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气和血也要被挤出去了,陈双吸吮住了屈南的舌尖。屈南快速地收回去,咬他的上嘴唇,咬他的下嘴唇,然后慢慢地向着下巴啄吻。
身体全湿透了,陈双好想抱他。自己搞砸了一切,在第一次队测中闹了大笑话,成绩无效,他能抓住的也只有屈南了。只是现在自己的这个姿势,只能抓住屈南的手。
能抓住手也好,陈双往前挺身,迎合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偷偷亲热。而另一边的说话声还未终止。
“他脸上那是胎记吧?”
“可不是嘛,看着真够大的!”
“怪不得以前弄那么个发型,土味小伙似的。”
“你弄你也土,不试试?”
“去你大爷的!”
这些话像针,扎得陈双不得不睁开眼。身上的汗仿佛被他们的体温蒸干了,让他看屈南都看得雾气缭绕并不清晰。只是两个人眼睛里的渴望和快乐是清晰的,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屈南又一次亲在了陈双的胎记上,张开嘴,用舌尖舔了一下。陈双一抖,手指和嘴巴同时张开,身体稍不留神就要往下滑。滚烫的呼吸交织在相互渴求的触碰里,他把舌尖挑出来,满足地舔了一下屈南的下巴。
汗咸味。
那些人爱说就说去吧,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需要你们的声音,我还在训练当中,我不能关注你们,我只需要关注屈南,反馈他,记住他。
两个人陷入了难以言喻的快感里,强忍住才不亲出什么动静。屈南还抓住陈双的手,没有人柔弱,没有人认输,同时张开指缝,允许对方的手指在自己的指尖穿梭摩擦。
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亲他,屈南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失控,但是他的大脑麻木了,渴望一个人的念头融入了他的血,随着心脏每一跳,被打入了脑细胞里。他比陈双还不镇定,还要蠢蠢欲动。
他们都快要控制不住,更衣间里什么时候空了,他们都不知道。
屈南如梦初醒,放开了陈双,倒退了一步。陈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紧张也不害怕,只是嘴唇和下巴有些红。
“对不起。”屈南将心情和思绪收拾好,可嗓音却不镇定,像个破绽百出的人,“刚才是我冲动了。”
陈双忍不住摸了摸嘴巴,虽然刚刚事发突然,可是这也间接证明自己掰弯直男初见成效。“没事,是我太情绪化,我不该把太多情绪代入比赛。”
“这……也不怪你。”屈南看到他的现状,就想起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日日夜夜,只不过自己训练得早,早在10岁之前就体验过了,所以现在没有压力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跳,“那咱们……走吧。他们说你的那些话,不用在意。”
“嗯,走吧。”陈双挠挠胎记,就算自己是土味小伙,也是最好看的那个。
离开学校,两个人去奶茶店坐了坐,为了给陈双减压,屈南奖励他喝奶茶。“现在心情好些了么?”
