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有会要开?你们公司开会讨论的项目还真挺别致。”
“……”
日前,宫明决走公司内部的流程,正式发起了新项目,因为早就跟各方打好招呼,提前获得绝对比例的支持,即便宫阙程明确表示反对,新项目依然通过最终表决,进入正式签约的流程。
今天是宫明决生日,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应该要回家吃顿晚饭,饭后他被宫阙程叫进书房,之后他便直面了这位中老年Alpha积攒了数日的怒火。
以往,不管背地里怎么看待宫阙程,宫明决明面上总是待他恭敬有加,他安排的任务,宫明决自来都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他颁布的命令,宫明决也都一贯一五一十地执行。
宫明决从来没有忤逆过他,小事上不曾,大事上更加没有,让他在集团那么多股东面前丢这么大脸,这次是第一次。
大概因为这个原因,宫阙程发了很大的火,几乎有些不管不顾了,宫明决的左肩因此挨了他一下狠砸,翡翠玉麒麟砸的,宫明决当下几乎疼到失去知觉。
幸而他骨头硬,硬挨了那一下,也只伤到皮肉,没伤到骨头。
他不想平白惹阮玉京担心——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他受伤不受伤,阮玉京知不知道他受伤,都不影响最终结果,那么他说与不说,也就显得无关紧要,说了还平白让阮玉京担心。
因此他随便编了个借口,说临时有会要开,可能要晚点回去,等闻璋叫来的家庭医生给他诊治完,确认他骨头没有大碍,等抹上去的药油也差不多散干净味道,他赶回来。
却没想到,他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伪装,还是被阮玉京发现端倪。
宫明决:“怎么发现的?乔蕊跟你说的?”
他合理怀疑他昨夜离开白山茶庄园后不久,宫安蓝这个小耳报神就悄悄给乔蕊打了电话,而乔蕊,她虽然口风严实,也颇擅长掩饰,一晚上下来,她都没表现出丝毫异常,更加没将消息透露给任何人,然而到了临别的时候,她终究没忍住,在阮玉京面前展露了几分端倪。
阮玉京的语气仍然凉凉,说道:“你还挺会猜。可惜没猜对。继续猜猜看?”
“……”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白山茶庄园的众人,然而庄园的佣人是不可能给阮玉京打小报告的,他们中大多数人甚至连阮玉京的私人号码都没有,他们甚至也还是跟以前一样,把阮玉京当成杀害宫知蓝的凶手去看待。
宫阙程也不太可能,他给阮玉京打电话干什么呢?耀武扬威吗?不像他的性格,道歉吗?那就更不可能了。至于闻璋……
截止到送那些人离开前,阮玉京态度都是正常的,这就说明,阮玉京是在近半小时内通过某个途径得到的消息,闻璋不可能凌晨四点多给他打电话,她十点睡六点醒的作息已经维持了数十年。
宫明决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安蓝?她也来参加派对了?但是没进屋?”
阮玉京这回没否认了,“昨晚八点出头就到了,一直等在外面。”
宫明决好笑道:“等这么久,就为了找你告一句状,这个小告状精还挺有毅力。”
阮玉京冷哼一声,道:“她要是不告状,我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
宫明决不说话了,有些心虚似的。
他怕的就是惹阮玉京担心,而阮玉京,他看起来好像一派平静,好像比起担心宫明决,他更像在生宫明决的气,他眼底的情绪却是无法遮掩。
他仔细端详宫明决的伤情,忍了忍,终于没能忍住,低声埋怨一句,“还以为只有阮乾这样呢,没想到天底下的Alpha父亲都这么狠心。”
宫明决被他逗笑了,“这也怪不了他,换成是你是他,你只会更生气。”
阮玉京看向他,没想到他还挺擅长换位思考似的,嗓音重新冷下来,道:“也是,被亲生儿女背后捅刀也就算了,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背叛他,结婚几十年的伴侣背叛他,就连原来忠心耿耿的下属也站到了对立面,一般人还真不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这么一想,你好像还挺……活该?”
宫明决听出他平静语气下所潜藏的雷霆万钧,故意笑说:“心肠怎么硬成这样?金刚石做的么?脱了衣服给我瞧瞧。”
阮玉京已经懒得搭理他了,收起所有情绪,站起身,“医药箱呢?”
宫明决朝一个方向抬抬下巴,阮玉京走过去找出医药箱,翻出一管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然后他走到沙发旁,将一层淡黄色膏体,均匀地抹到宫明决的肩膀上。
“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阮玉京专心为宫明决涂药的时候,宫明决对他道。
阮玉京说:“在想你妹妹跟我说的话啊。”
“她跟你说什么了?值得你回味这么长时间?”
“当然是详细描述你昨晚回家’开会’的盛况了。”
“她描述的盛况是有多精彩?值得你翻来覆回味这么长时间?”
阮玉京似乎被他的厚脸皮震慑住了,也可能惊叹于他过于强大的自信心,短暂的沉默后,他摇摇头,“不是那个,我在想她后面跟我说的那些话。”
宫明决适时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阮玉京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会,低下头继续专心涂药,过了一会,药涂完了,阮玉京将药膏放回医药箱,走进卫生间去洗手。
“别在这儿睡,容易感冒。”他重新回到沙发旁边,朝宫明决伸出手,说:“起来吧,床上睡也舒服一点。”
宫明决握住了他的手,却没有借着他的力道坐起身,反而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唇边,低头印下一个吻,说:“小京……”
阮玉京:“嗯?”
宫明决说:“我爱你。”
“……”
“我今天其实特别开心。”宫明决忽然又说。
阮玉京故意道:“是因为赢了很多钱吗?”
宫明决笑起来,“也算有这方面的因素吧。”还有呢?
阮玉京其实应该继续往下问,可是没等他开口,宫明决便自顾自地往下说道:“还因为你,还有他们,小京,我没想过有这一天,”他说:“做梦都没想过……”
“……”阮玉京也没想过有这么一天,也是做梦都没想过,他和宫明决,在所有人面前袒露他们的关系,大大方方,而不是遮遮掩掩。
他静静看着他了一会,屈膝在他面前蹲下来。
因为饮酒和一整晚笑闹,即便休息这么长时间,宫明决的眼角依旧藏着几分倦色,于是平日里那种过于摄人的气魄稍稍减弱了,平添了几分倦怠的风情。
阮玉京一只手覆上他侧脸,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告诉他:“她叫我不要辜负你。”
“谁?”宫明决似乎有些恍惚了,说道:“……安蓝?”
阮玉京点头,“嗯,她说这些年你因为我吃了多少苦,有很多Omega朝你示爱,你都因为我选择拒绝,她说你为我守身如玉,说得我像个欺骗纯洁Alpha的人渣。”
宫明决笑起来,“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阮玉京轻嗤一声,“我当然不会跟她计较,不然凭她那张漏风的嘴,我早把她绑起来丢进海里喂鱼去了。”
宫明决:“那我……替她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脸颊传来疼痛,宫明决好笑地扯下阮玉京的手,说道:“对不住,我说错话了——那该怎么说,我替你教训她?行,我回头替你教训教训她,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怎么能这么跟未来嫂子说话?”
阮玉京忽然不动作了,抬眼朝他望来。
宫明决渐渐地也收起了笑,过了一会,他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上阮玉京的脖颈,阮玉京问他:“有味道吗?夜里刚刚换的。”
宫明决说:“没味道,不用着急换。”
“决定好了吗?”宫明决忽然松开阮玉京,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去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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