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尾巴我也给你戴上吧。”白应榆作势要把祁淮手里的雪豹尾巴也一起拿来。
祁淮却轻而易举躲过,直起身子:“尾巴就不用了,你戴更合适。”
“这不公平。”白应榆追上去,和祁淮疯闹间渐渐忘了他今天答应祁淮一起出来的目的。
今天的天气不仅仅是冷,还有些雾气,远处的山连绵不绝,都在白茫茫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摩天轮下面等待的人很少,白应榆路过时只是扫了一眼,祁淮便停下脚步,圈住他的手腕,“给你买完喝的先坐一圈摩天轮,怎么样?”
白应榆玩不了太刺激的,对摩天轮这种慢悠悠的设施还是挺感兴趣的,而且也可以看到整个伦敦的全貌。
俯瞰所有建筑,没准还可以为那个钟楼找到一些设计灵感。
“要一杯热可可。”祁淮站在饮品区前,大致扫了一眼,饮品单上大部分特调都含有酒精,还是冷饮,祁淮干脆自作主张,帮白应榆点了。
后过来的白应榆蓦地叛逆起来,嘴角微微一瘪:“我不想喝热可可,我想喝这个‘酒酽花浓’。”
祁淮闻言,眉头蹙起,又忘了自己还没有资格管着白应榆,声音冷了几分。
“这个不适合你现在喝,不行。”那里面掺着白酒,在饮品单下面的一行小字写的清清楚楚,用的还是国内酿的白酒。
可白应榆这样的小傻羊,又没怎么喝过酒,就算是特调一杯也够他睡一觉的了。
突然被凶,白应榆不仅吓到了,有些怵地看向祁淮,反应过来自己用不着祁淮管着后,将两人拉开距离,小声嘀咕:“谁用你管呀。”
而后又抬高音量,对服务员道:“就要这个,酒酽正浓。”
祁淮咬了咬后槽牙,看着白应榆朝那男服务员笑得灿烂。
对方甚至笑着摸了他的猫耳朵时,白应榆还炫耀似地撅起屁股展示了自己的猫尾巴。
真是欠收拾了,祁淮看着那尾巴下的屁股,指尖摩挲了两下指节,强忍着才没有把手掌扇在白应榆那不老实的屁股上。
“行了,乖一点。”祁淮醋得满嘴都是酸味,却又克制自己无端生出的一些占有欲,他还记得自己要改变,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重蹈覆辙。
“尾巴松了,这要怎么办……”或许也是成年后第一次再来游乐场,白应榆心情还算不错。
即使祁淮摆着一张臭脸,白应榆仍没有太在意,他刚想要自己把腰上和尾巴相连的绳子系得再紧一些,就看到祁淮那双充满力量感的手靠了过来。
“尾巴也不止一种戴法,想试试吗?”祁淮语气有几分凶,明显是故意吓唬白应榆,他没那种恶趣味,也不舍得再欺负白应榆。
白应榆傻乎乎的没多想,和前台负责收银的小哥聊得正欢,转头敷衍似地回了一句:“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呀。”
祁淮气得头顶冒烟,却又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一方面知道自己还在求得原谅,一方面怕自己表现得太强势吓到白应榆。
他便沉着脸,用力将绳子一抻,白应榆往后踉跄几步,祁淮没忍住在白应榆屁股肉最多的地方掐了一把。
“哎唔……”白应榆毫无防备,痛叫一声捂住屁股,转头幽怨地看着祁淮,“系尾巴你干嘛,掐疼我了……”
第122章 不怕我了?
