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的音符仍在空气中流淌,和着窗外静谧无比的雨声,阮玉京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迈步走向一侧的矮柜。
矮柜上摆放一只磨砂质地的黑色盒子,打开盒子,两支抑制剂的其中一支已经被使用,阮玉京拿起剩下的那支,拆开包装,注射进自己的腺体里。
眩晕的感觉迅速袭来,伴随着令人不适的酸胀感,等那两种感觉都消失,阮玉京拿起一旁的黑色眼罩。
他正准备将那只眼罩戴到自己的眼睛上,听见身后的Alpha对他说:“我来帮你吧。”
“……”阮玉京回头看他,然后垂下视线,将手中的眼罩递到他手里。
宫明决放下手中的书,迈步走到走到阮玉京身后,然后抬起两条胳膊,环过阮玉京的身体,将那只眼罩戴到阮玉京的眼睛上。
视觉被剥夺了,阮玉京的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他的触觉因此变得更加敏锐。
丝质睡袍的系带被扯开后,衣襟自然朝两边敞开,初秋的空气微微凉,附着在阮玉京的皮肤表面,让他感觉到一点冷……
宫明决没给他适应的时间,抬手一扯他的衣领,让包裹住他身躯的所有布料,全部滑落到地上。
宫明决的嘴唇很干燥,并且很柔软和温热,他吻了吻阮玉京后肩处的皮肤,便开始亲吻他的侧颈和耳后的腺体。
阮玉京感觉他喝了不少酒了,掌心的温度比平时高不少,呼吸也带着淡淡的酒气,阮玉京正仰着脖子承受他的亲吻,听见他问自己:“怎么没跟驰安一起下来?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阮玉京刚想要说些什么,身体骤然腾空,紧接着便被放到了柔软的床上。
“算了。”宫明决又说:“知道你不想聊天,那就不聊了,直接做吧。”
“嗡嗡——”
正式进入主题之前,阮玉京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从声音传来的位置,阮玉京判断那是自己的手机。
他的眼睛被眼罩蒙着,无法判断拨打电话的人是谁,宫明决却可以,他弯腰把手机够过来,在屏幕上看见【父亲】两个字。父亲。阮乾。
他把手机送到阮玉京耳边,按下接听,然后握住阮玉京的腰,继续做没做完的事情。
第07章 蓝色针剂
“喂?是我,你现在还在公司吗?”
阮玉京被眼罩蒙着眼睛,失去了视觉,直到听见阮乾的声音,他才意识到打电话的是什么人,他的身体随之变得紧绷,不敢再开口说话,生怕被发现什么。
“等一下。”他回过头告诉宫明决,“是阮乾。”
他以为透露打电话人的身份,宫明决就会配合地停下来,没想到宫明决不仅没有停下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反而变本加厉几分,就像故意要让阮玉京难堪似的。
阮玉京感到难以置信,却也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宫明决理论,尤其阮乾还在电话那头等着。
暂时将怒意按下,回答阮乾之前提出的问题:“没,已经下班了,您有什么事情吗?”
阮玉京这些年来早习惯了伪装,他也格外擅长伪装,于是尽管电话这头的他已经汗流浃背,青筋凸起,随着电波传出去的声音依旧好像雪地里结冰的湖面一般,平和、冷清,和往常没有半分差别。
阮乾因此丝毫没察觉出什么,简单打过招呼,和他聊起工作上的琐碎事务来。
阮乾轻易不给阮玉京打电话,除非想要问责,或者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必须亲口说,阮玉京一边好奇他这次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一边又感到煎熬万分。
他渐渐几乎丧失思考的能力,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些没有意义的闲扯,到底还要浪费他多长时间?
他最后简直忍不住想要开口打断,阮乾终于说起这次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来。
“那什么……你弟弟这段时间在公司怎么样?”
阮玉京一愣,“……黎彦?”
阮乾的声音这时候听起来就没那么底气十足了,甚至显得几分虚,“是啊,他这几天不是跟我闹情绪嘛?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的……你每天跟他待在一起,他这段时间在公司,状态还好吗?”
“……”
阮玉京想起离开公司,在电梯里偶遇黎彦时,对方朝自己说的话:因为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一个人喝一晚上闷酒,这才错过早上的闹钟。
阮玉京忽然觉得好笑。
这对父子关系和睦的时候,自己在他们眼里是空气——那种有毒的空气,最好顷刻间驱逐干净,闹了矛盾竟然又都来找自己。
难道自己在他们看来,是那种热心调解邻里矛盾的志愿工作者吗?
然而不管心里怎么想,阮玉京表面都没有泄露分毫,就像他不管背地里背着阮乾在做什么事,到了位高权重的Alpha面前,仍然是个温驯听话的好儿子一般。
轻轻地吁出一口气,“看起来……还好,跟平时没有差别,您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吗?要是有……我可以帮您带话。”
“……”阮乾察觉他的气息不太稳定,似乎在跑步,或者进行其他类型的体育运动,“这就不用了,先让他气着吧,等他气消了,我再找他。”
“好。”阮玉京近乎迫不及待地说:“那时间不早了,要是没其他事,您就早点休息吧,晚安。”
一口气说完长长一句话,阮玉京猛地挂断电话,然后他摘下眼罩,看向身后的Alpha。
因为隐忍,他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浸湿,下唇上几个鲜明的牙印子,他的睫毛也被汗液浸湿了,眼底出现红色的血丝。
他很明显忍得很辛苦,俨然被欺负得不轻。
宫明决的胸口原来还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没地方发泄,塞得他呼吸困难,因此他才有意跟阮玉京作对,故意使他难堪,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样才能服软。
看着这样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宫明决又没气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他抬起手摸了摸阮玉京的脸,随后便俯下身,试图去亲吻Alpha的嘴唇。
还没触碰到,阮玉京把脸撇开,好像宫明决的嘴唇是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便会玷污他阮玉京的清白。
宫明决动作微顿,随口他轻轻地笑了,然后直起身体,握住阮玉京的脚踝。
阮玉京察觉到他的意图,立刻试图反抗,怒道:“不做了。出去。”
可是他早被欺负的手软脚软,那些反抗在宫明决看来无异于螳臂当车,宫明决轻而易举地镇压住他,一边淡笑说:“那么强效的抑制剂我都注射了,你说不做就不做了?”
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弯下了身体,阮玉京余下的话语这一刻被闷进了喉咙里,再没有吐露的机会。
攥紧床单,脸也用力地埋进枕头里,好一会儿,说:“快一点……”
宫明决说:“知道。”
C'est comme a.J'aurais aimétenir ta main,un peu plus longtemps.J'aurais aiméque mon chagrin,ne dure qu’un instant.……
床尾的唱片机仍在悄声地旋转着,香薰蜡烛静谧地燃烧,窗外,雨还在下,楼宇间的灯光模糊一片。
雨雾弥漫的天际尽头,一辆红色雷克萨斯在高架桥上迅速穿梭,自出口驶离后,它停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面前。
黎彦昨夜喝了太多酒,今日又一整天忙碌,他午餐和晚餐都没怎么吃,八九点那会儿便觉得胃有些受不了。
他进药店买了两盒胃药,结了账后,提着药回到车上。
他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他自己花钱租的,面积不算大,胜在距离AMZ足够近,开车只要十多分钟,堵车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他现在在开的雷克萨斯也是他自己攒钱买的,不算高档,胜在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
深夜11点23分,黎彦推开公寓的门。
他正盘算吃完胃药之后,要不要点一份外卖吃?闻到一阵浓郁香气。
抬眼一看,厨房里一道来回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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