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们输了还不是愿赌服输,怎么到你就那么多事儿?”连其他同事也都附和:“不好吧,搞特权。”
林瑾瑜不觉得这是搞特权,他是真接受不了,你说牵个手、学个大猩猩什么的也就算了,这他妈舔来舔去的,是狗吗?恶心吐了。
从出生到现在,他应该只舔过张信礼……各种意义上的。
可别人之前确实也抽到过一些比较过的题目,比如什么舔异性耳垂、对墙顶胯半分钟之类的,那些人可能觉得没什么,能接受,林瑾瑜是真觉得低俗,对此感到强烈不适。
然而还是那句话:他怎么觉得不重要。
输了不执行等于赖账,卡里所有人都觉得他很过分,纯粹耍无赖,林瑾瑜好说歹说没人听,非要他干那个,不干不行。
这林瑾瑜怎么肯,不肯也不敢,要是被张信礼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跟他急。他摆手,坚持不做,客人不依不饶,就这么僵持了好些时候,几个客人烦了,开始吵着要退钱见经理。
鬼知道经理在哪儿,林瑾瑜开始消极抵抗,又磨叽了半天,在客人不依不饶的要求下,其他同事只得出去找话事儿的。
高跟鞋的嗒嗒声像是伴奏的鼓点,林瑾瑜已经放弃抢救了,他一脸不耐地向门口看去,却发现来的不是胜哥——是诗涵。
也算他走运,胜哥这正牌组长忙着在A区转悠,没兴趣来打发E区的客人,便随手把这事儿交给了同样入行好几年的诗涵。
诗涵在路上已经听说了事情经过,进门就一个劲赔不是,好话说了一箩筐,林瑾瑜没怎么听,总之七七八八一通下来,诗涵罚了他三杯酒,又给了点折扣,把他拎走了。
今天晚上林瑾瑜也喝了不少,但没到昨天那地步,他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给诗涵道了谢。
“别谢了,”诗涵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明显很无奈:“我理解你,但这样下去不行。”
林瑾瑜只能干笑。
其他人忙自己的去了,诗涵把他领到休息室,说:“这次是碰巧,我还能帮你说一嘴,以后日子长着,你总摆架子不行。”
林瑾瑜只是在尊重自己而已,他不觉得这是摆架子:“不长,”他说:“我本来也没准备以这个为职业,无所谓。”
“……”诗涵跟他说不清楚,只问:“你当初入职的时候就没做好心理准备吗,你为什么来干这个?”
还能为什么,林瑾瑜说:“钱。”
那不就是了,作这行都是为了钱,诗涵自己也是:“那不就得了,”她说:“你想着这个就行了呀,别的想那么多干嘛,这就是第一目标,别的管它呢。”
那是不可能的,林瑾瑜其实是个挺看得开的人,真要急用钱也不是豁不出去,但他男朋友……虽然很好哄,但林瑾瑜不知道要是真碰到他心里的那根线,张信礼会做出什么来。
林瑾瑜只是摇头,礼貌笑了笑。
诗涵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忽地道:“……你有女朋友?为了养她才来做这个的?”
