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那个激动的,特地让严越在周一的班会课上讲讲成功经验。
严越嫌麻烦,懒得搞,班主任就让白川来给他做思想工作。
白川跟严越说:“我给你写稿子,你照着念就行。”
严越答应了。
当天一看稿子,才知道白川为什么这么积极。
八百字的篇幅,四分之一讲学习方法,四分之一讲学习态度,剩下二分之一用来吹捧白川同学的辛勤辅导。
严越:“……”
不过白川确实帮了他不少忙,他懒得在这种事情上费脑子,照着干巴巴念完了。
演讲的成效显著。
白川“讲题之神”、“起死回生妙手书生”的名号逐渐在年级里传开。
找白川请教题目的同学明显多了起来,有本班的,有外班的,其中包括一些白川舔了很久的小帅哥。
白川:逐渐乐不思蜀.jpg
体育课。
依旧是自由活动时间,乒乓球桌旁。
白川正忙着挨个儿回复小帅哥们的消息,突然感觉到身旁传来一道幽幽的凝视。
转头一看,严越正盯着他的手机屏幕。
白川抱紧了手机:“这些可都是我大海捞针捞出来的大肥鱼,你不许抢。”
严越:“不稀罕。”
白川:“那你偷看我手机干什么。”
严越:“好奇,你居然能同时和这么多人聊天。”
白川振振有词:“我只是不忍心帅哥们生活寂寥,遂把爱的光辉播洒人间、普度众生罢了。”
白川看出严越心情不好:“怎么,和你那位大叔进展不顺利?”
白川知道他有个年长的暗恋对象,但是不知道具体是谁。
严越:“嗯。”
白川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来来来,什么情况,跟我说说。”
严越:“之前想告白,他态度有点排斥,觉得我年纪小,不希望我早恋,我就忍住了。”
白川理解地点点头:“那说明他对你挺负责的啊,不是随便玩玩。”
严越面无表情:“他不是对我负责,他是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他。”
明明已经暗示得那么明显了,那家伙还是一点察觉都没有,绞尽脑汁找他谈心、反锁大门、关紧窗户,生怕他半夜又跑出去找“情郎”约会。
真是笨蛋。
笨死了。
白川:“那如果,直球告白呢?”
严越:“大概会吓晕过去吧。”
他稍微一提“暗恋对象”,阮知慕就紧张成那个样子。
要是知道暗恋对象就是自己,以他的性格,就算没有吓晕,也一定会立刻拒绝。
都喜欢男的了还这么谨慎保守,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弦搭得不对。
白川:“……”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貌似是一块异常难啃的骨头啊。
他同情地拍了拍严越的肩膀:“老大加油,任重道远啊。”
——
严越放学回家,看到门口多了一双黑色网面男士运动鞋。
鞋的尺码比阮知慕大了足足一圈。
严越顿了一下,换鞋进门,看到厨房里正热闹着。
阮知慕在厨房里择菜,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正站在他旁边,帮他洗生菜。
男人有一米九几,身材魁梧,胸肌健壮,穿着运动背心和七分裤。
相貌不算英俊,但是也许是身材的缘故,有一种天然阳光的爽朗气质。
男人低头看着阮知慕的时候,眼神温和。
阮知慕听到声音:“严越回来了?”
严越:“嗯。”
阮知慕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钟德鹏,下午来附近办事,我就请他顺便来吃个晚饭。”
又对钟德鹏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寄宿在我家的高中生,严越。”
严越和对方对视了一眼。
钟德鹏彬彬有礼地伸出手。
严越沉默一秒,慢吞吞伸出手,敷衍地和对方握了一下。
钟德鹏是一家健身房的健身教练,27岁。
阮知慕和他是在一次婚礼上认识的,阮知慕是婚礼司仪,钟德鹏是伴郎,两人聊天得知是老乡,就加上了微信。
上个月阮知慕去人社局办一个手续,因为办理流程混乱,办事人员态度也敷衍,跑了三四天都没办下来。
阮知慕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碰巧遇见了也在办事的钟德鹏。
钟德鹏在人社局有熟人,热心地替他找了人,听到他说有材料忘在家里,立刻开车带他回来取。
阮知慕原本以为要拖上一个月的手续,当天就办好了。
阮知慕感激不已,想请他吃饭,不过钟德鹏是大忙人,交际圈相当广泛,每天还要在健身房工作,一直没能约成。
直到今天,钟德鹏终于得空了,不过他说不想吃外面饭店的菜,天天吃都吃腻味了,只想吃阮知慕亲手做的菜。
阮知慕不太会把朋友往家里带,家里比较乱,他不习惯私人空间被占据。
不过钟德鹏主动提出来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下午特意提早回来收拾了一下,扫灰拖地,整理杂物,弄得干干净净了,才将钟德鹏请进门。
吃晚饭的时候,气氛融洽。
钟德鹏和阮知慕算不上特别熟,但是他能言善道,风趣幽默,说话做事都很有教养,让人心生好感。
他讲述健身房的趣事,阮知慕好几次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吃完饭,钟德鹏提出想周六上午约阮知慕去玩室内跳伞。
阮知慕犹豫了一下。
严越忽然道:“班主任让你周六上午去一趟。”
阮知慕瞬间一级戒备:“你又犯什么事了。”
严越:“不知道,可能是关于上周的语文测验。”
严越现在已经能跟上教学进度了,数学上甚至有点小小的天赋,偶尔能解出一些又偏又怪的附加题;但是语文就比较拉胯,写作文十次有六次偏题。
阮知慕抱歉地对钟德鹏道:“不好意思,下次吧。”
钟德鹏温和道:“没关系,你有空的时候再联系我。”
钟德鹏临走,提出想和阮知慕散散步,正好附近有个夜市,可以去逛逛。
阮知慕答应了,嘱咐严越在家好好写作业,不许打游戏或者跑出去玩。
严越阻拦不及,站在阳台上,向楼下望去。
幽暗宁静的小路上,只见两人并肩走着,不知道钟德鹏说了句什么好笑的话,阮知慕笑得前仰后合。
严越面无表情看着,在两人身影消失在拐角的那一刻,脸色彻底冷下来。
——
晚上十一点,阮知慕回家了。
他提前打电话和严越说了会比较晚回来,让他先睡。
客厅里黑漆漆的,悄无声息。
阮知慕心想,严越大概已经睡了,换了拖鞋,顺手打开客厅的灯——
一个黑色背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阮知慕脑子里闪过无数恐怖片的情节,吓得魂都差点飞出来:“……严越?!”
严越转过头。
阮知慕一瞬间担心恐怖片的情节会不会在现实生活中上演,比如严越转过头来,出现的还是后脑勺,贞子式黑色拖地长发什么的。
幸好不是。
严越没什么表情,垂着眼睛,脸色有些冷。
阮知慕拍拍胸口:“你坐这儿干嘛,怎么不去睡觉。”
严越:“……睡不着,坐着打发时间。”
阮知慕:“失眠?不应该啊,你白天上学那么累,这会儿应该困得要命才对。我上高中那会儿就没有哪天能睡饱的,浓缩咖啡都不管用,一大半早自习都是睡过去的……”
阮知慕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滔滔不绝地怀念自己的高中生涯。
严越没接话。
气氛有些古怪,阮知慕叭叭叭说了一大段才感觉不对劲。
严越安静得过分,不插话也不接茬,似乎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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