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未愣了愣,很快意识到江砚白这样的反应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血迹。
他安抚似的抬手涅了啮江砚白的耳垂,解释道:“来之前打了个架,我可威风了,这些都是我手下败将的。”
许未怕江砚白不信,还特意纤起衣幅给江砚白闻:“不信你闻,都是渣渣的味道。”
江砚白还真闻了闻。
许未连忙说:“你好好休息好不好?我真的没事。”
但许未显然低估了江砚白对自己的在意,他被江砚白拉着去做了检查,许未知道,自己肋骨骨折的事瞒不住了。
半小时后,被迫进行了全身大体检的许未被按在病chuang上修养的时候,还有些心虚,因为江砚白的脸色太可怕了。
他低气压了一路,这一刻终于抑/制不/住,兴师问罪起来。
江砚白手旨弹了弹许未的脸,历道稍稍有点踵,落下极浅的一抹痕迹。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急/色?骨折了还要标记?”江砚白语气危险,更多的是心疼。
“这不是……”许未自知理亏,但也不想太弱势,想起不久前受的欺负,回敬了句,“秀*色*可*餐嘛!”
“小江同学太*诱*人,我把/持不/住呀!”
江砚白:“……”
许未:“而且你也不差嘛,发病了还满脑子黄·色·废·料,咱们彼此彼此。”
江砚白:“…………”
你来我往之间,十来天的距离消弭,两人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日子,对于那些矛盾,两人心照不宣,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般。
因为诱导标记的关系,许未后来又做了些检查,而江砚白也还要再进行一次检查才能确定可以解除隔离。
好不容易粘在一起的小情侣被迫分开两小时,临近十二点时,江砚白终于解脱,急着往许未的病房赶的时候,突然被舒颜叫住,闻医生也走了过来,一脸严肃。
江砚白眉头蹙起,心头一沉:“怎么了?”
“是许未……”闻医生不知道怎么开口,怕江砚白听了后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信息素再次暴走。
江砚白的确急了,眼底的风暴急速酝酿着:“许未怎么了?”
舒颜递给江砚白一份报告,道:“你自己看。”
这是一份信息素检查报告,江砚白看着看着,捏着报告的手指不断用力,纸面都皱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报告上显示许未诱导分化得很好,信息素水平已经是完整的omega了,但生·殖·腔的发昱有些问题。
闻医生也一脸沉重:“之前两次检查都很正常,问题是这个数值。”
他指着报告上的某个数字:“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这么大,所以我们又换了两种方式对许未的信息素进行解析,得出来一个结论。”
“他应该是服用了一种药物,服药时间应该有一到两个月,所以才会达到这样的数值水平。”
“这种药物有抑制生·殖·腔发昱的作用,效力比较暴力,所以某种程度上可以反向影响线体发育,从而抑制omega信息素分泌,在曾经一段时间里,这种药物被用作……针对omega幼体的强制变/性,但这种变化发昱是不彻底的,而且对身体伤害很大,所以后来被列为禁药。”
“好在许未服药时间不算长,影响不是特别大,好好治疗可以恢复健康,只是生·殖·腔发昱成孰后,会比正常omega小一些……”
听到最后,江砚白的手上青筋浮现,那张报告更是被攥成了小小的纸团。午夜医院苍白的灯光下,江砚白的金丝镜片闪着比刀还冷厉的寒芒。
他一字一句道:“那对垃圾。”
时间如此巧妙,动机又如此契合,手段又如此冷血,江砚白毫不费力地推测出了罪魁祸首。
一向优雅大气的舒颜也冷笑了声,霸道地说:“许未是我江家的孩子,想欺负就要付出代价!”
因为这段插曲,江砚白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走到许未的病房前,他站在门口面壁了足足十分钟,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微笑着推开了门。
砰!
却猝不及防地迎上砸来的枕头,白色的边缘擦着他的脸颊飞到门外,撞出沉闷的动静。
病chuang上,许未一脸怒意地看着他,厉声道:“江砚白!”
心脏蓦地缩紧,江砚白的笑容僵住,看清许未的表情后竟破天荒地产生了一丝恐惧,是那种好不容易得到心心念念的宝物又即将失去的恐惧。
垂着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江砚白立在原地,身体仿佛石化了般沉重万分。
他听到许未紧接着质问道:
“你说,我为什么分化成了omega?!”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
因为不想再坐牢了所以这章错别字很多,大家随意看看……
然后就是就是,我可不可以,求一下作者收藏(超小声
第82章 大骗子
不久前许未做完检查拿到报告单时, 一眼看到了报告最上面紧挨着姓名与年龄的性别——omega。
那一瞬间许未有种整个世界都在幻灭的错觉。
怎么会这样?
他满心以为自己会在诱导后成功分化成与江砚白匹配度百分之百的独一无二的Alpha,可结果却还是个o?
所以他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全都失败了???
大概是许未当时的脸色过于难看,所以闻医生和舒颜都在安慰他, 说什么生、殖、腔好好治疗不会有事的……
许未从惊惶中回神, 终于意识到他们说的是报告上关于他身体发、育的问题。
但他完全没心思在意这个,而是两人步调十分一致, 不约而同的忽略了性别的问题,也就是说,他们都早有预料, 又或者说,分化成omega的结果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这不是诱导分化的失败……
那么问题的源头就指向了另一种可能——
一瞬间,许未摇摇欲坠的世界连空气都在慢慢抽离, 留给他的立足之地越来越小,他的生存空间不断被挤压, 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
许未连忙猛摇头, 在舒颜着急地询问下只说自己不舒服,想先休息。
他隐而未发,不当场质问,只是想给江砚白一个机会,让他亲口说。
现在江砚白来了, 站在病房门口,落魄得仿佛一条败犬。
猝不及防听到许未质问的时候,江砚白其实是被砸蒙了, 尤其是许未的眼神, 让江砚白恍惚回到了除夕夜那晚。当时的冰天雪地里, 当时的冰凉浴缸里, 许未都是这样的眼神,空茫茫的。
不,还是有些不同,明明表情是愤怒的,可眼神竟有种万念俱灰的空洞,比上次更空,仿佛没有聚焦,连江砚白许未都看不见。
这让江砚白产生了种处于万屻悬崖之缘的错觉,只要他一步踏出,就会万劫不复。
隔离室里许未说过闻医生告诉他一切了,正因如此,在见到许未还愿意走进来,甚至忍着骨折的伤痛,义无反顾地让江砚白标记,尽管那时江砚白的状态并不好,但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他前所未有的兴奋,更前所未有的轻松。
所以他欣然赴约,与许未共赴春/霄。
然而事实好像出现了偏差,江砚白很快想通了,这之间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可这不能是他解释的重点,也不是他应该推卸的责任。
静谧得可怕的病房里只有仪器的声音滴滴答答,一声声催促着。
江砚白一步步朝着病床走来,每一步都无声而沉重,在许未的注视下来到病床前,他凝视着许未,亲手摘下了伪装的眼镜,露出还未褪尽红色的双眼。
“我是Alpha。”
“一直以来都是。”
“许未,我骗了你,对不起。”
果然,果然是这样。
得到江砚白的坦白后,许未竟然笑了。
他一点也不意外,从回到病房到现在将近一个小时的独处里,许未脑子里一遍遍过着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甚至不用仔细整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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