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们这种高危职业,哪来的百年。
第7章
我和裴昀结婚是在春末夏初,一个阳光会把人皮肤晒红的天气。
职业原因,我们没有婚礼,没有蜜月,只有签不完的保密条例和绑定合约。
倏忽两年过去,又是一场盛夏。
国安局的高层办公室冷气还是很足。
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两年前,我坐在轮椅上,听段弘说希望我能和裴昀结婚。
“你们的匹配度高达 98%,不会再有人比他更适合你。而且有裴昀庇护,你可以安心养伤,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能言善道的老副局长极力向我推销裴昀,显然是担心我不够配合。
我没让他为难,说:“好。”
而现在,段弘又坐在我对面,话题仍然与裴昀有关。
“你的腿怎么样了,阴雨天还是会疼吗?” 他问。
“好多了,谢谢段局关心。” 我说。
“你这孩子,” 他叹气,“小翊走了之后,和我更生分了。”
——说是生分,不如说无颜面对。毕竟他唯一的儿子段翊是因为我才会死的。
更何况,我心里清楚,他对我并无亲情。
“我……”
“没有怪你的意思,” 段弘安慰地笑了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别的事。”
“什么事,您说。”
“两年前那场行动失败的原因,国安局和国调局从未停止过追查。最近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线人在一次清剿中不慎牺牲,整理他遗物时发现他在两年前与……”
段弘顿了顿,似乎不好开口。
“什么?” 我问。
“与裴昀,有过私自单独联系。” 段弘叹了口气,继续说:“而且,我们追查下去,发现这名线人似乎早在三年前就背叛了国安局,一直在暗中给 TCO 传递消息。”
“您是说……” 我听懂段弘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荒唐,“国安局的重要线人早在三年前就反水,而我们,一直到他意外身亡,才发现这件事?”
这太可笑了。更可笑的是,他话里有话,竟然将矛头暗暗指向裴昀。
“目前只是猜测。” 段弘讪讪道,“这名线人的全部资料和遗物都已经移交到国家调查局,只是牵扯到裴昀,我才提前给你透个底,万一最后的调查结果不如人意,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要有什么心理准备?”
这次我不是坐在轮椅上,可以一拍桌子站起来。
“国安局现在在怀疑裴昀吗?”
“不是怀疑,你别激动。” 段弘对我做了个坐下的手势,“只是他可能会接受调查,公事公办而已,不一定就代表他有问题。”
我没有坐,说:“既然公事公办,我作为他曾经的直系下属,现在的唯一伴侣,更应该避嫌才对。”
段弘似乎被噎了一下,半晌重重叹了口气,拉开抽屉拿出一个 U 盘递给我,说:“看完再决定要不要相信裴昀吧。”
我不是相信裴昀,我是相信自己。但我无法向他解释这种相信。
我接过,对段弘微微一颔首:“那我先走了,段局再见。”
本想出门直接把 U 盘丢掉的,手抬到垃圾桶上方想起这毕竟和两年前的事故有关,里面还涉及到国安局的机密,随处乱丢太危险了。
于是我揣着 U 盘回了家,随手扔进床头柜。
我和裴昀的家别的不说,安全系数堪比总统府,谁也别想进来偷东西。
不知道他别的住处有没有这么安全。
之前在某部谍战动作电影的评论区看到有人问,如何拥有一只又美又辣的特工 O?
下面有人回答:“首先特工 O 只存在在电影里,omega 这种生物在现实中根本无法独立行走。
其次就算有,也养不起。
现实中的他们需要 24 小时的严密看护,防爆防弹的房屋和车辆,世界先进的武器配备,以及一个强大到可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伴侣兼保镖。”
后来这个回答因为性别歧视被删掉了,不过他后半部分说得很对。
养一个特工确实不容易,尤其是养一个常年挂在暗网悬赏榜首页的半残废特工更不容易,费钱费力不说,还容易把自己身家性命搭进去。
也就裴昀艺高人胆大,敢明目张胆和我结婚。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为了套情报尽量会留活口,他不一样,说杀就杀,才不管枪口下的人命有多值钱,因此那些叫得上名字的的恐怖组织,恨他只会比我多。
所以今天段弘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愿意信。
裴昀要是有问题,我早就死了八百回,连带整个特别行动处也早就完蛋了,还用等到今天。
——“但如果他的目的只是段翊呢?”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脑中响起。
不,更不可能。
我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裴昀没有理由抹杀段翊。
第8章
“没有理由吗?”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段翊是段弘的独生子,不出意外的话,未来还会是保守党新一代的领导人之一。
而裴昀显然与保守党不和,他欣赏段翊的个人能力,不代表他不会出于政治目的对段翊不利。
等一下,我在干什么,我也在怀疑裴昀吗?
意识到自己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我立刻将思绪抽离出来,警告自己不要被段弘的几句话牵着鼻子走。
他明知道两年前那场行动失败是我心底的一根刺,只要提及那件事,我就会变得敏感多疑,他还故意引我去怀疑裴昀,显然是别有所图。
看来两年过去,保守党又跃跃欲试想要东山再起了。
段弘无疑是了解我的,他抚养我长大,教授我基本的格斗和枪械技能,后来又将我送入联邦军区特别训练营,结业后安排我进入特别行动处。
迄今为止我人生的每一步都是他安排好的,包括和裴昀结婚。
我不反感他的安排,不代表未来我会一直听话。
晚些时候,程副官来电说他已经将夜征小队本月的行动报告发送至我邮箱,希望我查收。
我疑惑,为什么要把行动报告发给我,我已经不管特别行动处的事了。
“裴处说您的伤势已经好转,现在重新开始熟悉特别行动处的事务,可以为之后的回归做准备。” 程副官说。
回归…… 谁说我要回归?
我打开许久不用的内网邮箱,里面果然有一封邮件,事无巨细地列举了夜征小队本月的所有行动安排以及下个月的计划。
裴昀想让我回去,特别行动处缺人缺到这种地步了吗?
邮件还没看完,家里的访客系统显示有人到访,我切到监控画面,看见一身西装笔挺,手里提着密码箱的林叙。
他冲监控灿烂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报告苏队,我来给您送东西。”
我开门让他进来,他很自觉地换了拖鞋,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把密码箱放在茶几上打开。
“这是最新研制的抗干扰防监听手机,用于特别行动处内部联络。这是改装过的 XM17,有效射程在原有基础上提升了 40 米。这是微型追踪器,不用我介绍,您应该熟。这是储存了夜征小队目前所有队员个人资料的芯片,只有一份,请您妥善保管。”
林叙吧啦吧啦说完,抬头看向我,又露出一个标准招牌笑容:“最后,我谨代表我自己,期待您的回归。”
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你多大了?” 我随口问。
“22 岁。生日 8 月 4 日,狮子座。腺体级别 SS 级,信息素是柠檬草……”
“够了够了,我不是要查户口。” 我连忙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换了个话题问:“辛苦你跑一趟,喝点什么?”
“果汁或红茶,都可以。” 他说。
我去厨房倒了两杯橙汁回来,见林叙状若无意地扫了眼家里的布置,问:“裴处不常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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