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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越没有抬头，直到听到那位客人的声音——
“一杯冰美式。”
黎越手上的动作停下，朝吧台那边望去时，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黑发青年。
吧台边，温书年付完款，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一回头，和黎越的视线对上了。
咖啡厅里没什么客人，温书年从店员手里拿过号码牌，朝黎越那边走去。
直到坐在黎越身边，温书年才很轻地喊了一声：“黎越老师，好巧。”
黎越没有开口，指尖搭在桌面轻轻敲了下，侧头打量着温书年。
没有了西装，只穿一件白衬衫短袖的温书年看起来显得年纪更小了。
可能因为黎越的注视太有存在感，又一直不说话，温书年出声：“黎越老师一直看着我，是因为我脸上有东西吗？”
黎越：“第一次看到你没穿西装。”
他们之前见面时，温书年总是穿着西装大衣。
温书年笑了下，看着窗外，声音里带着无奈：“黎越老师，现在是夏天”
咖啡厅的落地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地面，留下一大片树荫和光斑。
“不过仔细一想，确实有几个月没见到黎越老师了。”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温书年的神情变得怀念起来，“原来都到夏天了……”
夏季是一个很特殊的季节。
阳光、蝉鸣、风……
黎越看向窗外，随着散发的思绪，身体被唤醒记忆——
嘈杂的地下酒吧、昏暗的后台休息室、混杂的颜料香味、被风吹进来的茉莉玫瑰气息……
而当黎越朝身旁望去时，看到池念就坐在他身边。
完好无损，没有离开。
“小年。”黎越喊出了这个称呼，尾音模糊不清。
“嗯？”温书年望过来。
两人对视，就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
直到店员的脚步声靠近，打破了暧昧气氛。
店员端着托盘过来，将两位客人的咖啡放好。
温书年移开目光，顺手拿起咖啡，问：“黎越老师今天不用工作吗？”
“午休。”黎越的回答一如既往简洁，反问：“你呢？”
温书年：“出来跑业务。”
海城圈子就这么点大，尚云集团的业务和娱乐圈多多少少带点关系，很容易碰见明星。
温书年放下咖啡杯，稍稍靠近黎越那边，视线望着窗外，轻声问：“黎越老师看到那栋大楼了吗？”
黎越抬头，顺着温书年的视线望去，看到远处的一栋商业大楼。
那栋商业大楼建在中心街，是海城市中心的地标之一，只要一仰头就能看到那栋大楼的顶端。
“还有一周，就能看到黎越老师的脸出现在上面了。”温书年几乎靠在黎越耳边，声音低哑，“黎越老师的新代言，我很期待。”
黎越看着那栋地标商业大楼，说：“项目是保密。”
在没有官宣之前，代言项目都是保密状态。
“那个广告屏是我们公司的。”温书年带着笑意，“不过，我听说黎越老师和他们是签了保底合同？”
不等黎越回答，温书年的声音再次传来：“有点赌。”
温书年似乎很是担忧，眉头微微皱起。
不过很快，温书年的眉头松开，“没关系——”
“黎越老师想要的，一定会实现。”
*
一周后，黎越的新代言官宣，代言广告播出。
微博开屏广告就是黎越的脸，商业大楼广告屏也换上了黎越的新代言。
【#黎越代言人#恭喜黎哥的新代言！已经定好闹钟准备卡点了！】
【#黎越代言人#连广告都拍得这么好，黎哥拍广告我也爱看！】
这次黎越代言的是一款珠宝奢牌，官方上新了联名款。
联名款的开售时间定在周六晚上，粉丝们都已经收到消息，卡点准备买联名款。
工作室里，工作人员实时监控后台数据，宋空山也一直紧紧盯着屏幕。
开售时间一到，销量瞬间涨上去。
第一天的销量势头是最猛的，宋空山盯着数据，却是眉头紧皱，说：“销量不够。”
这次代言，他们跟品牌方签了保底合同，如果在规定期间超过这个销量，黎越的代言收益能往上翻不少。
可能因为这次的联名款定价偏贵，最便宜的一款也要七八百，粉丝经济能力有限，销量没能达到他们预期的目标。
销量代表黎越的商业价值，虽然这次销量数据也还不错，可达不到保底合同的要求。
宋空山转头，跟黎越叮嘱：“明天直播的时候，你再跟粉丝说一声。”
工作室全体运转起来，又和大粉那边对接。
粉丝都愿意支持黎越的代言，超话里全是晒订单的。
【联名款好好看呀，可惜太贵了all不动，只买了一款……】
【为了黎哥的联名小卡，忍痛all了，攒了好久的压岁钱都没了，痛并快乐着！】
就连粉丝群里，大家也在讨论这次的新代言。
【拍到线下的广告屏了！黎哥真的好适合大屏幕，一点死角都没有！】
【今天去实体店了！去晚了没现货，只能预定了，爆哭】
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突然，有个群友发言——
【好想买！可惜一千多太贵了，没有那么多零花钱】
联名款太贵，不是所有粉丝都买得起，有一部分粉丝选择拼单，只要黎越小卡，不要实物。
【群主：最便宜的只要七八百，省一省还是可以买】
【群主：大家都是黎哥粉丝，都不愿意看黎哥的商业价值掉价，能多支持就多支持】
【群主：平时少吃几顿火锅，少买几支口红就行了】
七八百块的联名款，在群主口中变成轻轻松松。
【群主：别的群都是要求买复数，我们群就要求低一点，每人至少一款，要求不过分吧？】
【群主：就几百块的事，办个贷款分期，每个月也就几十块钱，少喝几杯奶茶就有了】
群主在群里说完贷款的事，不少群友都心动了。
本来要七八百块的商品，转换成贷款分期，加上利息，每个月就只用还几十块。
【几十块我还是有的，那我冲顶配款了！】
【我贷不了诶，年龄不够】
【群主：年龄不够的来找我，我帮你们贷】
这时，一直在群里潜水的小桃子忍不住发言了。
【小桃子：那个……未成年还是不要贷了吧？】
未成年没有贷款金额，想贷款就只能找不正规的网贷平台。
【群主：每个月就几十块的事情，又不贵，随便省一省就有了】
【群主：你不买，我不买，大家都不买，那黎哥事业怎么办？商业价值怎么办？】
【群主：我们当粉丝的肯定希望黎哥事业一直红红火火，我们平时就买专辑买代言，支持一下就行了】
群聊里不断冒出新消息，小桃子的消息被掩盖住。
不止是群聊，超话里也有人提分期的事情。
【姐妹们加油冲销量！可以选分期，这样每个月就只要几十块了！四舍五入不要钱！】
【刚分的十二期，一个月才一百不到，好便宜！感觉还能再多冲几个！】
在粉丝作用下，后续销量又慢慢冲上去。
宋空山看到后台数据，稍微松了一口气。按照这个趋势，能在规定时间内达到合同销量，收益翻倍。
直到某天，营销号爆出了粉丝群的内部截图——
【八卦的大黑：#黎越粉丝贷款#黎越粉丝群聊天记录，粉丝鼓励未成年贷款买联名款】
爆料一发出，路人网友先过来围观了。
【真的假的？看了一眼销量还挺高的，不会都是粉丝贷款买的吧？】
【群主没事吧？帮未成年贷款？？？】
【粉丝办分期的是不是没有算利息？每个月是只要几十块，可是总价加起来不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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