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打趣的视线中,林言弯腰从牛车上下来,落地时身子歪了一下, 被章墨远及时抱住。
林言脸都红了。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林言这把是真切地体会到了,这才一个月, 他怎么这么不淡定?
章墨远关切的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 “还好么?”
林言点点头, 把手从他身上挪开。
“稻种带回来了么?”
“嗯,我带回来一部分,还有一些交给了他们。”
他们指的是同他一道去的几个水利师。
“他们呢,还在路上么?”
章墨远牵起林言的手,一边引着他往前走一边道:“我要先去县里,所以把大部分的稻种留给了他们,不必担心,袁州那边派了人跟着他们。”
林言点点头,“哦。”
他想了想,又问:“那批野生稻如何?”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毕竟野生稻直接关系到他们第一年的收成。
“对比袁州普通的稻穗,野生稻株高更高一些,穗粒的数量相差不多。”
林言眼前一亮,既然和人工种植的穗粒数量差不多,那就说明这批野生稻长得很不错。
将来只要他们适当地施肥,产量想必不会输给这个时代普遍的农家稻田。
见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章墨远似笑非笑道:“我外出这么久,你都没有话要同我说吗?”
林言瞬间被他拉回到现实中,脸又红了。
“我,我回去给你做好东西吃,给你补补身子。”
章墨远忍不住提醒他,“方才阿爹说你很挂念我,是真的么?”
林言嘴巴很硬,“我挂念的是稻种,他误会了。”
章墨远也不同他计较,笑道:“你不挂念我,我却很挂念你。”
林言:“……”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一个读书人哪里学来的这些情话?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自家院门口。
章墨远停下脚步,低头在林言嘴巴上亲了一下,然后一脸淡定道:“好了,进去吧。”
林言:“……”
他不甘示弱地踮起脚在章墨远嘴巴上也碰了一下,结果好死不死刚好被出来叫他们回家的林阿爹瞧见。
林阿爹尴尬地咳了一声,嗔道:“言儿,快让小章进屋来吃些东西,他忙活了这么久都瘦了。”
林言:“……”
阿爹,其实是章墨远先动的手,你信吗?
*
为了给章墨远补身子,林阿爹和林大嫂一道,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章墨远走之前,林言阉了一坛子咸鸭蛋,现在刚好可以拿出来吃,他打算做一道咸蛋黄炸虾。
新鲜的大虾处理干净后放入去腥材料腌制一会儿。
然后拿几个煮熟的咸鸭蛋,把蛋黄单独取出来,用勺子压碎。
腌制好的大虾裹上一层玉米粉,放入锅里炸,炸完虾再放油炒咸蛋黄,最后把虾加进咸蛋黄中,让每一只虾都裹上满满的咸蛋黄。
这是林言以前最爱的一道菜之一,所以他做的很快,端出来时还顺带着切了五六只咸鸭蛋。
林大嫂一脸稀奇地瞧着红红的鸭蛋黄,“言哥儿,这就是你之前做的那个咸鸭蛋么?”
林言洗了手坐回来,点头道:“是呀,你们快尝尝。”
林大哥立刻上筷子夹了半只蛋,然后张嘴直接啃,连带着蛋壳也啃了进去,把大家都逗笑了。
“大哥,你直接用手抓就行,把里头的蛋赶到碗里吃。”
说着他就上手抓了半只,左手拿着蛋,右手轻轻地拿筷子去赶里头的蛋。
他把蛋赶到了章墨远碗里,他现在毕竟怀着孕,不太敢吃这些高盐的食物。
大家看一眼就会了,然后一人抓了半只。
海贝尝了一口,大声道:“小叔,鸭蛋好吃啊。”
海壳也想吃,海贝看了他一眼,犹豫道:“小叔,海壳能吃吗?”
“可以,但只能吃一点点。”
海贝就从自己碗里拨了一点点到海壳碗里,海壳直接拿手抓着吃,反正他已经洗过手,大家也不太拘着他。
吃完咸鸭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放到了那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大虾上。
林阿爹夹了一只,问道:“言儿,这虾上头裹的是什么?”
林大嫂刚才一直在观察,这会儿便开口道:“我怎么瞧着有些像刚才吃的咸鸭蛋的蛋黄呢?”
林言点头,“就是咸蛋黄。”
林大嫂尝了一口,眼睛蹭的就亮了,然后急切地把剩下的半只虾直接塞进了嘴巴里。
其他人一看,纷纷往自己碗里夹。
“太香了。”
林三哥连吃了三只,“我觉着我可以把这一盘子全都吃下去。”
林二哥在他背上拍了一把,“就你吃得最多,小章都没吃几只。”
林言只吃了一只就没再吃了,尝尝味就行。
海贝吃了两只,海壳只吃了一只剥好的虾肉,虾壳海贝也没丢,自己吃了。
这盘虾是最早吃完的,吃完后大家还意犹未尽。
林二哥问林言,“言儿,这虾能卖么?”
林言摇头,“可以,但是需要现做,放久了会影响口感。”
林二哥高兴地点头,只要能卖就行,他觉得这虾一定会卖的非常好。
吃完饭,章墨远回屋里写东西,林言便端了一杯加了冰的果茶放在他手边。
章墨远侧头看了一眼,顿住,“这冰块怎么是……”
林言今日特地给他加的是爱心形状的冰块,配着红色的果茶,很好看。
林言笑眯眯道:“这是我自己画的,叫爱心,好看吗?”
“爱心?”章墨远敏锐地听出了这个词的特别,挑眉道:“内里有什么深意么?”
林言故意道:“你猜猜?”
章墨远把这个皮球又踢了回来,“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么?”
林言轻哼了一声,“就是你以为的那个。”
章墨远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哦?哪个?”
林言:“……”
他红着脸把果茶往章墨远这边推了推,“快喝。”
章墨远也不逗他了,拿起来喝了一大口,凉丝丝的果茶迅速赶走了一身的暑气。
“如何?这是我新做的,阿爹他们都没喝过哦,而且这批新的冰块也没人见过,你是头一个。”
前阵子蒋老板终于把那批小玩意给他烧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言总觉得他的模样似乎憔悴了不少。
左右章墨远也快回来了,林言索性等他回来以后再用冰格。
让他当第一个用上爱心形冰块的人。
林言觉得自己可浪漫了。
章墨远仰脖把一整杯果茶一饮而尽,里头的爱心冰块也都吃进去了。
“如此,我便收下了。”
喝完果茶以后,章墨远从布口袋中摸出几颗野生稻种给林言看。
林言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光看那稻种饱满的外形和成色也能判断出来,这稻种十分优良。
他对明年的播种充满了信心。
“到明年的四月,咱们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足够了。”
播种之前的准备工作还有很多,把捍海堰全部围起来,然后还要定期对里头的沙土做处理,尽可能地降低土壤里的盐分。
这次章墨远带着几个水利师去袁州,除了带回稻种以外,他们还考察了野生稻的生长环境,用简单的晒盐方式记录了不同点的盐分状况,给明年的播种做一个参照。
“等捍海堰围起来以后,先把田分下去,每家负责自己的田,这样大家的积极性也会高一些。”
将来产多产少的也怪不着别人。
章墨远点头,“好。”
等躺上床后,章墨远低头看了眼林言的肚子,试探道:“我能瞧一眼么?”
“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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