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忙也得有生活啊,”阮乔夹带私货问,“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这么久了,别说阮乔不知道秦濯喜欢谁,就连人取向都不知道,算来秦濯都三十了,也不知道都忙点啥。
秦濯:“你不吃饭就回学校去。”
阮乔悲戚道:“你就知道拒绝我。”
秦濯:“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阮乔:“那你就是要答应我喽?”
秦濯又不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特别像一个钓着人的渣男。”
“那我给你个痛快?”
“您可行行好闭嘴吧,”阮乔是真搞不懂秦濯这样要远不远要近不近的是要干嘛,“秦濯,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秦濯还是那一句话:“我在等你自己想明白。”
阮乔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要多久才算想明白呢?
而且秦濯是笃定他想明白就不喜欢了吗?
可如果他想明
白了还喜欢,秦濯要怎么办。
这些事儿阮乔还没个头绪,就被热搜砸了当头一棒。
#红毯互动暧昧,秦郑两家好事将近
阮乔一开始不知道秦濯的身份,但后来秦濯并没有再对他们隐瞒,所以阮乔看着新闻报道丝毫不怀疑还会有第二个秦家。
更何况下面还有配图,秦濯半揽着郑小姐,郑小姐半个身子都在他怀里,虽然只是个背影,也足够亲密了。
阮乔这一刻才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秦濯一直以来可能是真的不想让他太伤心,才没有直接拒绝,想等他自己想清楚或者移情别恋。
秦濯或许真的只喜欢女生。
可阮乔不想要这种关怀,他只想要一个结果:“你跟郑小姐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电话另一边,秦濯说:“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阮乔气死了,又来年龄压制:“我凭什么不能管,你要是喜欢别人你还不和我说,你就涉嫌脚踏两只船,你道德有问题。”
秦濯被哒哒哒的机关枪逗笑了:“我可不敢碰你这条霸王船。”
说完等了几秒钟,阮乔那边还是没动静,怕是真气着开始伤心了。
秦濯轻叹一声耐心说:“我是去谈生意的,那位女士被红毯绊住,我扶一下。”
阮乔本来眼泪都快挤出来了,这下又全收回去,他不怀疑秦濯会说谎,媒体有多会看图说话他也不是不知道,但面子还是要的,不屑说:“你跟我解释什么,我又不在意。”
秦濯笑出来:“嗯嗯不在意,我们家小乔心胸可宽广了。”
“我们家”三个字让阮乔耳朵一痒,别别扭扭说:“我下周二过生日。”
秦濯:“不是周三吗?”
阮乔:“周三我要和同学过,不带你这个孤寡大叔。”
秦濯:“那谢谢阮乔小朋友专门抽出一顿晚饭的时间,我的荣幸。”
阮乔这下舒坦了,说了学校旁一个饭店的名字:“不许迟到。”
阮乔挂了电话又开始浮想联翩,秦濯为什么要给他解释啊,不觉得解释这种事情很暧昧吗,肯定是也喜欢他吧。
班上的女同学经常吐槽男朋友粗枝大叶,不喜欢解释,记不住重要的日
子,吵完架还不会哄人。
阮乔想了想,用男朋友的标准去看,秦濯都能做到啊,所以肯定是喜欢他的吧。
怪不得一直不把话说死,竟然是这样一个踌躇不前的大叔,看来还是需要他添把火啊。
阮乔现在只坐等下周二的到来,那时候他就名正言顺地成年了,可以强抱了,说不定还可以强吻……
啊,阮乔捂住了脸,他可真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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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阮乔收拾得清清爽爽,开始准备记者答一百问。
在记事本上把秦濯可能会狡辩的问题全写了一遍,反驳得条理清晰,阮乔看着满满的逻辑链哀叹,别人谈恋爱花前月下,他谈恋爱像打辩论。
万事俱备,阮乔有点坐不住,提前了半个小时到饭店,点单的时候才发现,他辛辛苦苦充了一下午电的手机竟然没插好,电量红色的小条条能逼死强迫症,还好他不是。
阮乔点完单刚想熄灭屏幕省省电,却被头条跳出来的新闻吸引去了注意。
#郑氏千金亲口回应相亲传闻
阮乔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但点开推送首先映入眼睛的就是那个熟悉的侧脸。
秦濯和郑小姐在共进下午茶,按新闻说的时间大概就是一个小时前。
新闻还说已向两边核实是在相亲,阮乔还想继续看看,手机倏一下没电关机了。
阮乔找了找,饭店里没有充电宝,只能郁闷地等着。
虽然知道新闻不一定可信,但也不能总是空穴来风吧,毕竟秦濯就坐在那里,毕竟都现在了秦濯还没出现。
他明明说了不要迟到的,今天是他的生日啊,平时见面秦濯总会早到的,今天为什么没有,是因为像新闻说的那样和郑小姐相谈甚欢吗?
阮乔就像立在跷跷板中间的人,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向一边坠去,即使之前想得再好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秦濯到底还是因为别人放他鸽子了。
阮乔执拗地又等了一个小时,秦濯还没来,他知道不用等了,拎着两罐啤酒走人。
手机没电付不了钱,阮乔把学生证压给了老板,老板经常招待学生,面熟倒也没有为难。
等秦濯赶到的时候,人早就没了影儿。
老板约摸着说:“走了有小半个钟头吧。”
秦濯把账结了,想了想阮乔心情不好会去哪,径直往大操场的看台上去找人。
太阳已经落下去,几层楼高的偌大看台上就一个孤零零的小身影,秦濯一步三阶地上去:“小乔。”
旁边两罐啤酒已经空了,阮乔闻声抬起头,不太聚焦的两只眼睛都红红的,扭开头闷声说:“你还来找我干嘛。”
“对不起,”秦濯单膝蹲在阮乔面前,“我来的路上前面车连环追尾,高峰期整条路都被堵死了。”
阮乔听见车祸近视了一样往秦濯身上瞅,秦濯把他扶正:“我没事,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
阮乔这才想起来什么,生气说:“对啊,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忙着陪周小姐吃下午茶。”
秦濯:“……你看到新闻了?”
“是啊,”阮乔攥紧了手,“我要没看到你还准备瞒着我是吧,是不是下次再看新闻就该喝你们满月酒了。”
“不是相亲,”秦濯温声和小醉鬼解释,“那是两边家长安排的,我和郑小姐都不知情,临时走了太让她难堪,所以我和她说清楚后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你们还做了一会儿?”阮乔带上哭腔。
秦濯:“……没有,我跟郑小姐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阮乔:“什么都还没有,你就已经能为她放我鸽子了?”
“……”秦濯第一次说不清话,小东西喝醉了简直六亲不认,逻辑离家出走到月球,他捏了下阮乔鼻子说,“以后不许喝酒了。”
没想到这句话又刺激到小醉鬼:“你就知道管我,当别人长辈是不是很开心啊!”
刚才还只有哭腔的人突然委屈大哭:“你知道我一个人坐那儿多可怜吗,旁边一共来了五桌朋友七桌情侣,还有一个遛狗的大叔,就我是一个人,为什么啊?我不想理你了,我想回家,我不想喜欢你了秦濯,我不喜欢你了。”
阮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久以来的委屈突然都哭了出来,他不想喜欢秦濯了,秦濯是个大坏蛋,他不想上上下下受委屈了,他好伤心啊呜呜呜,不喜欢了。
阮乔站起来要不回头地走,秦濯抓住他小臂,硬是把他掰了回
来,燥热的手指落在脸颊抹开大颗的眼泪。
“别哭了阮阮,我喜欢你。”
阮乔像是幻听,微不足道地挣扎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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