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沉默了一下,确认赫越在很认真地疑惑,而不是开玩笑,出声解释:【因为……他催眠了雄虫,从他们的后颈腺体取血的行为,在虫族的法律上,和将人迷晕之后从他的.吧里面取.的性质没差。所以,他结节之后要定期投喂“信息素”才能活下去。】
“咳咳咳咳……”
赫越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
(所以,他一旦被结节,注定会成为没有雄虫的.吧就活不下去的虫……)
【是的。】
要不然怎么会被卡诺称为天生的浪谷,真正的.玩具呢?
(能想出这个点子,还得是你们虫族会玩。)
赫越早早地起了床,推开克纳什的房间门的时候,里面空无一虫。
虫族的世界本就雄虫地位高,雄虫不缺雌虫庇佑。没有杀手组织周密的情报和计划,随便潜入一个雄虫的家里偷腺体血,跟开彩票没差。
天刚蒙蒙亮,清晨的露气很重,微风也是阵阵凉意。赫越贴在床边,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一点点靠近院前的门口。他连翻墙的力气都没有,也来不及考虑被赫越发现会不会受罚,径直打开了院子的门。
赫越披了一件衣服,走下了楼,靠在玄关口的墙边。
于是,克纳什一进门,就能和赫越撞个正着。
“早上好啊,小狐狸。”
平和的问候也如暴风雨前宁静,那抹唇间的笑意比外面的晨风还要冷。克纳什抬眼看他,疲惫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主人,早上好……”
他的声音是心虚的,也是虚弱的。他已经经历过一场昏迷,跌跌撞撞往家里跑,企图瞒天过海,却正好撞上了逮狐狸的赫越。
免不了一场重责,他现在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知道错哪里了?”就算他看着再可怜,赫越也不会放过这个大胆到往他的房间放监控摄像头,偷偷溜出去犯下虫族重罪的狐狸。
克纳什身上的伤口已然全部愈合,只有沾满血污的衣服和尾巴能够证明今夜发生了什么。他懒得细数自己的错误,将捂热的枪放在了赫越的手里,拽着他的手把枪口抵住了自己的额头。
“主人要杀了犯错狐狸泄愤,那就开枪好了。”
至死的疼痛是瞬间的,愈合过程也是痛苦的。但这些反而能给现在仿佛身体飘到空中的克纳什一点真实的触感……
总比注入到他身体里那一管含有隐疾病毒的雄虫腺体血要舒服。
看着浑身是血的克纳什闯进门的时候,赫越还是抿着笑的,但是当对方毫无诚意的将枪塞到他的手里,轻描淡写地让他开枪时,仅存的笑意完全收了回去。
作为人类穿越者,赫越不如土生土长的雄虫一样把腺体血看得多重要,也没把虫族特有的法条放在心上,即使克纳什触犯的是严重的死罪。
但是,这只狐狸无所谓地将枪比在自己额头上,代替真心的认错和认罚,才真正地触怒了赫越。
明晃晃的无视乃至挑衅,就和16%的数值一样,克纳什嘴里喊着的“主人”,只起到了好听的作用。
“你只会用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吗?”赫越的另一只手给枪上了膛,然后更加用力地抵住他的额头。
“最快最便捷的方式,首领向来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克纳什淡然回答,好像马上要承受开颅之痛的虫不是他,“一枪不够就两枪,一拳不够就两拳。”
克纳什低头摸自己的口袋,翻出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双手捧到赫越的面前。
“如果打空还不够,这里还有。”
他们僵持了一阵,克纳什双手捧着弹夹的手发酸在抖。赫越用枪抵住他的额头,没有接下那个装满子弹的弹匣。
克纳什等得不耐烦,抬头时看到赫越低沉阴郁的眼眸,如乌云下压一般令他喘不过气。
“看来,你的首领和创造者没有让你明白,什么叫惩罚。”
克纳什的手指回收,捧着弹夹的姿势变成了紧握着弹夹,“我知道什么叫惩罚,会痛得想死,就是惩罚。”
“我现在开枪的话,你会害怕吗?”
