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一个合适的Omega,就不得不考虑一个已经被公开严禁的测量——他的评级。
这也只有等分化完成之后才能测出来,未分化是无法检测的。
更何况方渡燃身上检测出来的实力强大的生物链,放在任何一个Omega身上,应该都会身毁人亡,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活下来。
“有人确定过吗?”郁闻礼说。
他还是很难相信,血样的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方正海在分化后就坦然直面他的质疑,开始对他灌输成为Alpha精英是多么强大的基因,他应该感到荣光和骄傲。
所以方渡燃点点头:“我不知道我天生究竟应该分化成什么,因为没发生,但是我能确定,我本来不是分化成Alpha的。”
郁闻礼皱起眉头,就像不认识他似的盯着看:“你是怎么分化的?”
“我不知道。”
方渡燃感觉自己应该多给出一点信息,但他没有兴趣展露自己的牢笼生活:“我记不清了,分化的时候,是用了一些药品,打了一些针,麻醉剂,分化前的准备时间就很长,大概有半年、一年,或者一年多。”他说。
对于年月这种时间,他当时睡睡醒醒,经常都是在不断地醒过来和昏迷当中渡过,是真的不知道了。
但醒着的每一分钟,他都度秒如年,一秒一秒数着过,大概如此,所以现在才对时间的感知这么准。
郁闻礼让自己镇定下来,方渡燃的血样还有超过百分之九十一的部分都毫无头绪,包括破解出来的部分,也还有一半都没在现存的生物体基因库中找到能比对的信息。
等研究再有进展,应该就能看到更多。
“你现在做Alpha,有没有什么阻碍?”郁闻礼问。
“没有。”方渡燃说:“我的第二性别上没什么问题,就是需要定期注射来维持,不维持的结果就是……”
郁闻礼等待他的后话。
方渡燃面露难色:“我会失控,没有理智,大约是有破坏倾向。”
郁闻礼迅速把他注射的东西和第二性别联系在一起。
匪夷所思。
他以为这样的实验已经没有人在做,至少不会是用他见过的人体来做,不会有实验体活生生地坐在他对面。
应该早就在退到地下或者国外去了。
这样一来,郁月城说方渡燃身上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似乎也能成立了。
他不是一个天生的Alpha,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通过外部注射来催化和改变,但是腺体散发的气味因子是没办法改变的。
没有气味因子,是因为没有散发。
Alpha和Omega的气味是辨别身份的重要指标,跟Alpha彻底标记时的用来锁住生殖腔保证受孕的结,和Omega用来孕育后代的生殖腔一样,属于性别差异的生理功能中的一种,是最基础简单,区分性别的一种。
连第二性别最基本的指向性都没有,方渡燃的腺体很大程度上已经彻底损坏了。
腺体损坏,人还健康活着,在医学上看就是个奇迹。
郁闻礼在专业领域的知识和预感告诉他,这个奇迹底下一定是鲜血淋漓,甚至是尸骨堆叠出来的残酷代价。
面对方渡燃这个活下来的、算是成功的实验品,他后背发凉,仿佛都能看到他身后那些血腥的真相。
“有难度吗?”方渡燃打破他的思路。
郁闻礼摇摇头,却说:“有。从发现你的血样开始,难度就很大,但不会影响我的判断力和项目进度。我希望你能给我更多详细地资料。”
方渡燃“嗯”了一声。
虽然郁闻礼已经能猜测到都不会是容易出口的信息,没有人是喜欢晒出来自己的伤口的,还是为鼓励和稳定对方的心绪补充道:“在你愿意提供的基础上。”
“好。”方渡燃应下。
