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蕊和宫明决的联姻虽然失败了,她跟宫安蓝的感情半分没有受到影响,远远地看见女孩,她咧开嘴笑起来,然后端着两杯香槟,朝二人走来。
“安蓝,好久不见!阮总,好久不见。”
她将其中一杯淡香槟递到宫安蓝手里,另外一杯递给阮玉京,阮玉京朝她道谢后,将安排朱丽叶购买的礼物交给她,“恭喜。很棒的画展。”
乔蕊笑着接过礼物,随手交给跟在身后的助手,“谢谢,我也觉得这个画展办得很不错!有看得上的直接说啊,亲自送你家里去!安蓝,你也是!”
宫安蓝已经亲热热地挽上她的胳膊了,撒娇似的,说道:“知道啦,不会跟你客气的!喏,也收一下我的礼物吧,这么大,够意思吧!”
那是一只扎着蝴蝶结的彩色盒子,长宽都超过六十公分,尺寸的确不小,乔蕊示意助手从宫安蓝的贴身女佣手里接过礼物,笑着说:“够意思够意思,全场就你最够意思!”
宫安蓝似乎觉得她在敷衍自己,不满地轻轻“哼”出一声,把手里的香槟交给身后的仆佣拿着,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拿出一只又小又扁的盒子,朝乔蕊晃了晃,“喏,这儿还有一个,猜猜这个是谁送的?”
乔蕊说:“谁的?”
宫安蓝撒娇说:“你先猜猜嘛……”
乔蕊说:“不猜。”
宫安蓝不满“啧”一声,稍后便干脆拉过乔蕊一只手,把那只黑色小盒子塞她手心里,“没意思,下回不让你猜了——我哥给你的,他去榕城了,上星期就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托我把这个转交给你,里面有他亲手写的卡片哦,我磨了他半天呢……”
“……”阮玉京原本正专心观察四周的人,只留一两分心思在二人的聊天上,听见这话,他微微侧目,朝乔蕊手里的那只黑盒子看去,稍后他又望向正在交谈的两个女孩。
宫安蓝得意得不行,“怎么样?现在我是名副其实全场最够意思的了吧?”
乔蕊看一眼阮玉京,笑容显得几分无奈似的,同样将盒子交给助手去保管,她挽起宫安蓝的胳膊,“是是是,你本来就是,我的大小姐!走吧,先不聊了,我带你们先逛逛。”
话虽这么说,阮玉京却留意到她的助手接过礼物之后,没有像其他似的,统一堆放到一个地方,而是区分开来,单独收进一个小抽屉里。
阮玉京仰头喝下一口淡香槟,迈步缀在两个女孩身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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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幼不幼稚
今天的画展有两位主角,其一,墙上陈列的那些画,其二,那些画的作者。
作为主角之一,乔蕊不可能一直陪在宫安蓝和阮玉京身边,领着二人在美术馆转上小半圈,她第三次被助手叫走。这次很久都没有回来。
阮玉京朝她离开的方向看去,意识到她被一位很重要的客人绊住了,短时间内回不来,正准备转回头,听见宫安蓝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乔蕊姐人很好是不是?性格好,长得也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挽着阮玉京的胳膊,气定神闲地朝前走去,目光逐一略过纯白色墙面上挂着的一幅幅色彩浓稠、笔触细腻的画。
阮玉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将视线从乔蕊的身上收回,朝她望去,宫安蓝勾唇一笑,“听说喜欢她的Alpha特别多——有一个还是A级,可惜她眼光高,哪一个都看不上。”
“是吗?”
“是啊。”
“所以呢?”
“所以我劝某些人早点死心啊……”宫安蓝停下来,一边闲闲地打量眼前的一幅建筑风景画,一边对阮玉京道:“不过也真是为难某些人了,居然一惦记就是这么多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阮玉京感觉自己好像听出她在暗示些什么了,却仍然困惑——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宫安蓝暗自“哼”了一声,觉得阮玉京这个人也未免太会装蒜了,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能跟自己装傻。
这么一想,他上周脸色差说不定还真是装的,说不定提前找人帮忙化过妆,就为了博取自己的同情,好让自己对他心软一点……
天哪,这个人未免也太阴险了——也是,不阴险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真是好险,自己差一点就要上他的当了。
“怎么了?不想承认?不想承认也没用,反正某些人当年为了她找我哥打架的时候,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就算他打赢了又怎么样呢?人家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我哥一个人,我哥也是,出差都不忘托我给她带礼物,人家两情相悦,所以某些人啊,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吧……唉,真可怜,好不容易动一回心的……”她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
阮玉京没有立刻开口,先低下头抻一抻裤腿,然后听起来像是无意,问宫安蓝:“你哥出差了?”
“是啊,上周就出去了,怎么啦?你还想追过去找他麻烦啊?”
“不行么?”
“都多大人了,你幼稚不幼稚?”
“原来你也知道这样幼稚。”
“……”
阮玉京走出画展时,时间还不超过下午三点。他不想再折磨宫安蓝,也不想再折磨他自己,安排司机送宫安蓝回学校,他独自乘车赶往小钟山疗养院。****小钟山疗养院远离市区,环境幽静,阮玉京乘车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太阳已大半沉入地平线。邢慕青坐在轮椅上,被一个身材微丰的男性Alpha慢慢推着,朝前走去。
琥珀色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拖在地上,拉得老长。
从风中传来的缥缈话音,阮玉京判断两人正聊公司内的事务——近期的人事变动,邢慕青跟人聊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阮玉京也不行。
阮玉京于是放慢步伐,缀在二人后面,不紧不慢地走。
等二人聊得差不多,四周除了轮椅轮胎碾压过地面的轻微响声,只剩下风佛过树梢的沙沙响动,阮玉京迈步走上前去,跟二人打一声招呼,“姚叔。妈。”
姚律这才察觉他的到来似的,转头朝他露出一个笑来,“小京来啦,这是从哪儿来啊?”
阮玉京说:“陪安蓝看了个画展。看时间还早,就过来看看。”
姚律说:“你有心啦,唉,驰安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叔叔我睡觉恐怕都要笑醒……欸,你来得正好,正好我有事得先走了——来,推你妈回去。”
阮玉京从他手中接过轮椅的扶手,“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姚叔您不留下一起用个晚饭吗?”
姚律呵呵笑了笑,“晚饭我还是能找到地方吃的,你就别操心了,晚上天凉,赶紧推你妈回屋去吧。”
随后他望向邢慕青,“那慕青,我先走了,回头有空再来看望你。”
邢慕青神色淡淡地朝他点点头,目送他离去,阮玉京也看着姚律离开的方向,等他乘坐的黑色轿车消失在天际尽头,阮玉京重新低头,“妈?”
邢慕青却还凝望着姚律离开的方向,白皙精致的面容迎着夕照的光,深色眼瞳被那光照得透亮,内里似乎涌动一种莫名的光。
阮玉京正想问她在想什么,她喟叹一般,嗓音疲惫地开口说道:“唉,时间真是残忍呐,谁能想到他那样的,当年也算一棵草……”
“……”
“算了。”她低头按了按眉心,对阮玉京说:“走吧。推我回屋去。”
阮玉京便将她推回别墅小楼。
他们回到室内的时候,今晚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阮玉京出发来小钟山疗养院之前,已经打电话跟这边的管家打过招呼,所以晚餐也有他一份。
饭后母子二人移步进入茶室,闲聊的话题依旧围绕公司内部的事务——主要集中在总部近期可能的人事变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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