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走下车,他才知道那晚月圆,宫明决打算带他爬山去看月亮。站在狂风乱舞的山巅,阮玉京被骇得手心出汗,脚心发凉,一句抱怨的话没有说出来。
因为宫明决牵起了他的手,用怕他摔倒的名义。
后面宫明决又带他去了山下的萤火森林,在漫天飞舞的萤光中,第二次朝他袒露心意,并且第一次亲吻了他的嘴唇……
“想什么呢?”
“嗯?”
深夜时分,天是黑色的,虫鸣被潮热的海风吹散,周围静悄悄一片。门廊下开一盏小灯,昏黄的光晕像灯罩,将短袖T恤打扮的阮玉京,整个都笼罩在里面。
宫明决刚从屋子里走出来,身上穿着和阮玉京如出一撤的短袖T恤和沙滩裤,手上捧着两只冰镇的椰子。
此时距离他们抵达隆多岛,已经过了接近四天时间。前三天他们都在床上度过。这么说可能显得不太准确,因为他们也适当地——可能不算恰当地——使用了院子里的泳池、房间里的落地窗、起居室里的沙发,以及窗台上的摇摇椅。
这种打发时间的方式对于阮玉京来说真是陌生又新鲜,跟宫明决肌肤相亲的感觉又过于美好,阮玉京几乎每一刻都沉溺其中。
有时候汗津津的躺在宫明决的臂弯里,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时间过得未免过于快了一些——太阳刚刚经过头顶,转眼便沉入地平线;夜色刚刚降临,黎明已悄悄等候在一边。
可是,就像不管多美味的大餐吃多了都会腻一样,没过多久,阮玉京对这样的日子感到倦怠。
主要还是太累了。
亲热真是一件既耗费精力又耗费体力的事情,阮玉京觉得自己连续高强度工作三个月不休假,都未必有这三天过得累。
所幸宫明决也不是什么性嗳狂人,也有看见阮玉京的身体,但是只想亲吻和抚摸,并不急于占有的时刻。
两人商量一致后,决定改变度假的方式。
这天早晨,他们先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馆,拯救自己被酒店简餐摧残了三天的味蕾。之后由于宫明决想要海钓,阮玉京则想要躺在甲板上晒太阳,他们便找了一家游艇俱乐部,租下一艘游艇,在海上漂了大半天。
天黑的时候他们回到岸上,用海钓来的收获吃了一顿全鱼宴,饭后他们走进那片萤火森林。
巧的是,他们走出那片森林的时候,恰好碰上本地人举办婚礼。
这地方的人不知道算是鸡贼还是过于热情,两人分明只是远远看着,被强行拉入婚礼现场。两个草编的花环换走一万隆盾(折合人民币30块)的礼金,之后一群人跳啊闹,一直闹到深夜。
再次回到住处,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宫明决洗完澡在屋子里找一圈,没看见阮玉京,捧着两只冰镇的椰子走出门,看见阮玉京坐在门廊下,托着下巴,好像在发呆。
宫明决捧了几分钟的冰镇椰子,手心冰冰凉,他拿自己冰凉凉一片的手去碰阮玉京的脖子,笑着问他:“想什么呢?怎么不在屋子里待着?”
阮玉京转头看向他,然后抬起手把沾到的水擦掉,继续望向那片黑色海水,耸耸肩,“这里舒服嘛。”
夜晚的海风没了白日的躁意,海浪拍击岸堤的声音也让人心平静,坐在这儿吹吹海风,的确比待在屋子里吹空调舒适惬意不少。
宫明决在他身边坐下来,把其中一只椰子递到他手里,阮玉京却没接,反而就着宫明决的手喝了一口,然后他两只胳膊向后撑,“你说,”他忽然对宫明决说:“我们中有一个人如果是Omega……”
刚才婚礼的主角便是一个Alpha加一个Omega,宫明决笑着问他:“被刚才婚礼感动到了?”
