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我到了,你人呢?
谢枕书:你带着尾巴。
苏鹤亭:?
我尾巴又不犯法。
苏鹤亭回:你管这么宽?
谢枕书:。
谢枕书:有人尾随。
苏鹤亭戴上耳机,把电话拨过去,然后摁灭了屏幕。他再次插起兜,开始向里走。
“走1号电梯,2号有武装组在待命。”
谢枕书的信号不好,讲话时伴随着电流的“呲啦”声。但是他并不慌张,仿佛知道苏鹤亭不害怕。
食品区的幸存者很多,大都是提着菜篮的有家人士,还有推婴儿车的。苏鹤亭混迹在人群里,走得不快,像是闲逛。
他问:“几个?”
谢枕书说:“一车。”
出门买个菜也被监视。
苏鹤亭想到隐士说的话,开始回忆那天的比赛。他什么都没干,只是捏爆了泰坦的改装手臂,根本不致命。
为什么泰坦死了会有人来找他?
“进电梯上楼,”谢枕书凝视屏幕,“我在上面接应你。”
苏鹤亭刚好走近1号电梯。
“叮——”
电梯恰巧到这层,向两侧打开。里面有一群人,中间站着个陌生的西装革履的墨镜男,和苏鹤亭对上了目光。
周围人声喧嚷,苏鹤亭的直觉雷达顿时响起。他想也不想,倏地抱头下蹲。
“有枪。”
西装男的枪声几乎是和谢枕书的声音同时响起。
苏鹤亭寒毛直竖。
老子躲子弹第一名!
他等不及给自己鼓掌,在混乱的尖叫声中朝对方当胸一踹,把墨镜男直接一脚踹回了电梯。电梯内的幸存者们抱头大叫,往外冲,有个男人还抱着三岁大的小孩,被卡在了最里面。
苏鹤亭跨进电梯,墨镜男抬起手臂朝他射击。他二话不说,劈手抓住墨镜男的手肘,将枪击落在地,并把对方猛地拧向自己。
子弹“嘭”地射在电梯门口,溅起细微的火光。
小孩立即大哭起来。
门外细密的脚步声全部包过来了,苏鹤亭用力砸下一层按钮。
“开枪,”不知道是谁在下令,“朝他开枪!”
墨镜男用后脑勺用力撞向苏鹤亭,正撞在苏鹤亭的鼻子上。
酸涩感瞬间上涌,苏鹤亭立刻红了眼眶。他手间一松,被墨镜男当即反手肘击。
对方力气很大,不是普通幸存者。
电梯门就要关闭,墨镜男还想卡住门。苏鹤亭一把扯住他的后领,用尽力气,将他的头重重撞在电梯侧壁。
墨镜男的墨镜被撞得稀烂。
小孩还在哭。
苏鹤亭提起墨镜男,照着墨镜男的正脸猛砸一拳。墨镜男的身体跟着侧翻,又一次撞在电梯侧壁。
苏鹤亭回头,捡起地上的枪,蹲下身,安慰小孩。
“嘘,”他抖了抖猫耳说,“我给你变个魔术。”
苏鹤亭拿起那把手枪,对小孩玩了个翻手掌,手枪就不见了。
“怎么样,”他抽了下鼻子,鼻血流了下来,“是不是很帅?”
这下不光小孩在哭,连小孩爸爸也吓哭了。
“叮——”
电梯到一楼了。
第7章 竞速
苏鹤亭掏了下裤兜,里面只有揉成团的海报,他没带手帕也没带纸巾,只能靠手背粗粗擦一下鼻血。
电梯门正在打开,苏鹤亭得走了。
“别哭了,”他顺手把海报送给孩子爸,“组织招新,欢迎光临。”
孩子爸战战兢兢地接下海报。
苏鹤亭站起身,跨出了电梯。
“摩西摩西,”他用蹩脚的日语问,“你在哪儿?”
他刚走出电梯没几步,就听见一楼大厅的警报声大响。不远处迎客台上的朋克乐队好像嗑了药,听到警报声更加激情澎湃,加足马力来演奏。电吉他声和警报声在大厅里重叠交错,刹那间震耳欲聋。
谢枕书:“我在右边的停车场。”
苏鹤亭堵住一只耳朵,大声问:“你说什么?”
