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慕:“不认识。”
严越对着唐勇的脸又是一记右勾拳。
唐勇惨叫一声:“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严越:“猜中有奖吗。”
唐勇:“?”
严越:“没奖我猜个屁。”
一脚踩在唐勇的咸猪手上。
酒店经理听到动静,急匆匆带着一群服务员跑了过来。
然而严越身材高大,眉宇狠厉,一身打篮球打出来的腱子肉,一时竟无人敢上前。
眼见得唐勇被收拾得老老实实,阮知慕这才装作猛然想起的样子,慌慌张张去拉严越:“哎呀,我想起来了,这位是新娘的朋友,快放开。”
严越活动了一下手腕,站了起来。
阮知慕把唐勇扶起来,懊恼道:“真对不住啊唐先生,你看我这记性,今天宾客太多,我刚才真是一时没想起来。”
唐勇眼睛乌青,哆嗦着用指头指着他和严越:“你们他妈的找死。”
“唐先生真是误会了,”阮知慕诚恳道,“我这弟弟性子急了点,上个月刚从少管所放出来,所以现在一时还不能适应正常社会生活。”
严越看着他。
老子帮你出气,你骂老子是少年犯?
唐勇脸色难看:“你他妈的耍我是吧。”
阮知慕:“是这样的,他上次进少管所就是因为把一个同学脑袋削了,所以后来我们都不准他带水果刀出门了,防止他三进宫。今天他没带刀,您应该庆幸才对啊。”
唐勇:“疯狗就在家栓好了,出门干什么。”
阮知慕认真道:“我们家从前住沿海,是干王八养殖的,我弟弟从小就喜欢逗王八,拿蚯蚓去喂,趁着王八伸脑袋的时候去抓它的头,后来有一次不小心被王八咬了,受了刺激,从此一看到长得像王八的东西就忍不住乱拳打死。到点儿就疯,控制不住的。”
唐勇:“……你他妈骂老子是王八?”
阮知慕:“唐先生,你别这么自卑,我从来没这么觉得啊。”
唐勇:“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衬衫上那不是个王八形状的logo吗,”阮知慕委屈道,“我是就事论事,您为什么要自己对号入座呀。”
唐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阮知慕继续道:“后来他就对王八有了执念,遇到姓王的、名字里有八的、长得像王八的,都忍不住上去揍两下,因此把老师学生都打了一遍,进了少管所,上个月刚放出来。”
唐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严越:“……”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走远了些,悄悄瞄着严越。
严越容貌出众,但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刚才突然暴起揍人,眉宇间全是骇人的煞气。
是不是少年犯不好说,不好惹是肯定的。
酒店经理赶紧上来打圆场,对阮知慕道:“既然如此,就快把你弟弟带回去吧。”
阮知慕:“当然,当然,只是不知道,唐先生是否……”
唐勇冷哼一声。
他对阮知慕的话半信半疑,觉得有胡说八道的嫌疑。但是这么多人在场,对方还是未成年人,这次事情也确实是因他色心而起,就算闹大了,他也讨不到什么好。
而且,他的确打不过对方。
要真再打起来,被一个小崽子按地上锤,又得丢一次脸。
唐勇恶声道:“今天就先放过你们。”
阮知慕一副害怕的样子:“那,唐先生没有别的事,我们先走了?”
唐勇再次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
回去的路上坐地铁,只剩一个座位了。
阮知慕让严越坐,严越冷着脸不理他,一只手抓着栏杆扶手,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阮知慕自己坐下了:“你在生气?”
严越:“没有。”
阮知慕:“还说没有,嘴撅得都能挂油壶了。”
啧,小孩子就是不会掩饰自己。
阮知慕:“我猜猜啊……是生气我刚才胡说八道?”
严越:“……”
阮知慕跟他解释:“那个唐勇有点钱,但不过是个地痞流氓,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不这么说,他今天可能会揪着我们不放。”
“要知道,这个社会上是有很多垃圾人的,为了逞一时之快给自己泼一身屎,是很不值得的。”
严越不说话,阮知慕也不想勉强他,闭上眼睛休息。
到家,阮知慕用钥匙开了门。
严越:“为什么要放过他。”
阮知慕开灯换鞋:“怎么能叫放过,你不是已经帮我教训过了嘛。他是手贱,又不是杀人放火了,难道要用刀捅死他啊。”
严越站在门口不动:“真怂。”
阮知慕:“行行行,我怂,你最勇猛了好吧,赶紧把鞋换了洗澡去。”
严越:“你是不是觉得他有钱有势,害怕被报复,所以拦着我。”
阮知慕见他没完了,心知他今天必定是要问出一个结果来,在餐桌旁坐下:“行,你想知道,我就跟你摊开说明白。”
严越在他对面坐下了。
阮知慕:“这么说吧,如果今天对方真的有钱有势到了我惹不起的地步,我会在一开始就绕道走。”
“我今天听新娘家属聊天,知道唐勇不过是一个地痞混混,还欠着新娘一大笔钱。”
“今天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会反击的。”
“我很感谢你今天的举动,但是如果有下次,我希望你冷静一些,等我来处理,而不是立刻用拳头解决。”
严越语带嘲讽:“你?怎么解决,讹对方一笔钱吗。”
阮知慕:“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严越脸色阴沉:“这就是你的价值观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衡量,来偿还,哪怕是被人占便宜。”
阮知慕平静道:“不同的人生就是有着不一样的解决方式,连人命也是分高低贵贱的,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严越怔了一下。
阮知慕:“车祸撞死人,给钱就可以让死者家属放弃起诉;世界末日来临,富人们搭乘诺亚方舟第一时间逃离,穷人自生自灭;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多的例子还用我举吗。”
“被冒犯了,我会适当反击,但我不会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这世上有成千上万种不同的人生,每个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生存方式。”
严越:“既然如此,你一开始躺平接受就好了,让我回击干什么。”
阮知慕笑眯眯的:“啊,我没有让你回击啊,不是你主动的吗。”
严越:“……”
严越:“我当时真不该帮你。”
阮知慕:“老实说,我刚才真的挺感动的,没想到你平时表现得那么讨厌我,遇到我被人欺负了,居然立刻帮我出头。”
严越面无表情:“你想多了,我只是嫌你丢脸而已。”
“死鸭子都没你嘴这么硬,”阮知慕手撑着下巴,“你以后追女孩子可不能这么别扭哦,明明做的是好事,偏不肯好好说话,活人都能被你气死。”
严越:“关你屁事。”
“又来了,”阮知慕瞧他气鼓鼓的样子好玩,“要我说,你其实不讨厌我吧?帮我出头、今天白天还提醒我不要借钱给别人。怎么,生怕我吃亏啊?”
严越:“你真的很会自作多情。”
阮知慕:“别不好意思啊,看你这么关心我,不如以后来当我的管家婆,省得你这么操心。”
阮知慕一时兴起,右手伸出去捏他的右脸颊:“小管家婆?”
凉凉的,软软的,皮肤竟然挺细腻。
阮知慕等捏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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