克纳什疑惑抬眼,轻轻晃了一下头,柔软的狐狸耳朵也跟着晃了一下,“不会。”
“那这就不叫惩罚,”赫越收回了手,将枪扔到了一边,重重地摔到地上,“你得害怕到不敢再犯,一想起就生性地恐惧,连犯错的想法都不会有,这才叫惩罚。”
克纳什全身都抖了一下,往后踉跄了一步。
“你得知道为什么用枪射击额头对于别的虫而言是一种惩罚,而对于你来说不是,”赫越往前挪了一步,平静的怒意压迫感十足,“他们害怕死亡,一枪下去他们就得没命。而对于你而言,不过会痛一阵,很快就会忘掉。”
“惹怒我的错误向来刻骨铭心,对方连再次犯错的念头都不敢再有。”
赫越捏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摔到了墙上。狐狸被摔得弹了一下,无力地滑向地面。
也因此,赫越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挡住了他头顶的全部光线。
“敢用这种把戏敷衍我,你看起来有一丁点认错的态度?”
克纳什的后背疼得厉害,本就被不健康的腺体血撞得难受,这么一撞,更是五脏六腑被颠挪了位置。赫越的话威慑力十足,比往克纳什额头开枪还要恐怖。
“主人……对不起……”
克纳什的声音抖个不停,完全没有了淡定的气场。他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的是什么,但已经被赫越吓得不轻。
他的主人在生气,不仅是因为他和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藐视虫族的规则,还因为他以嚣张狂妄的态度面对犯错之后的惩罚。
惩罚就是要让他感受到恐惧。
死亡是克纳什最无须恐惧的事情,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优势,却被赫越一眼识破。
赫越拉开抽屉,从里面翻找到早就准备好的狗链,那种完全是遛狗时避免狗狗乱跑,而必须系上的链子。
“对于乱跑的小狗,当然得系上链子才行。”
脖子上冰凉的铁质紧紧地贴在克纳什的脖子上,一点缝隙都不留。他已经无力和以前一样回应“狐狸不是小狗”,呆滞地看着赫越给他系上狗链。
他是被赫越半拖半拽地拉到画室的。
那个铁质的笼子是一个鸟笼的形状,坐落在房内的一角。赫越将他推进去,将链条系在了铁栏上。
“狐狸还需要穿什么衣服?”
克纳什顿了一下,将身上带血的衣服脱下来,放到一边。一个精致的雕刻件放在了狐狸后.,足有三脂宽。
“主……主人……”
“做.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自觉,天天往外跑什么?”
克纳什支起身,一把拽住了往外走的赫越。距离暗无天日的训练日子已经很久了,克纳什快要忘掉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时刻被雕刻件震慑,直到一点都没有的记忆。
“不……我错了,主人,我错了……”
那段回忆,才是克纳什真正恐惧的东西。
赫越甩开了他的手。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脑子不会用来思考就扔掉。你喜欢这样跟随基因刻印活,变成一个除了x什么都没有用的工具,我成全你。”
铁门重重关上并且上锁,将狐狸的自由限制在了狭小角落。
画室的遮光帘将所有的光挡在了窗户外面,一定一点都没有照射进来,无论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眼前都一个样子。
克纳什侧躺在笼子里,紧紧抱着自己的狐狸尾巴,蜷缩成一团,逐渐因为旋转的雕刻件忘记自己是在赫越的画室,还是创造他的那间小黑屋。
“我错了,主人,对不起……”
他小声喃语,声音通过收音器传进赫越的耳朵里。
数值没有变化。
赫越坐在监控前,手指有节奏地点着木质的桌面。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狐狸的道歉也不是来自于真心。他以自身出发想早一点结束这场折磨,而不是获得赫越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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