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杯,热气把眼睛都吹弯了。
柏舟一病好得很快,当晚退烧,第二天就正常上学了。
蓝山载着他往学校骑,半路被吴思城拦下。
腰间手收紧,蓝山拍拍柏舟一,说:“来拿鞋的。”
吴思城今天没带小弟,蓝山并不知道他怎么有胆单人出现在昨天刚威胁过的两人面前,可能他有一打二的自信。
而柏舟一则对此做出更准确的评价,他说:“傻逼。”
蓝山把袋子给吴思城,吴思城把钱给他,笑着说:“行啊,兄弟欠你个人情,以后要帮忙,尽管说,别客气。”
蓝山说:“行。”
交接的时候,蓝山忽然问:“要送谁,这鞋不是你自己穿吧?”
“不是怎么了?”吴思城抢过袋子,嬉皮笑脸道,“不许我给女生送鞋?”
蓝山看他,实话说:“人家女孩未必肯要。”
这句可能戳到吴思城痛处,他猛地变脸,甩下句“关你屁事,傻逼”扭头走了。
蓝山跨在车上,他想起来,自己前世是听闻过这位吴思城的。
知名的少管所法制咖。
年纪不大,犯事不小。
他是怎么进去的,要给谁送鞋……
ring——
柏舟一伸手越过蓝山,按响铃:“走吗?”
“噢。”蓝山最后看一眼吴思城离开的方向,抬脚往学校驶骑去。
“今天放学去便利店吗,碎冰乐买一送一。”午饭时间,廖玲尔打着水,问身侧同伴。
“不了吧,我减肥欸。”
“去嘛,我一个人喝不完两杯……”廖玲尔正怂恿着,肩膀忽然被人轻拍一下。
“放学一起走吗?”蓝山拎着水壶,带着冷漠的柏舟一,笑着插入对话,“你说的那个碎冰乐在哪里呀,我也想吃。”
“欸——”他忽然出现,把同伴吓了一跳,廖玲尔倒是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好呀,有人主动凑单,我没意见。”
她看向的柏舟一,耳尖红了红,声音也低些,却还是很大方的问:“你一起吗?”
柏舟一说:“嗯。”
“他一起。”蓝山笑得更灿烂了,他稍稍凑近廖玲尔,用并不悄悄的声音悄悄说,“没事,我俩买一份,让他单独买。”
柏舟一冷淡地看着两人“密谋”,手里水壶转一圈,把蓝山拎起来带走了。
放学后柏舟一和蓝山把车停在学校,与廖玲尔一起去了便利店。三人按说的只买了两份碎冰乐,但在分配上有调整,蓝山和柏舟一吃一杯,廖玲尔自己一杯。
碎冰乐就是汽水冻硬打碎,吃着过瘾,但没什么味道,柏舟一象征吃两勺不吃了,剩下蓝山和廖玲尔哼哧哼哧地继续刨冰。
吃了太多冰,蓝山的舌头开始发麻,但柏舟一罢工了,他看着剩的大半杯心疼,便硬着头皮继续塞。
吃冰之余,蓝山也没忘记正事,他眼睛四处瞄着,时刻警惕吴思城会不会带着一帮小弟窜出来。
他的动作过于畏畏缩缩,以至于柏舟一看了他好几眼,思索这小子是不是要干什么坏事,现在先来踩点。
再过一个小巷就到公交站,一切风平浪静,蓝山心情安定些,挖起一大勺冰,刚要往嘴里塞,就见吴思城闪现般,堵在不远处。
“草!”蓝山手一抖,一勺冰直接掉地上,他没来及心疼,就见吴思城沉着脸,往这边逼近。
蓝山反应迅速,上前一下把廖玲尔挡在身后,柏舟一随之而动,换位站在蓝山面前,把两人都挡住。
然而他们都没廖玲尔快。
“怎么了?”