陈双还在回味刚才的吻,奶茶喝到嘴里都不甜了。“好些了,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丢人……”屈南拿着奶茶的手明显一颤,“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一直是你带着我训练,一直鼓励我进一队。现在我好不容易进了,却成了垫底。”陈双吸了一口奶茶,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没有,没有。”屈南快速地摇摇头,“你只要把心态调整好,别想太多。”
他不敢看自己,一定是为刚才的事陷入自我怀疑了。陈双很想拉他的手一下,又不敢轻举妄动,手指不断在奶茶杯子上滑动。“我一定可以调整好,这次不行,12月的月底还有队测。既然走上这条路,我不会放弃。”
“是啊。”屈南目光放远,“一朝体育生,一世体育生。”
“但是,也不可能练一辈子吧,咱们都有退役的时候。但是!退役之前我不会放弃,你也……不要放弃我,我会努力。”陈双又敏感地察觉到屈南的低落,看来网上说的是真的,直男被占了便宜就会这样,但他又忍不住去靠近,“屈南。”
“嗯?”屈南从恍惚里清醒。
“你对我真好。”陈双看着他,“你真好。”
屈南的表情从恍惚变成惊讶,随即怔愣,很快又变成难以掩饰的兴奋,兴奋之余却不敢直视。陈双也没好意思再说话,两个人一人一杯奶茶,红着脸拼命喝。
11月的队测以失败告终,陈双也在反省自己,一个优秀的运动员不应该只会往前冲,更需要判断什么时候慢下来,这是运动保护那节课教的。时间进入12月份,他重新规划了自己的训练进度,冷风并没有让他的热情退散,反而让他喜欢上了晨练。
在寒冷中磨练,磨砺,逐渐将自己打磨成想象中的模样,过程虽然辛苦,但这也是他的必经之路。
只是让他搞不明白的是,四水每天下午都会旷课,有时候旷一节,有时候旷两节,然后独自到操场上找他。找不到他的时候,就去找陶文昌。
不仅陈双觉得奇怪,陶文昌也奇怪。经常是自己正在休息,旁边就悄悄坐了一个人来,有时候会吓他一跳。不过四水倒是不找事,每次都会给他带一个棒棒糖,但是问他什么,他从来不说。
“昨天又带你弟去出租屋住了?”时间接近12月份下旬,陶文昌披着一件薄薄的羽绒服。
“嗯。”陈双坐在旁边喝热水,明显昨天又没睡好。
“我看你这精神状态还不如四水呢。”陶文昌看了一眼旁边,陆水是时不时惊醒,可是好歹还能睡几小时。陈双为了照顾弟弟,可是一夜不睡。
“没事,我回家可以休息。”陈双揉揉眼睛,时刻关注着弟弟的一举一动。
陆水穿了一件蓝色的羽绒服,正在旁边给棒棒糖棍画圈,包里已经存了几十根。羽绒服的拉锁没有拉紧,能看到里面睡着一只白色的小小狗,大概三个多月大。
小狗睡得很熟,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中华田园犬,可是却被照顾得很好,肚子圆滚滚的。
“你为了你弟,可真是……”陶文昌羡慕他们的兄弟情,现在家人之间反目成仇的新闻看得多,陈双这样真是少见。
“我觉得我弟快要好了,真的。”陈双却对未来充满希望,“他现在能从学校到首体大,还知道和你交朋友,将来一定可以和别人说话。”
“他这么多年,和别人都没交流过?”陶文昌轻轻问。
陈双点点头。“没有,几年前他就闭上嘴了,和我都只是用一个字。”
“这样啊……”陶文昌心疼地看了一眼陆水,转过来,将陈双拉到不远处问,“有件事我得问你,你现在和屈南是什么关系?你们天天在一起,他没对你做什么吧?没有趁着训练之便,摸你屁股吧?”
“他能对我做什么?”陈双答不出,他确实没对自己做什么,但是自己胡来比较多。还没回答,屈南已经从训练场入口走了过来。
屈南刚从宠物医院回来,天气冷了,他去给大狗的住处放了一块厚垫子。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昨晚陈双没睡,他也几乎没睡。“大家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没聊什么。”陈双摇摇头,“咱们去吃饭吧,我请大家吃食堂。”
“你的钱还是自己留好吧,等你赚到比赛奖金再请我。”屈南帮他拿包,刚刚弯腰,耳后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飞快地朝他们靠近。
尖锐的划破空气的声音,屈南太熟悉了,还没回头立刻喊:“小心!”
陈双却没有反应过来,刚听到异动,那个东西就飞到眼前了。只见一根笔直的标杆朝准他们这边,特别快,不带目标性地撞上了他们身后的铁丝网。
砰一声,铁丝网剧烈震动,标杆断在地上。离陈双最近,刚好掉在陈双的脚边。
“我艹!”陶文昌刚刚蹲下,双手保护着头部,“哥们儿你干嘛呢!脱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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