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泽又问:“那你那种喜欢决定一切,又喜欢掌控一切的性格是哪来的。”
“长大后。”说起这件事情,柏时言比刚才还要艰难,“长大后,我可以脱离父母慢慢独立后。我有的东西很少,但是我有的就想牢牢抓住,再也不被别人抢走。”
谷泽缓缓点头,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其实我有些好奇,你家当时超生罚了多少钱?”
那个年代还在计划生育,有兄弟姐妹的很少见。
柏时言:“……十几万吧,怎么?”
谷泽乍舌,“当年的十几万已经非常多了吧,你父母既然愿意为了生你们花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好好养呢,公平地对待每一个孩子,好好教育?”
柏时言摇头,“那个年代的父母,很多都不会有一碗水端平这个概念,况且做到这件事情真的很难,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会偏心。就算是我们养了两只宠物,也会有更喜欢哪只。”
谷泽叹气,“忽然觉得你小时候的日子也没比我好过到哪里去。”
柏时言:“成长经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人的性格。”
他们都是被成长经历影响的,非常典型的例子。
柏时言某种程度上算是个闷葫芦,什么事情都不喜欢说,又喜欢把自己拥有的牢牢握在手里。而谷泽很没有安全感,总是想给自己找退路。
谷泽晃了晃跟柏时言拉在一起的手,笑着说:“柏,你能说出这件事情已经很厉害,距离脱离那种有事情闷在心底,和什么都想掌控的状态不远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尽早改正,这样可以减少吵架的次数。你看你让我凡事不要想得那么悲观,我都努力在做了,你也要努力。”
柏时言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我会努力。”
正事说完,谷泽想起一件很重要的其他事情。
他笑嘻嘻地看着柏时言,满脸好奇地说:“亲爱的柏医生,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林霖之说你第一次看到他时目光很不友善,你为什么会对他很不友善呢?”
柏时言:“……”
“是因为你看出林霖之对我有意思?”
柏时言选择性耳聋。
“咱们再遇到后,你是不是对我蓄谋已久?”
柏时言淡定地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信息说:“医院有事,我先走了。”
谷泽哭笑不得,这怎么还能医院遁呢。
“喂,柏医生,咱们刚约好的有事情不闷在心里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谷泽:古有尿遁,今有柏医生医院遁
第41章 出糗
柏时言有那么一种感觉,觉得他现在被谷泽拿捏了。
先爱上的永远是输家。
如果爱情是一场战争,那么在他和谷泽的感情里他应该是那个输家。
就在柏时言拿着东西走到门口时谷泽还追过来问:“柏医生,逃避是不可取的,请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柏时言:“……”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很无奈,“你要我怎么正面回答?”
谷泽听到“正面”两个字,忽然有种冲动想说正面上我,但又感觉菊-花一紧,那点开黄色玩笑的想法顿时没了。
“就是明确的告诉我这件事情,你第一次见到林霖之的时候是不是不喜欢他,是不是用眼神警告过他?”
柏时言看不出喜怒地回答:“我一向不喜欢心思多的人。”
谷泽忽然无语:“你是说我一根筋?”
柏时言:“如果你一定要这么理解,那是你的问题。”
“我觉得你心思就挺多的。”谷泽撇嘴,“快说,你这个心机男当初到底为什么警告林霖之?”
“我没警告他。”柏时言回答,“只是看了他几眼,他要过度解读与我无关。”
“嗯。”谷泽拐了个弯,突然袭击:“你不着急去医院了?是不是你说要去医院就是个借口,不想承认某些事情?”
柏时言:“……”
几年不见,谷泽学聪明了,声东击西,迂回战术。
“不着急而已。”柏时言回答,“不是没事。”
“既然不着急我们就好好聊聊。”谷泽表示这次一定要抓到柏时言的小尾巴,“你当初的表情是不是不太好?”
“也许。”柏时言模棱两可地回答:“我对陌生人的态度一向冷淡。”
谷泽回想这段时间,也确实是这样。
“可是……”谷泽还想继续问,“我问的重点是你到底什么时候对我有想法的,是不是重逢后你很早就有想法了,快说,你是不是被我的机智和帅气吸引了?”
柏时言站在门口,沉默地看了他几秒,之后走过来,非常果断地扣着他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让人沉醉,谷泽虽然醉得七荤八素,但还是不忘记控诉:“你犯规。”
柏时言低头看着他,看着看着,表情透出些无奈。
谷泽只听到他用很轻的声音说:“很早。”
谷泽还想问很早是多早时,就看到柏时言松开他走到门口,没好气道:“别问了。”
他憋着笑,觉得还是给柏时言留点面子吧。
柏时言开门时谷泽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下来电显示,慢慢收敛笑容。
“什么事?”
“谷泽,你能来医院陪我吗?我一个人在医院里好难过,很孤单。”
谷泽没说话。
“我真的很害怕,我头上的伤是被人打的,你能不能来医院陪我。”
谷泽很冷静地建议:“你报警吧。”
林霖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不方便报警。”
“知道了。”
他却没说去不去,柏时言不同意的话他还是不会去的。
谷泽觉得头疼,很不想应付这种事情,但又觉得有必要走一趟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但至于去不去还是要老攻来决定。
他挂上电话,看到柏时言还站在门口没走,就试着跟对方商量:“柏,我有件事情告诉你,你听了之后别生气。”
柏时言很无语:“我是那种喜欢随便乱发脾气,很不讲理的人么?”
谷泽嘟囔着:“某些方面你的确喜欢乱发脾气,不讲理。”
柏时言:“……那你别说了,我已经开始生气。”
谷泽做了一个鬼脸,“我试着告诉你的,你不听就算了,不是我不沟通。”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鞋柜前准备穿鞋。
柏时言拉着他的手,认命似地问:“到底怎么了?”
“你不是不想听吗?”
“你还摆起来了?”
“让我摆一秒钟呗。”谷泽说着自己都笑了,“好了好了,说正事,林霖之叫我去医院看他,我我自己是想去医院跟他说清楚的,顺便打个电话给导师要到林霖之家长的联系方式,或者让导师换个人照顾他,我还是继续去实验室搬砖比较合适,你放心,期间我绝对不会做亲密接触,有什么事情护工上。但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去了。”
柏时言听后沉默地看了他几秒,之后缓缓点头:“好。”
谷泽惊讶地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同意了?”
柏时言冷着脸问:“我是那么不讲道理很难沟通的人么?”
谷泽踮起脚尖亲了亲柏时言的脸颊,笑着说:“当然不是,你最宽容大度,也最体贴温柔了。”
柏时言重重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他们一起去的医院,柏时言去办公室,谷泽去病房,约好了谁先弄完就给对方发消息。
病房里,柏时言找来的护工尽职尽责地坐在旁边照看林霖之,林霖之本人却显得很落寞,没什么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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