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德把被子给卜然拉好:“我们不能做大也不敢做大,而且缺乏足够的尖端研发能力,连小虾米都算不上,客户范围只局限在亚洲大陆,也就只有东亚、南亚、东南亚和部分中亚。”
但是太平洋里的虾米,放到小海湾里,也是能掀起巨浪的鲸鱼。
燕海这水浅王八多的局面也是时候发生一些转变了……
昏黄灯光下,卜然静静思考着。清秀轮廓被光影分割成明暗两面,鸦翅般的睫羽半垂,眸子里含着一汪能将人吸进去的湖水。白皙的皮肤上瑰丽性晕渐渐褪去,吻痕如花瓣片片浮上来,氤氲出细腻柔和的哑光。
霍少德想,如果卜然这副被他疼爱出来的样子让别人看去,自己怕是会发疯。
也许是他色令智昏的目光太过露骨,卜然不知怎么轻笑出了声,竟然凑过来轻轻吻了他一下。
温热柔软的唇沾在额头,一触即分,激荡起心湖一圈圈涟漪。
霍少德清清嗓子,正色道:“接手这摊生意不但很麻烦,还很危险,上线下线养着几千名员工,直接涉及上万人。它就像一个巨大的飞轮,一旦运转起来就有无法抵抗的惯性,想抽身难上加难。”
所以江名仁放着老板不当却要化身军火贩子,不是为了挣钱。
本来他就想摆脱黑帮那批人的控制,此次“江然”的存在曝光并被袭击,给了江名仁极大的冲击。哪怕不把卜然认回来,他也更急切地想增强自己的实力,绝不允许亲友的性命被当做拿捏他的把柄。
“如果你真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霍少德嘴上这样说着,心里飞快考虑着怎样给完全没有管理经验的卜然兜底,一方面又猜测如果让卜然去做军火贩子,他是不是就不打算自杀了……
短短几秒钟,他甚至做好了以后半只脚就留在这个泥坑里,长长久久给卜然做幕后军师的心理建设。
“做这个买卖,人脉和渠道很重要,我安排一下尽快介绍几个关键人给你认识。”
“好,那你抽空陪我去银行办手续,我付给你这个数字。”卜然看上去很高兴:“对外不要说是我接手的,只说卖掉了就好。”
霍少德看着卜然的眼神里闪着难以言喻的光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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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还不到七点,卜然的手机一直在震,把霍少德吵醒了。
原定卜然今天和朴落萧一起去邻市看展,霍少德还以为朴大夫那边计划有变,但一看来电显示,果断把卜然摇醒。
电话接通五秒就结束,霍少德只见卜然的眼睛从一条缝渐渐睁开成一个圆,诡异地扭头看过来,表情带着一分茫然、两分呆滞、三分惊讶和四分毛骨悚然:“我姥爷在门口了。”
霍少德:“什么门口?”
卜然:“你家门口。”
两人原地窜起来,卜然负责收拾好自己,霍少德蹦进衣服里就火烧屁股地去收拾客厅,所有影响他贤良淑德美好善良形象的东西直接丢进书房,在各个屋子之间跑出了残影。
卜然穿好衣服去洗脸,看到了洗脸盆上接好的漱口水和挤好牙膏的牙刷,扭头发现霍少德正在一边刷牙一边奋力拖地,对着一块干掉的菜汤恨不得把拖把擦出火星子。
两人两分钟内结束战斗,卜然刚要开门,被霍少德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拇指蹭了蹭他侧颈上的吻痕,皱眉啧了一声。
姥爷在门口足足等了三分钟,竖着耳朵听里面打仗似的动静,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狡黠又疼爱的笑容。
脚步声过来了,姥爷立刻站直。
卜然笑眼盈盈地开门,发现竟然就姥爷一个人,再看看地上的两大包东西:“姥爷,您自己来的?”
