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在这个圈子里,喜欢他的富家女孩子不少,好几个还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那些我倒不担心,反正严越将来八成就是和其中的一个女孩子结婚,也算门当户对。”
“你注意一下,别让严越和班上的女孩子早恋。他父亲的意思是,谈恋爱什么的都无所谓,别弄出孩子来,不然会很麻烦。严越将来的结婚对象一定得是家世清白、本人也很优秀的。”
严明华说,严尊诚中意的儿媳妇其实是一个叫翁怡的女孩子,翁怡和严越从小青梅竹马,翁怡的父亲是严尊诚生意上的合伙人,两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阮知慕听明白了。
在严家人眼里,严越找一个普通家世的女孩子结婚,和学习委员为了爱情放弃好大学,是一个级别的严重程度。
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酸酸涩涩的,闷得慌,还有点堵。
同时也觉得严越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实在是很可怜。
从严明华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他不太赞成严尊诚的某些想法。
但他毕竟只是严越的叔叔,只能起到帮助和指引作用,具体的教育、将来的婚姻大事是轮不到他插手的。
所以他也只是转述严尊诚的意思。
阮知慕:“……好,我知道了。”
他总不能告诉严明华,严越刚向一个男的告白了,就是正在跟你打电话的这个男的。
严明华的这通电话狠狠向他泼了一盆冷水。
与他通电话的是他的恩师,这一点也让他愈发内疚。
不管严家的教育如何苛刻不近人情,但严越喜欢男人这件事,即便开明宽容如严明华,也绝对不会赞成。
他不清楚严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性的,严明华没有提到,那应该是以前并没有表露出类似的倾向。
该不会真的是,被他带弯的吧……
那他真是罪大恶极了。
阮知慕挂断电话,站在台阶上发了会儿呆。
他严词拒绝严越的告白之后,严越看不出有什么气馁的样子,每天和他照常相处,时常试探着,向他靠近。
“和钟德鹏在接触”的借口不管用了,他有心想躲,但家里就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收效甚微。
严越反倒是有股愈挫愈勇的架势。
阮知慕时常被他围追堵截得不知所措。
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打消交往的念头。
微信消息忽然响了起来。
展子航快两个月没联系他,这会儿突然诈尸,给他发了一条消息,配了一张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照片。
姿势之刻意,表情之做作,让人观之沉默。
展子航深情款款道:
【我知道你不愿再见我,但是我今天去找你,是为了把钱和项链给你。】
【还记得吗,我在香港时给你买的那条项链,现在终于寄到我手上了。】
【可是你却已离我而去了。】
【我在去找你的路上出了车祸,撞断了腿,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只希望还能再见你一面。】
【同时,我也有一点真相要告诉你,因为这恐怕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今天若是不能再见一面,怕是只能等到来世了……】
阮知慕:“……”
病房的陈设和腿上的纱布看起来都很真实,不像是做戏。
但是众所周知,展子航的话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能信。
他不知道他撞断腿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觉得他最迫切的应该是去看看脑子。
阮知慕正想如往常一样关掉聊天界面,手挪到后退键的时候,忽然停住了。
……
或许……
或许,他也可以利用展子航一次。
第37章 知道骗我的后果吗
a市第三人民医院,四楼。
展子航正玩消消乐呢,门被“笃笃笃”敲了三下。
他以为是护士来查房,不耐烦道“等等啊我打完这局”。
阮知慕没说话,走过去,把果篮放他床头了。
展子航眼角瞄到对方穿的是男式运动鞋,一抬眼,人傻了:“慕……慕慕……你真的来了。”
他当时把照片和地址发过去了,不过也只是试试,不确定阮知慕会不会来。
阮知慕没什么表情:“看你没什么大碍,我回去了。”
展子航一把抓住他的手,热泪盈眶。
接下来十分钟里,病房里上演了一出感人肺腑的旷世绝恋。
简单概括来说,展子航再次重申了自己没有出轨的事实,同时声情并茂地讲述了自己这一个月来对他的思念和痛不欲生。
“我知道你只想让我还钱,可是我们之间的关联,绝不仅仅是冰冷的金钱关系。所以我带上了从前为你买下的项链,只为了亲手送给你,把我的心情告诉你。”
“谁知在港口路的十字路口,天降灾祸,我的腿被疾驰而来的轿车撞断了。”
“我想,这或许就是上天对我的考验吧。历经了艰难险阻,我们的爱情果实才会酿得更加甜蜜。”
“我不会因此怪你,因为这是我活该的,是我之前让你伤心的惩罚。”
中间穿插着哽咽落泪,撒泼打滚,以及剂量过大的深情告白。
中途他想要拥抱阮知慕,阮知慕一个灵活的侧身,躲开了。
阮知慕出去和护士聊了聊,得知展子航并不是在去往他家的港口路被撞的,而是在反方向的学院路被撞。
被撞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项链,而是到了医院之后,跟肇事司机扯完皮,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紧急给朋友打电话,让朋友送来的。
阮知慕差不多能猜出个大概了。
估计就是展子航意外撞断了腿,想着不能白撞,就正好把这事儿利用一下,说是为了给他送东西才出车祸的,借此挽回两人的感情。
而挽回感情,无非也是为了道德绑架,赖掉欠款,哄骗他继续当ATM提款机罢了。
阮知慕回到病房,听着展子航长篇大论的煽情告白,掏了下耳朵,敷衍道:“嗯嗯知道了。”
展子航把项链给他,他接过来看了看,暂时判断不出那是真货还是假货,不过还是收下了。
双方都知道这个举动的意味,收下就代表着事情有了转机。
展子航眼睛一亮。
恰在此时,阮知慕的手机响了。
严越的电话:“我放学了,你在哪。”
阮知慕:“有个朋友出车祸了,我来医院看看他。”
严越:“哪个朋友?”
阮知慕沉默了一下。
展子航发消息给他的时候是上午,他其实是特意卡了时间点,六点多来医院。
阮知慕:“一个……同学。”
“我出来得急,没做晚饭,你买个面包或者在外面吃个炒饭什么的吧。”
他看到展子航费劲地够床头的水杯,上前去帮他倒水,轻声道:“我来吧。”
展子航喜不自胜:“好,好。”
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手机那头。
手机那头安静片刻,严越的呼吸粗重了些:“我找你有事,学校的事,地址给我。”
阮知慕又推脱了几下,才把地址给他。
大概半小时后,严越来了。
一切都照着预想中的发展。
严越看到他探望的人是展子航,脸色阴沉得可怕,背靠着墙壁,一言不发。
展子航这种油滑惯了的人,竟也被严越的气场吓到,说话有些结巴。
“他……他现在还住在你那里?”
“嗯,”阮知慕手腕的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用小刀切下一块苹果块,递到他嘴边,“张嘴。”
展子航受宠若惊,张开嘴,感觉到皮肤有些刺痛,抬头一看,严越的眼神尖利似刀刃,几乎能把他扎得千疮百孔,吓得嘴里的苹果块掉在被子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阮知慕面不改色,又替他切了一块,“这么大的人了还笨手笨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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