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许未醒来时有些低烧。
发q期的omega向来虚弱, 他们又那样放纵了这么多天……
当时江砚白是不想放许未回学校的,想让他修养好,退了烧再回。可许未执意要回,死也不愿意继续在那间屋子里呆着。
即使临近夏季,暴雨天里的温度也不高, 天气凉爽,空气清新,其实是个很舒服的适合窝在屋子里睡懒觉的日子。
此刻教室里就有不少学累了的同学趴在桌子上小憩, 也有人坐在一块儿小声地聊着什么。
窗外是哗啦啦的雨声, 整座校园都沉在这种安逸的静谧里。
这让许未的神经难得地放松了下来。下了这么多天的雨, 他之前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热气腾腾的水杯进入眼帘时, 温度熏了他的眼,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间被甜腻气息盈满了的屋子。
“骗子。”许未小声骂了句,嗓音还哑哑的没有缓过来。
江砚白被骂了也不恼,视线落在许未略微有些发干的嘴唇上,他抬手用拇指慢慢地摩挲着许未的嘴角,好声好气地哄着说:“嗯嗯,我是,先把水喝了好吗?”
一听到江砚白这样承认,许未应激反应似的炸了毛。
那几天他没少骂江砚白,但不管怎么骂,对方都欣然接受,一副任他骂的样子,然后变本加厉地折腾他。
许未简直要对这句话ptsd了。
狗东西,真是个狗东西!
把人骗上//床之前口口声声叫人小祖宗,可到了床//上后就强势得不得了,他哭着喊停都没用。
草,太怂了。
许未推开水杯,又骂了句:“大骗子。”
“哦?”意外的是这次没认这个称呼,江砚白微微挑眉,忽然语气暧.昧地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称呼我的。”
“未未,你不能这样睡完就翻脸啊~”
许未:“???”
许未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江砚白,嘴巴微微张着。
他着实是被江砚白的不要脸震惊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明明之前你都叫我——”
许未连忙伸手捂住了江砚白的嘴,将他的话语死死堵在了喉咙里。
“闭嘴。”许未威胁道,“不许提,一个都不许提。”
经过一天的修养,好不容易低烧退去,此刻许未的脸却又腾地一下红了,耳尖发烫。
如果说许未这些天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一定是成人礼那晚,他就不该在噪音中兴奋地朝江砚白喊话。
那晚回去后,江砚白这畜生为了逼他就范,快要把他弄疯了,什么话都被逼着说了。
当时他实在受不住,崩溃地伸手去抓,扯住了模糊视线中摇摇欲坠的眼镜链子。
偏偏这畜生问他是不是很喜欢,故意停了下来,慢悠悠地摘下眼镜,取下细细的蛇骨眼镜链子,然后在许未的注视下,亲手一圈圈缠在许未的那里……
冰凉的触感刺得他一激灵,紧紧的,链子尽头的坠子还随着节奏不断地敲/击着——仿佛佛门圣地的钟声,用绝对的封印限制了他的释.放……
许未是暂时不想再跟江砚白讲话了,他觉得自己起码得晾这畜生一周,不,两周。
心里正盘算着日期时,掌心猝不及防传来湿湿的触感。
许未像是被虫子咬了一样惊慌收手,然后就看到江砚白还没有收回的舍尖,意犹未尽地忝了忝觜纯。
许未:“……”
这一瞬间,许未是真的起了要家暴的心思,从高二分班时就一直想实施却没能实施起来的关门打狗的念头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他冷下脸,正要一脚踹过去的时候,教学楼里突然传来尖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不会是有人跳楼了吧?”
“卧槽不会吧!”
