜至极,我都没有,凭什么他们能有,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宗阙看着他眸中的笑意,只觉得对方在将他当小孩子哄:“嗯。”
“好了,睡觉。”潋月笑了一下,熄灭了烛火,看着游在他枕上的小蛇道,“说起来你是一头雄龙,日后我该到何处给你寻一头雌龙去?”
“不需要。”那稚嫩的声音极为认真的拒绝。
“你不寻雌龙,日后哪来的小龙给我玩?”潋月笑道,本已做好了小家伙上当,日后都给他玩的准备,却见小蛇直接游下了枕头,一路游到了榻的对角处,要不是榻不够大,他还能游的更远些。
好像生气了?
潋月瞧着盘在那里的小蛇,即使是生气,也是小小的分外惹人怜爱。
他的年岁还小,或许是觉得若是有了成双入对的便会从他的身边离开而生气。
即便是龙,也还是幼童,黏人也在情理之中。
“你若不愿,我不给你寻雌龙就是。”潋月用裹了被子的脚碰他,“况且你想找,我也无处去给你寻。”
他不说后面的话还好,一说,那小小的蛇直接上了榻的柱子上盘好,头还向着外面。
小小的龙,一点儿玩笑都开不得,心眼就芝麻粒大小。
夜色渐深,潋月实在困顿,索性合了合被子入睡了,再生气也在榻上,估计气到明天就不气了。
绵长的呼吸声响起,宗阙身躯微动,从榻的柱子上游了下去,看着睡的极沉的人沉了一口气,盘在了他的颈侧。
这人真是没心没肺。
他的呼吸渐沉,那熟睡之人的唇角却轻轻勾了一下。
……
巫厥进了营帐,在看到其中等候的人时道:“你不该来这里。”
诵看着他周身的伤痕和血迹,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样几乎外翻的伤口看起来还是很骇人:“你不必担心,我给随行的许多护卫都包扎了伤口,你为我挨了一刀,我若不来感谢,反倒显得太过避嫌,过犹不及。”
那替他挡的一刀让他想起了过往,但一句不该来却让他面对现实。
“那便帮我包扎伤口吧。”巫厥解下了盔甲,而因为他的动作过大,那些本来有些凝血的伤口又再次裂开的痕迹,血水潺潺,他盔甲中的衣服本就被血染红了大片,看起来分外的骇人。
诵深吸了一口气,在他坐下时拿过了一旁的剪刀,将几乎黏住的伤口小心剪开,撕裂声响起,诵小心清理着他身上的血迹,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伤药道:“这是?”
“国师给的。”巫厥说道。
诵沉下了心神,将药粉放在鼻尖嗅闻,然后洒在了他的伤口上道:“你不是说他并非良善之人?”
“他给的药向来比别的巫有效,而且他不会明目张胆的害王族之人。”巫厥说道。
诵深深看了他一眼,垂眸帮他包扎着伤口,只听头顶之人说道:“我知道你如今不信我说的话,在巫的心中,国师更像是天神所化。”
“我信。”诵开口道,他对上了巫厥有些诧异的神色道,“我信你说的,他并非完全是一位良善之人,可你我也并非完全良善,为何又要要求他是个完人?”
多日相处,他觉得国师的身上就像是一团谜团,可人人身上皆有秘密,世间本无完人,国师能做到如此救民于水火,宽恕那些敢对他口出妄语之人,他实在无法用恶意揣测他。
“你可知你我之事……”巫厥的话戛然而止。
“你我之事与他人无关。”诵将他身上的伤口一一包扎好,将破碎的衣襟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上,检查他身上再无伤口后起身,却被拉住了手臂。
“诵,你真的要与我彻底陌路吗?”巫厥问道。
诵轻轻抿唇,抑制住眸中的酸涩,回眸看向了他问道:“那你想让我如何呢?我对你情深一片,你对我避而不见?”
“自然不会如此。”巫厥反驳道。
“那就是暗通款曲了?”诵挣开了自己的手臂道。
“何苦说的这么难听,许多事都需要暂时隐忍。”巫厥蹙眉道。
“厥,如今我已不知你对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诵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道,“我知你双臂皆可使剑,你那处伤是为何而受你我心知肚明,你若说需隐忍,最初你若同我说不得不为,我必会听你的,可如今这样的计太拙劣了,若需隐忍,还请大王子待到不必隐忍之日再来说清吧,告辞。”
他端起托盘离开,巫厥阻止不及,看着臂上重新渗出血液的布握紧了拳头。
潋月!若无他,他们当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雨水让地面有些泥泞,诵的脚步匆匆,更是沾了不少泥水,他站在了重新烘起的火堆旁,将其中的血布丢了进去,衣袖却被什么扯了扯。
诵回眸,看到了低头看着他的灵鹿道:“不是说让你待着休息,这样乱跑伤口又要裂了。”
灵鹿低头舔了一下他,诵抬手摸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已是满脸泪水:“我无事,不过是被风迷了眼睛。”
他也不知道是在哀凄自己,还是哀叹曾经所爱之人如此不堪,甚至在回想曾经他的生死与共是否也有做戏的成分,或许他一开始便不该掺和到王权之中,若只是在瑶地分别,或许记忆之中皆是美好。
灵鹿低头看他,诵随意擦了一下脸,凑近去看它的伤口:“别动,我看看,若是挣松了,还需要重新包扎。”
缠着的布略微解开些,诵看着那已经结了疤的伤口,小心用帕子碰了碰道:“好像已经愈合了,里面还痛不痛?”
灵鹿看着他轻轻摇头。
“那便好,我之前接的雨水应该晾的差不多了,帮你把弄脏的毛擦一擦,要不看着骇人。”诵摸了摸它的头,却又被舔了一下,“好了,我没再哭了。”
他牵了灵鹿小心打理着它的毛发,一点点将血迹洗去,再将它身上被雨水沾湿的毛发一一擦干。
车马虽然无事,营帐却被烧毁了很多,很多人只能露宿外面,但即使那场大雨瓢泼,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此地也太干,不过一两个时辰便已经很难见到水迹,夜风带着些许湿气,倒比之前舒服很多。
诵本是跪坐在灵鹿的旁边,后来实在支撑不住,不知不觉像是被什么撑住了,反而睡的舒适。
夜色散去,新的清晨竟难得听到了几声鸟鸣之声,潋月从帐中出来时顺着飞过的鸟雀看过去,原本一片晕黄的大地上竟布上了些许绿意。
此处草种未绝,只盼雨水。
护卫正在套马,潋月听到了旁边营帐的兵甲之声时看到了从帐中走出的巫厥,他的盔甲已换,身上的伤痕也皆被遮盖,只是面色沉肃,完全没有半分重圆之后的喜悦。
潋月略有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旁边,当在一处木制平台之上看到正伏在灵鹿身上熟睡的巫时神色微动,眸中划过一抹兴味。
苦肉计都用上了,都没将人留下,事情倒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巫厥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神色沉了一下过来行礼道:“国师。”
“启程吧。”潋月下了搭起的平台道。
“是。”巫厥行礼,其他人纷纷收拾营帐,一行人出发。
只是这一次诵没有骑在灵鹿之上,而是坐在了马车里时时探向外面,潋月看着从袖口探头的小蛇,轻轻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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