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王大伯和王大娘划着船又转了两遍,一边转一边喊,确认海边没有其他人。
“状元郎,已经转了两遍了,确实没有人。”
“好。”
章墨远看了眼身后的祁扬和祁义,两人会意,立刻起身踩着船尾和大石块,几个纵越瞬间就落在了捍海堰的墙头。
王大伯他们看的目瞪口呆。
两人并未停下,继续往前跃进,很快就把章墨远方才点的几处都走了一遍。
章墨远仍未开口,目光紧盯着两人的脚步。
其他人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这是在试呢。
祁扬和祁义很快就把视线投到了海边的几棵树上。
两人不停歇地试,章墨远带着其他人给他们铺石块,这个林大哥他们先前一直在做,非常熟练。
试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章墨远才点了头。
“可以了,走吧。”
王大伯王大娘现在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章墨远话音刚落,他们就赶紧使劲把船给划走了。
一直到进了村子,章墨远才开口,“把口鼻都捂起来。”
然后他从怀中摸出一支信号发射器,朝着刚才来的方向发了出去。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
所有人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都知道要来了。
刚巧另外一艘载人的船过来了,上头划船的是周大哥和村长的大儿子杜大哥。
周大哥一见章墨远,高兴道:“墨远,真是你回来了啊,我……”
话才说一办就被章墨远打断了,“周大哥,捂住口鼻。”
周大哥他们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照做。
几乎就在下一刻,海边就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林大哥他们做好了准备,所以个个都很镇静,但周大哥那边就不一样了。
他们都吓坏了。
“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炸了?”
无人回答。
章墨远他们并未把捂住口鼻的手放下来,因为紧接着就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声。
每一声之间都隔了一会儿,显然引爆的人十分谨慎。
周大哥他们也不敢说话,个个拿惊疑的眼神看着章墨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突然传来信号发射器的声音。
章墨远这才把手臂放下。
大家见状,立刻也把手放下了。
周大哥急了,激动道:“墨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是什么东西,着实吓人。”
章墨远淡淡道:“把几堵墙炸了。”
周大哥瞪大了眼睛,章墨远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实在无法和他说的话结合到一起。
“走,过去看看。”
王大伯王大娘立刻迫不及待地捞起船桨,划之前突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问道:“状元郎,这……”
“放心吧,无事的。”
“好好好。”
两人这下放心了。
这一连串的爆炸声惊动了整个嘉禾村,包括暂住在村长家的金德庸。
他吓了一大跳,赶紧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大喊道:“杜山,快给老子滚进来!”
村长赶紧踩着石块走进去,小心道:“县令大人有何吩咐?”
村长家在村口,离海边相对远一些,所以家里情况要好不少。
要不然金德庸也不会选他家。
金德庸面色铁青,“刚才怎么回事?”
村长开始装傻,“不知道啊大人,是不是咱们先前建的捍海堰倒了?”
知道章墨远回来,面对金德庸时,村长也多了几分底气,这种话放在之前他是绝对不敢说的。
金德庸一脸阴狠,“你当本官是傻子?”
村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小的不敢。”
底气归底气,对县令的畏惧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很快外头就传来几个衙役的声音,“大人,外头出事了。”
金德庸赶紧爬起来,村长上前去扶,被狠狠踹了一脚,险些栽进水里。
“去划船,要是让本官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小动作,小心你们全村的命。”
“……是。”
村长和秦大娘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地把船划出来。
“快,动作快!”
金德庸带着几个衙役火急火燎地赶到海边,眼前这一幕让他目眦欲裂。
他引以为豪的捍海堰居然被炸的一片狼藉,视野可及到处都是碎裂的石块。
村长和秦大娘悄悄对视一眼,四只眼里满是喜悦。
因为肉眼可见的,洪水的高度下降了。
金德庸狂怒,爆喊:“谁干的,给老子滚出来!”
没人搭理他,章墨远正带着林大哥他们疏通水道呢。
金德庸狠狠在村长背上推了一记,差点没把他推到水里去。
“快划,本官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本官对着干。”
村长这把更有底气了,他壮着胆子道:“大人,这爆炸的威力您也瞧见了,万一哪里还藏着炸药,您过去岂不是……”
虽然刚才没瞧见章墨远,但他知道他一定在附近。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金德庸瞪了他一眼,但显然他也害怕,没再催着村长划船。
但清理水道的动静很快就传了过来。
“那边有人,把船划过去。”
村长继续为难,“大人,现在这水里到处都是碎石块,船要是撞上了……”
金德庸眼神阴冷,“再多说一句本官现在就把你杀了。”
村长吓的不敢说话了。
秦大娘赶紧捞起船桨,拼命往章墨远那边划。
距离越近看的越清晰,只见章墨远带着林大哥他们在挖水道里的泥沙。
把泥沙清出来,然后引导着洪水往外流。
金德庸眯起眼,他只看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这位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
章墨远。
也是他先前为自家女儿物色的夫婿。
可惜被拒绝的很难看。
而且从那以后,柳家那个老狐狸也开始跟他打起了官腔。
不光对此金德庸是庆幸的。
毕竟章墨远已经明确拒绝了严宰相的招揽。
作为严文华阵营的一份子,章墨远自然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金德庸的敌人。
也要多亏了章墨远,不然金德庸一个被发配的小县令,何德何能能入得了严宰相的眼?还特地修书过来,吩咐他想法子破坏章墨远的围海造田。
正好他想利用围海造田捞一笔,干脆就彻底放开干了,眼下出了事倒是正和他的意。
章墨远出现在这里,金德庸倒是不怎么意外,只是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他上报京城的信可都还没来得及写呢。
章墨远直起身,和金德庸的视线对上,金德庸缓缓勾起唇角。
“这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么,听说陛下让你去圆周你做了知州,怎么突然跑回家来了?”
章墨远淡淡道:“自然是奉了陛下之命,来替金县令收拾残局的。”
他一开口就仿佛识破了金德庸的心思一般,把自己从这出事故里摘出来了。
金德庸脸色微变,“知州大人怎么这么说话,这围海造田不是您亲自指挥的么?”
“是非曲直,我早已上报陛下,到底是谁的过失,陛下已然明了。”
金德庸顿时慌了一阵,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笑道:“哦?是吗,巧了,本官也已上报严宰相知晓,到底该问责谁,他老人家心里自然有杆秤。”
听见这话,林大哥紧张地看了眼章墨远,同时心里生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火。
这狗官,分明是颠倒黑白。
围海造田在墨远手里一直好好的,恶人是这狗官才对。
周围其他人和他的心思差不多,个个都气的攥紧了拳。
章墨远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费口舌,到时候交给陛下和严宰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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