一班顿时乱了,隔壁班也有嘈杂的动静传来。
教室里的人不由都涌了出去,这时才发现所谓的尖叫声并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隔着广阔的中庭,远远的教学楼的那端,最顶层的艺术班的位置,从窗户里照来了明亮的射灯,将晚上八点的雨幕照成了闪着光的从天穹散落的银色丝线,细细密密的。
艺考结束后艺术班的学生已经回校大半学期了,因为临近高考,曾今那些特立独行的走路带风的艺术生们也都埋头苦学了起来,渐渐的大家都忘了这些人当初是怎样的意气风发。
但今晚,沉寂了许久的艺术生们忽然又鲜活了起来。大概是连下了近一周的雨把人憋坏了,艺术班里孩子们在教室里连了小音响,还带了吉他贝斯,在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即将敲响的时候,突然开始整活。
插了电的吉他声霎时间冲破雨幕,传遍了整座校园。
不知道是哪位同学还拿了话筒,在一段流畅的intro弹奏完后,动听的人声进入了旋律,他先是solo了一段,紧接着又有新的声音加进来,还是音乐班的学生。
不仅仅是吉他,隐约中大家似乎还听到了琵琶声、笛声、二胡声,淅淅沥沥的雨声被动听的旋律盖去,整座校园都浸在了音乐里。
不得不说音乐班的同学们整活十分高端,且引人入胜,越来越多班级里自习的学生或跑出教室来到走廊上,或打开窗户朝外探。
明明没有提前计划,但这一刻,青春躁动的少年们格外地有默契,都纷纷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天幕挥了起来,一时间明高突然就变成了露天live的现场。
拿着话筒的那位同学打着节拍对着教学楼这边大喊:“你你你你要唱歌吗?”
“要!!!”此起彼伏的声音回荡开来。
吉他声第一时间回应,然后和弦一变,当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音乐声响起时,整座教学楼沸腾了,欢呼声持续了好几秒,直到前奏结束时人声接入时,所有人才加入了这场自发的大合唱。
这一夜大概是明高所有人毕业前最开心的一夜了,没有人再埋头在教室里刷题,大家都走了出来,呼吸着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空气,大合唱的声音更是把雨天压抑的氛围都冲散了,他们从《晴天》唱到《起风了》,从《七里香》唱到《最初的梦想》……
放学铃什么时候敲响的没有人在意,这时候,所有人都在放声歌唱。
唱到后来,不少人抱着哭了起来,但更多人是畅快地高歌。
距离高考还有二十来天,他们终于清晰地意识到,他们真的要毕业了。
许未和江砚白也在走廊上,不停歇地歌声里,晃动如星点的手灯中,江砚白忽然对着夜幕大喊:“许未,我喜欢你!”
这一声在这一片实在突兀,尤其是歌声恰好收尾,音乐进入了间奏。
当众人听清了江砚白的声音后,全都起哄地尖叫了起来。
许未诧异地看向江砚白,便撞进了他比星空还要深邃温柔的眼眸。他亲眼看到江砚白朝他笑了,比从前任何一次都笑得灿烂,好像这一刻,江砚白才有了十八岁少年该有的模样。
他的江砚白牵起了他的手,再次在音乐声中,在欢呼声里,对着天空宣誓般又喊了句:“特别特别喜欢你!”
“whoooooooooo!”
“亲一个!亲一个!”
“许神!上啊!”
明明不久前还下定决定要晾江砚白半个月的许未在人群的簇拥下也笑了,伸手捧着江砚白的脸,在他的男孩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却仿佛永恒的吻。
这晚过后,持续了一周的暴雨终于停歇,温度也嗖的热了起来,夏天在耀眼的晴空下高调袭来。
教室里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变成了二十开头。
毕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在倒计时15天的时候,高三年级照了毕业照。
这一届的毕业生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是专门请的摄影师给他们拍的纪录片一样的微电影。
除了毕业照,学生们还在校园里四处拍照,将过往三年走过的所有角落都记录在了胶片里。
许未也拉着江砚白照了好多照片,一边拍一边翻旧账,比如江砚白在这里抓他没穿校服,在那里逮到他逃课,又在那里堵他扣纪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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