大概了解之后,郁闻礼才对方渡燃所说的“危险的中心”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方渡燃的意思,不单单指他所处和困境和身体异常会给郁闻礼带来影响,还有更直接的物理方面。
他优于常人、数据顶级的体质,失去控制造成的破坏倾向一定能轻易把人碾碎,远古神秘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
还好郁月城是个评级S的Alpha,不然郁闻礼一定会立即把郁月城保护起来。
“我会控制好我自己。”
方渡燃看出他明显的忧虑,唇角挂上稀松笑意:“很多年了,我一直都有还不错地控制自己,不然也不会还能在学校里上学。我感觉我还挺经造的,只要按时注射药品我就没事。而且我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说着他将视线对准郁闻礼:“但是现在我把我的身体交给你们研究所了,能不能继续维持,要看你们了。我还有两个易感期的药。”
无形的压力没有让郁闻礼焦心,那个“他”当然指的就是自己的小侄子。
方渡燃带着满身疮痍的身体来找他谈判,没有一点儿败落的模样,郁闻礼居然开始佩服和欣赏这个孩子。
不,应该叫做一个男人。
“我们会尽全力。”
郁闻礼说:“你回去也认真想想,临床之后,是保守治疗还是强制戒断。”
方渡燃:“我会的。”
“菜都凉了,先吃点吧。”
郁闻礼结束掉这场谈判,招呼他说:“我让人再热热。”
方渡燃看看表,离傍晚还有两个小时,但坐车回去还得半小时。
“郁叔吃了吗?”方渡燃说:“我等会儿还得去郁月城家里,要等阿姨一起吃饭,就不吃了。”
“我也没吃。”
郁闻礼看看表:“还有点时间,菜都上齐了,尝尝A市这边的口味。这家馆子开了很久了,祖传的。”
方渡燃:“祖传?”
郁闻礼动起没用过的筷子给他夹了一块在铜盆里烧地滋滋作响的排骨:“年纪跟我的父亲一样大了,说不定也会喜欢这口味。跟榕城不一样。”
“这么久?”
方渡燃尝过之后,意外地发现很合口,他在榕城的私房菜馆也吃过,是有味道不错的,可都没有这家的适口。一连把每样菜都尝了一遍。
“怎么样?”郁闻礼问:“是不是跟你们榕城的口味不一样。”
方渡燃吃过之后才肯定:“不一样。但是很家常。”
虽然他的记忆里压根没吃过家里人给他做的饭,就是很合适的感觉。
“月城小时候就很喜欢过来吃。”郁闻礼说。
方渡燃想想说:“把那份牛肉打包吧,我就尝了一口。”
他有点怕郁闻礼介意,又顺势道:“浪费也不好。他早上坐车没吃午饭,就喝了一罐牛奶。”
郁月城回家八成已经吃过了,但是方渡燃知道他喜欢这,去榕城这么久都没来过了,就还是想给大白猫带回去尝尝,过个嘴瘾。
“那你再带份这个清蒸鲈鱼,月城喜欢吃鱼。”郁闻礼说。
方渡燃诧异:“他喜欢吃鱼?”
方渡燃知道他喜欢吃牛肉,原来还喜欢吃鱼,真是猫变的。心思一到郁月城身上,不免就会柔软下来。
“他小时候被鱼刺卡过喉咙,去医院里才取出一根很粗的刺,所以很少吃鱼了。应该还是喜欢的,只不过要遇上刺不多的才行。”郁闻礼按响手边的摇铃,叫服务生进来。
指指清蒸鲈鱼说:“这个就还不错。”
方渡燃C区的房子还没卖的时候,郁月城也给他做过鱼,就没刺,他都记着。
“把清蒸鲈鱼,凉菜的椒麻牛肉,还有藕盒都打包了。”
方渡燃看一眼完好的炖汤:“这个汤,用小汤罐装一份。”
他说完出于礼貌向郁闻礼解释道:“他吃饭要荤素搭配,做好的蔬菜带回去肯定都不新鲜了,带点汤可以润润嗓子,都是荤菜,再岔一下菜品。”
郁闻礼突然冒了句毫不搭边的话出来:“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
方渡燃微怔,帮他端菜出去打包的服务员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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