买完喝的,两人走到摩天轮下面,刚好下来一波人,祁淮和白应榆队也没用排队,就直接上了摩天轮。
两人面对着而坐,白应榆腰上的尾巴有点硌,便拿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而后整个后背倚靠在座椅上,不再像前几次见面那样拘束了,带着几分懒洋洋的姿态小口嘬着那冷饮。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没有什么甜味,倒是整个胸腔都火辣辣的。
白应榆没忍住五官皱了一下,余光里看到祁淮正看他,立马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又喝了一大口,劣质酒精的味道充盈在口腔里。
“好甜呀。”白应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
白应榆刻意的表情,因为撒谎而心虚的眼神,让祁淮颇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微微勾着,没有拆穿他。
“甜怎么不继续喝了?”祁淮故意道。
“我怕都喝光了,一会渴了没有东西喝。”白应榆胡乱编了个借口。
“没关系,一会从这儿下去,我再给你买一杯一模一样的,想喝多少都有。”
“……”白应榆彻底闭上嘴了。
刚才喝了一大口,一开始倒是没什么,时间久了后劲才上来,太阳穴不断地发胀,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看向祁淮时,白应榆突然间就有了勇气,来之前决定要说的话,此刻都变得轻易了。
“祁淮,我知道之前和你做了过界的事。”白应榆声音平静,这一口威士忌给了他不少勇气,“今天我来赴、赴约,其实就想说……我之后不能再和你暧昧了。”
祁淮心中一凛,看向白应榆的眼神深了几分。
“今天给你戴尾巴这样算不算暧昧。”祁淮说这话时,心中是有气的。
他还以为白应榆答应跟他出来是因为……
“也算……”白应榆玩着手指低下头,语气弱了几分,“我知道自己没出息,有时候也是控制不住自己。”
祁淮闻言有些不解地蹙起眉心,白应榆的话云里雾里的,他有些听不懂。
“在我这里不需要控制自己。白应榆,以前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让我们重蹈覆辙。”
祁淮很郑重认真,那原本不笑就如冰霜般冷峻的脸色此刻染上严肃,更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了。
偏偏一番话说得深情,那种违和感更显得奇怪。
“你骗我。”白应榆声调高了几分,他掀起眼皮看向祁淮,“你从来都不是真的喜欢我,就只是因为我好骗。”
白应榆低垂着头,祁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知道如果白应榆今天如果没有说这些话,他从来不知道白应榆这么优秀的人也会有这种近乎自卑的自我怀疑。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你。”祁淮一字一句,目光坚定。
可惜白应榆并看不到,他看着自己和祁淮的脚尖,喃喃自语:“我其实一直很怕你,你欺负我的时候不知道我多疼,是我不敢再靠近你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如毛细雨的针刺在心上,密密麻麻的疼开了,那种多年前的雨还是落在心底,潮湿一片。
“你以前不是很想要我怕你一点吗?就像现在这样……你还想要什么呢。”白应榆的声音越来越轻。
身体上的感觉更加清晰了,四肢都渐渐热起来,脸上也跟着发烫。
白应榆有些紧张自己是不是红了脸,会被祁淮看出来,直起身子靠近窗户去看时,刚巧碰掉了桌面上的猫尾巴。
那毛茸茸的长条滚落在地面上,白应榆没有多想,下意识起身弯腰去捡,却忘了自己这身体已经开始醉了。
他刚一起身,还没来得及俯身,就一阵头重脚轻,两条腿直发软,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小心!”
要摔倒撞在桌上时,有一双手圈住了他的身体,白应榆紧闭着双眼落,在如此温暖强壮的怀里。
摩天轮里的空间并不大,祁淮穿上鞋几乎一米八八的身高根本没法站直,他全靠硬撑着抱住了白应榆,嘴角紧抿着,额角迸起青筋。
“没事吧……砰!”
就在这时,他们乘坐的摩天轮刚好升到最高点,他们的厢节剧烈晃动一下,白应榆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一时间失去了重心。
祁淮没有站稳直接摔在地面上,却没忘将白应榆抱紧在怀里,两人双双摔倒,祁淮的后脑勺重击撞在了桌角上,还好不是尖锐的部分。
可那种钝痛还是一直麻进骨子里,他闭上眼缓了很久,却仍旧没忘安慰怀里吓得抖了一下的白应榆。
“没有危险,别怕。”祁淮哑着嗓子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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