阮玉京居然没有否认,耸耸肩,“有一点吧。”
宫明决笑了笑,然后他便顺着阮玉京的视线,望向极远处那座亮着灯的灯塔,“如果你是Omega,跟你联姻的人,应该就不会是安蓝吧。”
阮玉京似乎不太喜欢宫明决的假设,因为他转而提出了自己的假设,“如果你是Omega,跟我联姻的人,也不会是宫安蓝。”
宫明决没有跟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笑着往下道:“他们还以为我们关系很差,结婚没多久就会离婚,关起门来天天打架,没想到一年不到,我们就有了孩子……”
阮玉京:“……”
他看向他,“男孩还是女孩?”
宫明决笑着说:“无所谓啊,长得像你就好。”
阮玉京说:“性格像你吧,像我会没朋友的。”
宫明决失笑,“听你的。”
一阵海风此时迎面吹来,摇得近处的灌木丛沙沙作响,树丛里似乎歇了几只夜莺,此时仿佛受到惊动,一霎振翅飞进夜色里消失不见。
“走吧。”宫明决拍干净沙滩裤上的沙子,朝阮玉京伸出手,“不早了。回去睡了。”
阮玉京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借着力道站起身,然后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屋子里。
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做,互相道了一句晚安便相拥着睡去。天亮的时候,他们差不多时间醒来。享受了一会静谧的晨光,他们先后走进盥洗室。
“等会什么安排?”阮玉京洗完澡,站在镜子前吹头发的时候,宫明决走过来,问他说:“出去转转,还是继续躺在泳池边晒太阳?”
一边这么说着,他仿佛是自然而然,把吹风筒从阮玉京手里接过来,五指插入他的发丝,不疾不徐地替他吹起了头发。
他动作娴熟,吹风筒的温度不高也不低,阮玉京眯起眼睛享受他的服务,一边说:“我都可以啊,主要还是看你。昨天不是说这边水很干净,想找个机会去潜水吗?看天气预报下午天气好像还不错,找个地方去潜水呗。”
宫明决说:“我去潜水,你干什么?”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宫明决还发现阮玉京的另外一个特点,那便是,这人平时工作有多拼命,度假的时候就有多咸鱼——能躺着,他绝对不坐着;能坐着,他绝对不站着。
要不是其他方面一切正常,宫明决要怀疑他被姚驰安魂穿了。
宫明决说:“你待在酒店晒太阳吗?还是躺去甲板上晒太阳?”
阮玉京说:“你都去潜水了,我当然是去甲板上晒太阳。”
宫明决说:“我还以为你要陪我去潜水呢,差一点就要感动了。”
阮玉京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宫明决说:“嘤嘤嘤。”
“……”阮玉京说:“神经病。”
然后他踢了他小腿一下。
这时阮玉京的头发差不多吹好了,余下的水份大概率会在五分钟之内自行蒸发干,他朝宫明决伸出手,等宫明决会意将吹风筒递到他手里,他从木凳上站起来,示意宫明决落座,然后他走到宫明决身后。
正要打开吹风筒,放在琉璃台上的手机忽然震动。
是阮玉京的手机。
宫明决离手机更近,他抬手将之拿起来,看见【梁叔叔】三个字。
梁叔叔。梁宋。
一般来说,梁宋不会主动联系阮玉京,除非他又得到阮乾的什么指示。
阮乾一般来说,轻易也不会联系阮玉京,除非他又得到什么非难阮玉京的机会,或者遭遇其他重大且棘手的事件。
宫明决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朝阮玉京看去。
阮玉京也正看着他。
两个人默默对视的时候,手机还在无声震动,然后阮玉京放下吹风筒,拿起手机,一边按下接听,一边朝卫生间外走去。
“喂?梁叔叔,您找我?”
【作者有话说】
更新!明天见!
第58章 重症监护室
宫明决走出浴室的时候,阮玉京仍然在打电话。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听,很少开口说些什么。他此时刚刚洗完澡不久,头发虽然吹干了,酒店方提供的宽大浴袍还没有换下来,脚上穿着的人字拖也是酒店方提供的,跟宫明决脚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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