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顶放下来,拉开一罐递给我。
丰盈的泡沫溢出到我手背上,我慌忙低头吮掉,刚好有雪花落下来,一同沾到我唇上。
还没尝出啤酒的味道,下一秒,裴昀倾身吻住了我。
我猝不及防发出一声轻哼。
他的舌头灵巧地顶开我的齿关,卷进口腔,夺走没来得及吞咽的泡沫,替我品尝了第一口酒。
短暂的一个吻结束,他又亲了一下我的眼睛。隔着几层纱布,我感觉痒痒的。
“唔…… 裴昀……”
想问他为什么突然亲我,但再一想我们现在的关系,他好像不需要任何理由也可以亲我。
“想明白了吗?” 裴昀低声问。
想明白什么……?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想不明白就对了。” 他坐回去,给自己拉开一罐啤酒,“人太复杂,你想不明白的。”
我似懂非懂,猜测他大概是在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就好像我问你,” 裴昀看向我,“你认为我为什么爱你?”
“因为匹配度,因为时间,因为性格,还是因为你某次训练之后,撩起衣服擦汗时露出的腰线?”
他的目光太烫,好像要融化落在我身上的雪。
“可以都是,也可以都不是。”
“我有无数理由爱你,但我爱你不需要理由。”
被他亲吻过的嘴唇后知后觉开始发痒发热,我喝了一大口啤酒,试图压制这种酥麻。
裴昀说的没错,我一向不擅长揣测人的情感,或许是我长大的环境太单一,见过的人太少,段弘教了我那么多,唯独没有教我怎么与人相处。
雪渐渐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面探出头来。
薄薄的积雪反射着月光,像洒了一地碎钻。
手里的啤酒罐不知不觉已经空了。
“裴昀,” 我无意识地呢喃。
失明的这段时间,我习惯了时不时叫他的名字确认他在不在,好像每得到一次回应,安全感就会增加一分。
“嗯?” 他看向我。
“没事。” 我垂着眼摇了摇头。
“别装可怜。” 他捏起我的下巴,掰过我的脸迫使我看着他。
我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太久不喝酒,好像有点晕。
裴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爱你是一回事,你不听话要罚是另一回事。”
第57章
我差点忘了不久前他是怎么凶巴巴地说 “回去再收拾你” 的了。
“我错了。” 我从善如流地道歉,“下次不敢了。”
裴昀眼睛危险地一眯:“就这样?”
我握着他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拿开,低头啄了啄他的指关节,“原谅我吧。”
“不行。” 裴昀想也不想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 我面露困惑,不解地看着他。
对视不到半分钟,裴昀忽然扣着我的后脑勺,把我拉过去。
上身越过扶手箱时碰倒了上面的几个易拉罐,叮叮咣咣散落一地,我正想伸手捞一把,听到他沉沉的声音:“别管。”
他又吻了我。
这个吻漫长而缠绵,我半蹲半立的姿势很难站稳,不得不抓紧他的肩。
系在脑后的纱布被他弄得松开,要掉不掉地挂在眼前。
我仍旧无法完全看清他的脸。
但月光和我都落在了他眼中。
身上还披着他的大衣,动作中松松垮垮地从我肩头滑落,裴昀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下过雪的海边空气湿凉,偶尔吹来的风里还夹杂着零星的雪,在这样的温度中,我本应当是清醒的,可大脑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混沌。
“嗯…… 别……”
我感觉到他把我的衬衫从裤腰里扯了出来,皮肤接触到寒冷的空气,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裴昀看着我,目光充满危险的侵略性,“道歉要有道歉的诚意。”
他今天开了一辆 G650,后座宽敞,仿佛在暗示什么。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念头让我感到一阵羞耻,本能地推拒说:“这是在外面……”
——还是在刚下过雪的空旷海边,太荒唐了。
“是你说要求我原谅的,”
裴昀关上车顶,打开空调,没多久,温度渐渐升了起来。
车里黑沉沉的,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镀着一层毛茸茸的月光。
“现在呢?” 他问。
我好像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黑暗中的密闭空间给人一种缩在壳里的安全感,何况刚才的那个吻也让我有些情动。
我试着迈过车座,跨坐在裴昀腿上,双手虚虚攀着他的肩。
大衣从身上滑落,衬衫也被揉得凌乱。裴昀扶着我的腰,目光如同此刻月夜下的海潮。
“你准备怎么做?” 他声音低沉。
怎么做…… 我的大脑又开始混乱。
迷茫之中,我听到裴昀低声笑了笑,“笨死了。”
我顿时一阵脸热,一冲动低头吻住了他,不想让他再开口说话。
这次吻得急切,直到一丝血液的腥甜在口中化开,我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咬破了裴昀的嘴唇。
后颈开始隐隐作痛,新生的腺体似乎只遵循本能,而不受我大脑管控。
尽管包着纱布,大量信息素还是争先恐后地涌出,迅速充满整个车厢。
在腻人的晚香玉香气中,我看到裴昀的眼眶渐渐泛起一种危险的红,目光也越来越幽深。
——极高的匹配度让我们两个都无法抗拒彼此。
他握住我的手,引着我解开自己的衣服,在我锁骨上流连。
手很烫,身体也很烫,触摸过的地方仿佛都着了火。
“距离天亮还有很久。” 裴昀的声音略带喑哑,“来讨好我。”
…… ……
只是啤酒而已,我不应该会醉…… 但我怎么这么晕。
仿佛现在不是在陆地而是在海里,一阵浪打来,随时有可能把我吞没。
窗外的细雪,远处的月光和海面,一切都像幻境。
我难耐地仰起头,感受到裴昀的手扣住我的脖子,大拇指按在我喉结的位置。
他的手指很长,关节硬朗,掌心覆盖着薄薄的枪茧,好像一用力就能把我捏碎一样。
我不习惯把喉结这么脆弱的地方交到别人手中,身体因此变得更加敏感。
车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汗水滑过脸颊,挂在我的下巴上,然后聚集成水滴,啪嗒一声掉落。
湿漉漉的睫毛蹭过纱布,我的眼睛一片模糊。
裴昀的手摩挲过我的脖子,到下颌,再到脸颊,然后指尖一勾,扯掉了我眼前的纱布。
“哭什么,像我欺负你一样。”
我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被逼出了眼泪。去掉最后的障碍,我终于能够看清裴昀的脸。
他的食指轻轻擦过我眼角,沾上一滴泪水,移到我唇边。
几乎是无意识地,我张口含住了他的指节,轻轻舔舐啃咬。
是涩的。
…… ……
衣服散落一地,沾湿的纱布一圈一圈落下,挂在我肩上和胸前。
大概是怕勾出我的发。 情期,裴昀竭力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脖颈浮现出隐忍的青筋,眼睛也越来越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两个换了位置。
他用力抓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车厢对于裴昀的身高来说还是有些狭窄,他半弯着腰,目光直直落在我脸上。
“你看起来好可怜,我都有点心疼了。”
他的拇指用力抹去我嘴唇上的水渍,留下火辣辣的疼。
“但我还是不想饶了你。”
“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
我意识混乱,艰难地开口:“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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