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林言就放心了。
*
另外一边的村长家。
和林言预料的一致,大家从中午商量到现在,吵个不休,可还是没商议出什么有用的法子来。
最后村长抬了下手,把大家的争吵声压下去,“别再吵了,都吵了一下午了。”
杜大哥气愤道:“爹,下回那狗县令来,咱们直接把他绑了揍一顿出出气。”
杜大哥这话一出,立刻有不少人响应,大家受金德庸的气受的太多了。
村长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那是县令,谁给你的胆子,你想拉着咱们全村去送死么?”
杜大哥不服气,“咱们悄悄的,谁晓得?”
村长气的拍桌子,“你忘了上回谭家去县里头告状的事了吗?”
杜大哥说不出话来了。
要不是因为谭家世代都在嘉禾村,大家伙呢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村长叹了口气,“这事先搁到一边,我还有一件事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什么事?”
“上回盐信村的村长来,主动提起状元郎的事。”
“状元郎的事,状元郎能有什么事啊?”
“先前县令走的时候说了要给京里的宰相告状,那宰相是什么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状元郎如何能斗得过,咱们承了他这么大的情,总该替他想想办法才是。”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家不是不知道知恩要图报的道理,可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他们都难成这样了,换成京里的大官,那简直想都不敢想。
王大娘无奈道:“不如咱们给状元郎家再送些吃食去吧,旁的我是真想不出啊。”
“是啊,不管是县令,还是京里的大官,都不是咱们这些泥腿子斗得过的。”
村长沉默许久,然后摆摆手,“罢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临走之前,王大娘把公文留在了村长家的桌子上。
等人都离开后,杜二姐才开口,“爹,咱们在这儿商量来商量去,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不如去问问状元郎呢,我觉得言哥儿说的对,状元郎是有自己的成算的。”
村长无奈道:“咱们想替人家做点事,还要问人家拿主意,这都什么呀。”
杜二姐也默默叹了口气。
*
村长最后还是去找了章墨远。
他他有些局促地说明了来意,“状元郎,我们就是想替你做些什么,但官场上的那些事儿我们也不了解,只能来问你。你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我们都会替你办的。”
章墨远愣了一下,然后笑笑:“县令那边你们不必着急,过不久就会有消息下来,他折腾不了多久了。”
村长大喜,“你说的可是真的?”
章墨远点头。
村长对他愈发感激。
顿了顿,他又道:“那宰相那边……”
“不用放在心上,我自有办法。”
村长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是让他给章墨远跪下嗑几个头他也绝无二话。
但显然人家状元郎不需要。
村长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走了。
章墨远说的没错,京城很快就传了消息下来。
金德庸因为蓄意毁坏老百姓的田地,搜刮民脂民膏,以至于引来上天示警,特此废掉他的县令一职,押解至京城处置。
消息一传出来,整个盐海县都沸腾了,尤其是海河镇这边。
毕竟是被金德庸折腾的最狠的地方。
林家热闹的不得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来给他们送东西,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大部分人送的是才吃食,林言推辞不过,象征性地收了一些。
还有一些人知道他们要去袁州,特地给送了些盘缠,这个林言就没要了。
在热热闹闹中迎来了年节。
章墨远手头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他替周围几个村子划定好了范围,然后把先前记录的册子交给了村长。
只要请识字的人来帮忙读一遍,简单解释一下就好。
都是做过一回的事,只要按照先前的记忆再来一遍就是了。
这种时候最忙的人就是嘉禾村的村长了,他的经验最丰富,所以时常被其他几个村子请过去,好吃好喝的照料着,还想给他银子。
但村长没要。
除夕这日,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火锅。
外面天寒地冻,里面一家人围坐,简直是世间最温馨的画面了。
年节一过,林家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启程了。
林阿爹很高兴,一方面他马上就要见到许久未见的两个儿子了,另一方面,作为家长,他自然希望一家人聚在一块。
收拾东西的时候,糯糯宝贝似的抱着自己的故事书,走来走去找地方放。
放在哪儿他都不放心,生怕给磕着碰着。
这些故事书都是章墨远替他整理过的,然后骗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挣到银子。
糯糯马上就同意了。
章墨远答应他,只要一回到袁州,就把他的故事书送到书铺去卖。
林言翻出一只干净的箱子,招呼糯糯,“糯糯,放这里吧,这里头什么都不放,就放你的书。”
糯糯跑过来往里看了一眼,很嫌弃,“太小了啊。”
林言:“……”
他一脸好笑道:“不小不小,放你的书正好。”
糯糯还是不放心,“有虫子吗?”
“绝对没有。”
糯糯这才放心地把自己的书放进去,放完后还认真地拍了两下。
林言把箱子盖上,然后装到了牛车上。
他们打算把家里的牛车也赶过去,路上慢一些,反正他们也不赶时间。
出发之前,章墨远又往京城递了一道折子,说袁州那边还有要紧事,他得赶回去处理。
意思是先不去京城。
第95章
林言看了眼章墨远的奏折, 笑道:“陛下一定很生气,以后会不会折腾你?”
章墨远摇头, “不会, 他只会折腾蒋天纵。”
林言愣了一下,为何是折腾蒋天纵?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因为两人走得近的缘故。
京城很快就来了人, 把金德庸带走了。
这几年,盐海县接连两个县令都落了马,实在叫人唏嘘。
经过县里的时候,林言掀开马车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此刻他才有了终于要彻底离开盐海县的感觉。
糯糯把自己的小脑袋挤过来,好奇道:“爹爹, 你在看什么呀?”
林言摇摇头, 然后放下车帘,“没看什么。”
这次他们几乎把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人也多, 所以路上走的很慢, 将近一个月才抵达袁州。
林阿爹脸上挂着笑容, “这里就是袁州啊,路上走的人和咱们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嘛。”
林言好笑道:“那是自然了。”
海贝海壳也是头一回出来,两人正扒拉着马车的窗户好奇地往外看。
海壳高兴道:“和县里一样热闹。”
海贝摸摸他的脑袋,“笨, 这里本来就是袁州的城区。”
林大哥从后面的牛车里探出个头来, 大声道:“言儿,你们怎么停下了?”
他看了一圈也没看出哪里有宅子啊。
林言拉开马车的车帘, 笑眯眯地往边上指了指, “已经到啦, 下车吧。”
林大哥愣住,他顺着林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居然是他刚才第一个就忽略的朱漆大门。
这比他以前见过的县衙还要阔气啊。
听林言这么说,林阿爹也愣了一下,等林言跳下车后,他迫不及待地探身出去。
眼前的朱漆大门实打实的震撼到了他。
就是他过去最最夸张的梦里也没有见过这种宅子啊。
糯糯和海贝海壳三个小脑袋接连冒了出来,糯糯高兴道:“到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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