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信息素冲破阻隔剂扩散开来,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严重的事——裴昀的易感期提前了。
我想去拿抑制剂,却被他抓着动不了。
半晌,他低下头,睫毛微微颤动。
“你知道对于可能叛变的特工,国调局会用什么样的刑讯手段吗?” 他声音很轻,“我进去最多是审问,你进去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
“你说我不相信你,你呢,你信过我吗?”
再抬头的时候,他眼眶泛红,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弯腰拉开床头的抽屉,把我放在里面的 U 盘拿出来丢在床上。
“你不是也在怀疑我?”
极高的匹配度使我在这个时候与裴昀产生强大的共情,我对他的失望和疲倦感同身受,竟然也跟着心痛起来。
“我没有……” 我试图解释。
“我知道,死去的青梅竹马是不可战胜的。” 他打断我,“哪怕已经过去两年,你还是更偏向段翊。”
“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第15章
裴昀的信息素越来越不受控制,连带整个人也处在一种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中。
我被沉重的乌木香气压得喘不上气,拼着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他说:“你去打抑制剂。什么时候冷静下来,我什么时候再向你解释。”
“我不打。” 他一个动作就将我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多年的格斗经验早已变成了身体的本能。
“我的 omega 在这里,我为什么要打抑制剂?”
“我不是你的 omega。”
高浓度的信息素令我全身血液发烫,心绪也变得躁动和忐忑。
裴昀从身后贴上我,这种把后背暴露给别人的姿势让我不安更甚。
我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被他抓得更紧。
“我去给喻晴过生日是因为,她帮我转移这些东西出来,我说,想要什么报酬都可以,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我陪她吃顿饭。” 裴昀缓缓道,“今天去订婚宴也是因为,她说有关于你的重要情报,国安局不方便说话。”
他在这时候提起喻晴的名字,不但没有消解我的烦闷,反而让我更加不舒服。
“有什么情报非要当面说?”
我用力往后一撞,趁裴昀毫无防备泻力的瞬间扭身脱离他的钳制,然后一脚踹向他的膝窝,扣着他的手腕把他放倒在床上。
拼蛮力拼不过,但我至少比他灵活。
裴昀的眼眶红得厉害,看我的目光与黑暗中幽幽锁定猎物的野兽无异。
“我解释完了。你呢?” 他哑声问。
“我没有看 U 盘里的东西。” 我说。
“但你去见了段弘,没有告诉我。”
他突然发力将我掀翻,然后屈膝扣住我的双腿,把我的两只手死死固定在头顶。
“你就是不相信我。”
短短几秒内,局势再次反转。
我最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你曾经和我水火不容,还是凭你现在和我有名无实?”
裴昀的信息素毫不收敛,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他强行勾出发。 情期。
但我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失去理智的他上。 床,我只希望他快点离开我的卧室。
“有名无实……”
察觉到说错话已经晚了,裴昀扭着我的手把我翻过来,让我的后颈暴露在他视线里。
他呼出的热气喷薄在我皮肤上,令我全身发怵,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切的恐慌。
“裴昀,你干什么…… 你疯了吗……”
我试图挣扎,却败给我们之间令人绝望的力量悬殊。
裴昀发了狠,我的关节都被捏出咔嚓声。
“放开我!” 我冲他大吼。
“不放。”
裴昀的拇指摸索着我腺体的位置,似乎在思忖怎么下口。
这样的触感使我忍不住颤抖,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溢出。
“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暴力行不通,我改为好言劝阻,“你现在不可以标记我,你会后悔的。”
我清楚知道神志不清时做的决定只会抱憾终身,他不理智,我不能由着他胡来。
裴昀却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我的后颈,“你好香。”
感受到他的虎牙抵着我的腺体,我在极度紧张中爆发出不寻常的力量,猛地发力挣脱他的钳制,右手摸到他后腰抽出一把 XM17,一气呵成地上膛,用枪口抵住他的额头。
“别动。”
裴昀怔了怔,眼神从困惑变为混杂着难过和不解的复杂情绪。
他似乎不愿相信,艰难道:“…… 你想杀我?”
“我只想你冷静一下。”
我小心翼翼地脱离他可以捕捉的范围,一点一点后退,在这个过程中,枪口始终指向他的头颅。
据我所知,没有哪个敢用枪指着裴昀的人可以安稳活到第二天。这场闹剧过后,我们两个也该彻底完蛋了。
裴昀没有动,只深涩地望着我。
“你会开枪吗?” 他问。
我极力压抑住腺体的躁动,微微喘息道:“你可以试试。”
“好。” 他起身迎着我的枪口走来。
“裴昀!”
“开枪。”
他明知道我不可能开枪。我做不到。
易感期的 alpha 偏执,敏感,不讲道理,面对匹配度高达 98% 的 omega 只想去占有和标记,这些我都理解,我不可能因为裴昀无意识的本能反应而真的去伤害他。
但他一步步逼近,我又不想束手就擒。
“你停下…… 别过来。”
“我不。”
我咬了咬牙,放低手枪,砰地一声,一颗子弹射穿他前方的地板。
与此同时,裴昀一步向前,趁我开枪后的短暂空档抓住我的手腕反手一扭,我吃痛松手,XM17 顷刻间回到他的手上。
我被他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太阳穴旁边是炙热的枪口。
“苏迟…… 乖一点。”
第16章
他也用枪指了我。
这下我们扯平了。
我和裴昀的性格里有太多相似的特质,导致我们在摩擦和碰撞中很难达成和解。
比如吃软不吃硬。
再比如永远学不会退让。
“你确定要用这样的方式逼我就范吗……” 我听到自己气息不稳。
“有必要的话。” 他说。
裴昀的信息素对我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我必须要提起十二分的注意才能勉强抵挡,时间流逝中,我感到自己的精神渐渐不支。
而我忘记了我的信息素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
显然他完全不打算拒绝这种诱惑。
“我不喜欢被强迫。” 我试图最后一次劝他停手。
“是么。” 裴昀低低一笑,“你和我结婚不也是被强迫的?为什么结婚可以,标记不可以?”
为什么……
我的眼眶莫名一酸,在心里默默给出答案:
因为你不爱我。
如果真的想要标记,两年里有无数个清醒的机会这样做,何必等到失去理智的易感期借生理本能来完成。
我不愿为他一时冲动的选择赔上自己一生。
更不愿在未来的漫长时光里,他不得不出于责任和我一直捆绑下去,无休止地相看两厌。
“裴昀,” 我眼里毫无征兆地滚出一大颗眼泪,“不要。”
他的影子笼罩着我,如果不是一把枪顶在头上,这会是一个亲密而温存的姿势。
“如果我一定要呢?” 他问。
晚香玉和乌木混合出一种旖旎的香气,像开在沼泽深处的绮丽花朵。
我的理智在这样的气味中渐渐崩溃,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坚定的念头。
——绝对不可以让他标记我。
我知道裴昀不会开枪,就如同他知道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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