“你爸送我来的,他上班去了。”姥爷拦着卜然,不让他弯腰拎东西,要自己来。
这两大袋子都是自家熏的腊肉、炸的小酥黄花鱼、灌的正宗驴肉肠、大锅蒸的老碱开花馒头,还有年前存下来的冻柿子、晒的红薯干,以及一桶自己榨的富硒花生油和两罐自制芝麻酱。这都是孩子姥姥头天晚上奋斗到深夜的成果。
霍少德见状赶紧出来拎东西。
“姥爷,这是我合租舍友,叫霍少德。”卜然挽着姥爷的胳膊进屋。他再有胆也不敢这时自曝跟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男人在一起了。
姥爷四处看看卜然的“出租屋”,卜然也随着一起检查,生怕什么东西露馅,才发现就刚才那两分钟里,霍少德连垃圾桶都换完了新塑料袋。
姥爷边看边点头,对卜然的生活环境很满意,坐下接过“合租舍友”递上的茶,随口问:“然然脖子怎么了?”
卜然挠了挠脖子上的膏药贴:“运动抻到了……”
“要小心。”姥爷不赞同地皱眉。
卜然心虚点头。
爷孙俩在客厅聊天,霍少德把姥爷带来的特产收进冰箱。他的冰箱这辈子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热量加起来足够他蹬坏一台登山机的了。要知道人到中年,基础代谢下降,像这样每天陪吃陪睡,保持身材难上加难。
霍少德收纳完开始做早餐。
房子不大,客厅里交谈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老年人实在不知道和小辈聊些什么,先把家里亲戚的近况挨个念了一遍,又把卜然的学业作业考试成绩问了一遍,最后憋了半天,条件反射地就说出了:“然然大了,该找对象了。”
卜然只敢无声地点下头,膏药贴住的地方开始刺挠。
姥爷声音里全是慈祥的笑意:“想找个什么样的?”
霍少德竖着耳朵,听见卜然慢悠悠喝了口水,才清清嗓子谨慎而缓慢地开了口:“想找……高的、好看的、身材好的。”
“嗯,挺好,这样生的孩子又高又漂亮。”
霍少德不由得想到了卜然腹里的孩子,脸上笑意淡去,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
但他又立刻摇了摇头。
——没有“如果”,不要想任何“如果”,能将卜然留下已是他翘首企盼的奢望了。早从知道自己性取向的那天起,就确定不会有后代了。
老爷子以前常教育他,人不能过于贪心,老天会收走其他东西作为代价。
“然然还有别的要求吗?年龄?出身?学历?性格?姥爷帮你物色着。”姥爷很耐心地等,看着卜然的脸一点点变红,依旧老神在在地喝茶剥橘子。
“要比我大的……燕海人就挺好……学经济的好,以后做生意懂理财……”
霍少德在厨房揉着面团,不住点头,满意得嘴角翘到天上,周围漂浮着粉红泡泡:继续说继续说。
“学历呢……学历不要求了。”卜然不知道霍少德的学历不敢瞎说:“性格的话,要沉稳、坚毅…成熟、谦逊……健康、果断、勇敢……”还要再夸吗?再夸下去就不像了!
姥爷摇摇头,放下橘子:“你对姑娘的要求不能这么,这么地……充满了阳刚之气。女大三抱金砖是好事,但是以咱的学历,那怎么能不要求,你要读博的吧,你爸妈也都是博士后,所以对方不能拉后腿,知道吗?”
霍少德手里的小包子噗叽捏成了露馅小饼子。
卜然赶紧往回搂:“硕士也可以的,本科也行。”这时他整个人已经红成熟透的虾米了。
姥爷哈哈大笑着,满意地点点头。
聊了约莫半个小时,姥爷看出卜然有点倦了,给卜易生发信息告诉他准备回去,把卜然按在沙发上不让他送。
姥爷临别前握着卜然的手拍了拍,叮嘱道:“你一直是你爸你妈最爱的孩子,照顾好自己。”
霍少德照旧坚持送老人家下楼,看到了停在小区门口的车,卜易生竟然坐在车里抽着烟,也没上楼坐一下。见霍少德出来送客,卜易生眉头皱了皱,什么都没说,载上老人径直离开了。
回到家里,卜然已经饿得围着冒香的饼铛打转。
霍少德拿锅铲给三鲜馅小盒子挨个翻面,表情严肃:“我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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