廖玲尔一勺冰塞到嘴里,好奇地从两位少年身后探头,看清来人,一下静止动作。
下一秒,蓝山和柏舟一只觉得耳侧一凉。
静湖的天鹅化身草原的鹰,从他们身边迅速掠过,带起一阵劲风。
廖玲尔在两三步间窜到吴思城面前,纤瘦的身躯对比吴思城如同柳枝对照棕熊。
下一秒,柳枝狠狠勒紧棕熊,把其拧出杀猪般的痛呼。
“田老心,你还敢出现!离家出走几天了啊?你妈找你几天了?不回电话,你还不回电话你!”廖玲尔拧住吴思城的耳朵,因为身高差,她不自觉地踮起脚,但气势却猛得像个两米二的壮汉。
“叛逆期了不起是吧!翅膀硬了是吧!还拿个袋子,用来装什么的啊?用来装你的骨灰是不是?”
她的咆哮响彻云霄,蓝山目瞪口呆,柏舟一默默退一步,不小心撞掉了杯子。
碎冰乐应声而落,洒满小巷,映出一片鸡飞狗跳。
作者有话说:
蓝山:学到了,以后吵架就拧柏舟一耳朵
明天去拔另外两颗智齿,请一天假(鞠躬)
第二十四章 陪我犯个法呗
好一会儿,廖玲尔才松开吴思城,没好气地问:“找我干嘛?”
“送生日礼物。”吴思城嘶着气,揉着生疼的耳朵,把袋子递过去。
“你生日啊?”蓝山在后面,讶异地说,“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柏舟一复读。
廖玲尔幽幽:“我生日在九月,已经过去六个月了。”
“啊这……”蓝山失语,柏舟一也闭嘴。
廖玲尔替他们问出心中疑惑,她朝向吴思城,和蔼可亲地问:“你现在送我生日礼物,过的是哪年的生日啊?”
“这不是,刚攒够钱。”吴思城弱弱说。
“谁要你送这么贵的礼物,请我吃个沙拉不得了!”廖玲尔看一眼袋子上的标签,根本没伸手接的打算,“退了!”
“退不了。”吴思城讪笑。
廖玲尔笃定他在驴自己,刚欲瞪眼,就听蓝山说:“那啥,我证明,真退不了。”
吴思城特别有眼光,挑的这个牌子,价格昂贵不说,商品卖出后还一概不许退货。
意识到真退不了,廖玲尔急了,伸手又拧上吴思城耳朵:“你又乱花钱!阿姨知道不打死你!”
“姑奶奶欸……别拧了,疼疼疼疼——”吴思城苦着脸,歪头说,“这不是你说把脚跳伤了,鞋子磨着疼吗……我专门查过了,这家鞋做工好,穿着和没穿一样,肯定不疼!”
“那都是虚假广告!”廖玲尔被他气得跺脚,“再说我又不是没钱自己买!”
“不是……”
“打断一下。”蓝山小心翼翼地切入对话,手在廖玲尔和吴思城之间比划几下,问,“你们二位是什么关系?”
“哦。”廖玲尔终于意识到后面还跟着两人,脸一红,放手撩下头发,说,“他住我隔壁。”
“我们是邻居。”吴思城捂着耳朵,补充。
“哦。”蓝山做不出表情了,说,“好巧哦,原来你们也是邻居。”
吴思城一番苦口婆心,廖玲尔终于勉强收下鞋,但表示回去把钱给吴思城。
放学队伍也扩大到四人。
三人可以并排,四人就有些拥挤了,队形很快便自觉变成蓝山和柏舟一走在前,吴思城和廖玲尔走在后。
离公交站虽说只要通过一个小巷,但这巷子却十分弯绕,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的路程生生能绕出三四百米,廖玲尔走到一半,没忍住对吴思城吐槽:“这路好……长哦。”
蓝山怀疑她想在“好”跟“长”之间加个“他妈”,但他没有证据。
吴思城笃定:“修路的人傻逼。”
蓝山转回头:“其实这有条近道。”
“嗯?”廖玲尔和吴思城都茫然。吴思城放眼看一圈,疑惑道:“哪有道,都他妈是墙。”
“又说脏话!”廖玲尔蹦起来,再拧上吴思城耳朵。
“错了错了错了......”吴思城正熟练地求着饶,就见蓝山把包递给柏舟一,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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