谢枕书:“……”
他不得不提高音量:“出门右转,车上等你。”
与此同时,和尚的报警器响个不停。他把装甲车刹停在交易场大厅外,摁住耳内通话器:“快快快,都动起来!”
交易场里的枪声一响,武装组成员就得到了消息。这群持枪者正在负三层和武装组火拼,像是恐怖分子。
交易场已经被武装组包围。和尚甩上车门,听见耳内通话器里的人在喊。
“2号电梯卡停了,他们正在上楼,目标是代号‘猫崽’的拼接人!”
“上楼梯,准备疏散幸存者,必须确保猫崽的安全。”和尚在尘土飞扬中扣上防毒面具,端起枪,用力拽动上膛。他带头前进,朝四周的武装组成员下达命令,面具下传来的声音发闷:“前行,前行!听我的,准备疏散幸存者!”
苏鹤亭听见耳机里谢枕书微哂:“来接你的人不少。”
大厅内部普通幸存者非常多,拥挤在服务台和迎客台左右,被音乐声盖住了警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鹤亭看见两侧货梯正在从负三层往上升,他抬手朝射爆了乐队音箱。
“趴下,”他仿佛是个反派,在警报声中又开了一枪,打碎了柜台上的玻璃制品,“全部趴下!”
现场幸存者们的尖叫声顿起,搞不清状况的他们仓皇四散,来不及趴下的幸存者都跪在地上,大家抱住头缩成一团,已经发出了啜泣声。
谢枕书就在这时问:“你打算上谁的车?”
苏鹤亭再次用手背蹭了下鼻血:“这不是显而易见。”
他话音刚落,握住手枪,头也不回地朝货梯方向开了两枪。
货梯里的持枪者还没能走出电梯,就栽倒在地,血顿时漫延出来,货梯门被尸体卡住,不断地开开合合。
“干得漂亮。”谢枕书简单地夸奖了苏鹤亭一句。
货梯内还有持枪者的同党,他踢开尸体,在跨出货梯的同时端起冲锋枪,对着大厅一顿扫射。
大厅内的模样花哨的陈设们挨个爆开,玻璃碎片到处迸射。幸存者们大声尖叫,纷纷挤作一团爬向角落。
苏鹤亭躲在会客的酒柜后方,听见酒瓶“嘭嘭嘭”地连续被打碎,各种酒香混杂在一起,酒液流到地上,其中还掺着血腥味。
和尚已经压低身形冲到了大厅玻璃门前,持枪者正侧着身巡视,准备朝酒柜射击。和尚直接开枪,子弹猛击在持枪者头部,对方顿时倒地,弹壳应声迸掉在和尚脚边。
“猫崽,出来!”和尚担心还有持枪者在大厅,谨慎地推门,压着脚步走到酒柜边。
他一脚踹倒酒柜,发现后面哪还有人,苏鹤亭早跑了。
可恶!
他早说了该给苏鹤亭标记追踪蚁。
不等和尚跟耳内通话器讲话,另一侧安全通道的门忽然被撞开,负三层的持枪者全部涌了进来。十几个人堵住通道门,一进来就跟武装组疯狂对射,像极了疯子,根本不顾及幸存者。
几发子弹贴耳飞过,和尚不得不闪身躲避。他余光一闪,看见苏鹤亭破门而出。
——这人必须待在武装组的视线里!
“逮住他,”和尚对通话器说,“给他戴上感应锁!”
苏鹤亭单手撑住围栏,利落地翻过去,听见不远处装甲车背后的武装组成员举枪呵斥自己:“蹲下!”
他一边举起手,一边放慢脚步,对耳机说:“我要被抓走了!”
“原地等着,”谢枕书说,“我来接你。”
下一刻,苏鹤亭就听见某种音浪的轰鸣。那轰鸣声犹如猛兽咆哮,从交易场右侧悍然冲出。
一辆纯黑跑车掀起数米灰尘,贴地嘶吼,在无数目光中撞翻了交易场的安全围栏,以一记嚣张的甩尾强刹在大厅门口。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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