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无所谓。”
吃晚饭的时候,严越不动声色地观察阮知慕和阮艾的互动。
这两兄弟的表情太有意思了。
虽然是至亲,但是好像完全不熟。
阮知慕和严越吃晚饭的时候通常会闲聊斗嘴,今天可能因为阮艾在场,阮知慕显得沉稳了不少,一直低头干饭。
阮艾时不时偷看哥哥。
夹一筷子炒肉,抬一下眼睛;把肉送进嘴里,再抬一下子;把肉咽下去了,还要趁机抬一下下巴,好光明正大看哥哥。
腮帮子有一半时间都是鼓鼓的,嚼着嚼着就忘记要咽下去,因为一直在找机会偷看哥哥。
严越看着都替他累得慌。
一般家庭的相处模式,阮知慕和阮艾相差岁数这么大,阮知慕应该是类似长辈的身份,在餐桌上逗弟弟说说话、唠唠家常都是很正常的。
阮知慕和同学、朋友的相处也都很正常,更别提他还是干司仪的,按理说完全不会有话瘪的情况。
然而面对着自己的亲弟弟,一整顿晚饭都是冷场的状态。
阮知慕刚开始吃饭的时候问了阮艾一句“要不要帮你夹菜”,阮艾立刻回答“我自己可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兄弟俩充分贯彻沉默是金的概念,仿佛在玩“一二三木头人”,谁开口谁就输了。
严越看阮知慕只盯着面前的清炒生菜吃,把卤牛肉往他面前推了一下。
阮知慕回过神:“……谢谢。”
严越:“这么有礼貌,我还真不习惯。”
阮知慕:“你照顾我吃菜,我也挺不习惯的。”
严越:“手指抖了一下,不小心推到了而已,不要自作多情。”
阮知慕:“呵,那你这帕金森可够严重的,建议早做治疗,省得年纪大了老年痴呆。”
两人熟悉地斗起嘴来,餐桌上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阮艾看着他们斗嘴的样子,把白米饭嚼了嚼,咽了下去,露出有点羡慕的眼神。
阮知慕注意到了。
犹豫了一下,给阮艾夹了一块牛肉。
阮艾立刻开心地捧起碗:“谢谢哥哥。”
严越看在眼里,目光在两人之间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
吃完晚饭,阮知慕先去洗澡。
严越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阮艾坐在地上玩玩具小汽车,心不在焉的样子,对他招了招手。
阮艾不爱搭理他:“有事吗。”
严越在他身旁坐下,顺手把小汽车拿起来,替他把掉出来的电池装进去:“你真是阮知慕的弟弟?”
阮艾:“当然了,我们都姓阮。”
严越:“我看着你们好像不太熟的样子,都不怎么说话。”
阮艾一下子蔫了。
这个人真的好讨厌,总是能每句话都踩在他最在意的事情上。
严越:“其实我也是他的弟弟,咱俩算平辈儿。”
阮艾瞪起圆圆的眼睛:“我妈妈没有生过你!”
严越被他噎了一下。
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严越:“但是你哥认我当弟弟了,我跟他待一起的时间可比你久多了。要说起来,他肯定更喜欢我这个弟弟。”
“我还知道他好多秘密,都是他悄悄告诉我的,你肯定不知道。”
阮艾脸微微涨红:“我也知道哥哥的很多秘密!他更喜欢我!我才更是他的弟弟!”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这个讨厌的大黑柱子,果然是来和他抢哥哥的。
由于严越穿一身黑,跟柱子一样高,阮艾偷偷在心里给他起了外号“大黑柱子”。
“哦?我不信,”严越悠哉道,“我知道他今年上大学三年级,你知道吗。”
阮艾立刻道:“那算什么,我知道哥哥的眼睫毛特别长,软软的,是他看着我写作业的时候睡着了,我离他很近才发现的。其他人根本发现不了。”
严越:“我还知道他睡觉打呼噜。”
阮艾:“哥哥还很喜欢睡懒觉,晚上十点睡,能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
阮艾被他激得好胜心上来了,怎么都想要赢过大黑柱子,证明自己才是最了解阮知慕的那个人。
严越作出苦思冥想状:“我还知道,还知道……阮知慕读的高中叫……”
阮艾抢答:“是洛溪县第三高中!”
严越:“哦哦,对,你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果然知道很多关于你哥哥的事情啊。”
阮艾高兴起来:“现在你认输了吧。”
“那倒还没有,”严越摸着下巴,“这样吧,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都能答上来,我就承认你哥哥更喜欢你。”
阮艾不服气道:“再问一百个也是我赢,问!”
果然是兄弟俩,严越心道,连被他下套后傻乎乎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严越:“那我问了——你知不知道,你哥哥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挣钱、不肯花家里的钱?”
作者有话说:
追老婆的第一步,拿下他的家人
第29章 你脚怎么这么冰
三两句话加几块糖,严越就把阮家的事情挖了个七七八八。
阮爸阮妈是做装饰工程的,脾气不错,家里并不穷,也并不苛待阮知慕。
他们每个月都会定时给阮知慕打生活费,少的时候两三千,多的时候也有五六千。
但是阮知慕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工了,拒绝接受家里的钱,和爸妈弟弟的关系很微妙。
这些事情阮爸阮妈当然不会告诉阮艾,但是阮艾有些天然早熟的聪明伶俐,从爸妈和哥哥打电话时的只言片语中记住了许多。
这些事情出乎了严越的意料。
他看阮知慕那副抠门财迷的样子,一直以为他家在贫困线上挣扎。
看阮知慕对待阮艾的态度,也以为他和家人关系不好。
这么一看,却像是过去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导致阮知慕单方面冷淡,家人都上赶着讨好他。
具体原因是什么,严越没能问出来。
阮艾毕竟比阮知慕小了十来岁,不太清楚过去发生过什么。
阮艾小声问严越:“你是不是也觉得,哥哥讨厌我。”
严越:“你哥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除非别人惹了他,不然他不会主动讨厌别人的。”
阮艾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惹过哥哥不高兴。
严越:“我觉得,你哥哥挺喜欢你的。他只是一个人待太久了,有些事情还没想明白,需要别人帮他一把。”
“你是不是很想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
阮艾用力点头。
严越想了想:“那就听我的,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先别告诉你哥。”
——
晚上分房间成了个难题。
家里一共两个房间,两张床都不算很大。
阮知慕让阮艾睡自己那屋,自己睡沙发上,但是阮艾缠着他想跟他睡。
阮知慕熟练地用“我打呼噜”的借口拒绝了。
该说不说,家里这沙发确实有点小。
客厅本身就小,沙发也不是绵软有弹性的乳胶沙发,而是实木的,阮知慕在上面扑了厚厚一层绒毯,还是硌得慌。
阮知慕躺了一会儿,翻了好几个身。
严越刚洗完澡,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不舒服?”
阮知慕郁闷:“太硬了,骨头疼。”
严越清清爽爽地站在卧室门口:“那不如,来我房间睡,我可以勉强分半边给你。”
阮知慕果断拒绝:“不要,你肯定明天早上又要嘲笑我流口水打呼噜磨牙放屁。”
严越:“我有那么刻薄?那我保证,明早一句话不说。”
阮知慕还是拒绝了。
两个gay睡一张床上,严越还是个未成年,即便他没什么别的想法,还是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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