“什么?”林瑾瑜说:“没有。”
他是gay,哪来的女朋友。
手机调了静音,林瑾瑜没看见那条张信礼说怕他又喝多,今天来接他的消息,只日常开始自顾自琢磨离下班还有多久,诗涵见他否认,好像有点开心:“吓我一跳,我说呢,有正经女朋友还来干这个不合适。”
“不……合适吗?”林瑾瑜心说你怎么也这么说,他虽然没女朋友,可有对象,差不多。
“当然不合适,”诗涵道:“就像刚刚,这样的客人数不胜数,你要有女朋友了还跟客人这么来来去去的,人女孩多可怜,我反正觉得不合适,我也一样,做这个期间不会交男朋友,等攒够买房的钱就退,到时候再谈婚论嫁。”
“……”林瑾瑜只得说:“好吧,我没女朋友。”
诗涵眨眨眼,眼影上的亮片泛着好看的光:“姐姐没看错你,说吧,这次也算救你一命,怎么报答姐姐。”
这话半真半假,诗涵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举手投足其实也挺社会的,但还在林瑾瑜的接受范围内,他道:“改天请你吃饭。”
诗涵耳边银色的耳环闪着耀眼的光点,和林瑾瑜的耳钉交相辉映,她道:“别改天呀,改天就没影了,走,就今儿,请吃宵夜去。”
第251章 趁黑造作
凌晨两点,诗涵给林瑾瑜开了后门,提前快一小时结了单,准备一起从后门溜出去。
“这行吗,”林瑾瑜可还记得胜哥那“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顶头上司给他的警告,再违反一次规定提成要直接减半的:“别害我。”
“偶尔一次没事,我跟戴胜老熟人了,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的。”诗涵完全不避讳林瑾瑜,直接当着他的面换衣服,她里面穿的是件类似运动文胸的紧身内衣,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这场面从视觉上看起来多少有点不合适。
“……”林瑾瑜周围的女生家教基本挺严的,尽管会有一些像乔嫍那样大大咧咧的人,但都不会当着男人的面换衣服,他虽然有男朋友,可受约定俗成的社会规则影响,还是有些不自在,眼睛有点不知道该往哪放。
大尺度的擦边球看多了,自己也干多了,对相关问题的敏感度就会降低,诗涵把这当一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本来倍儿麻溜地该脱脱该穿穿,可无意中扭头一见林瑾瑜的反应,倒觉得有趣起来。
林瑾瑜眼珠子和探照灯似的,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就是绕过她,不落在她身上,那眼神有丝显而易见的局促。
诗涵换了长裤,又把毛衣套上,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狡黠笑道:“弟弟,你该不会是处男吧。”
“……”林瑾瑜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问题,怎么说呢,好像不是……嗯……也可以说是。
“这我咋答,”他道:“别逗我了,赶紧吧,一会儿被抓了。”
“这有什么,”诗涵说:“又不丢人,是什么就怎么答咯。”
不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林瑾瑜就不可能回答这个,诗涵本来也是跟他开玩笑,看林瑾瑜这样笑死了,没再问,领着他走小门,也不避人,碰见同事就打招呼,一路正大光明走出去。
她在这儿算基层老前辈了,说话做事的度不是林瑾瑜一个新人可以比的,林瑾瑜知趣跟在她后面,准备安安分分履行自己请顿夜宵的承诺。
因为是提前溜号,想着不会占用多少时间,不存在晚回家的问题,他也就没特意和张信礼说。
林瑾瑜这工作特殊,他俩的作息时间几乎整个都是错开的,一个休息的时候另一个刚好工作,假如不刻意制造机会,连句话都说不上,张信礼为了迁就他,这段时间睡得都比较晚。
抱着早吃完没准还能比平时早回家的想法,林瑾瑜跟着诗涵一路出了门,兜兜转转找了家苍蝇馆子吃烧烤。
“你对上海的路很熟悉啊,”两人坐了,诗涵看他走得驾轻就熟,混不似无头苍蝇乱转的样子,问:“在上海上学?”
林瑾瑜就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虽然不能说对整个上海了如指掌吧,可大概的主路当然是清楚的,他拿了筷子和碟递给诗涵,想敷衍过去,道:“没有……多走就熟悉了。”
诗涵却没止住话头,接着问:“那是来这边很多年了?你年纪也不大啊,是职高毕业吗?”
墙上画着至尊宝和紫霞仙子的手绘墙画,林瑾瑜说:“不是。”
诗涵道:“你哪儿人啊,没事,我也不是本地的,不跟上海人一样歧视外地人。”
林瑾瑜有种膝盖中箭的感觉,心说上海人什么时候歧视外地人了。
诗涵说:“我是北边的。”
林瑾瑜道:“哦,我四川人。”
撒谎就要统一口径,他已经跟宁晟凯说了自己是四川的,都在一个店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别哪天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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