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维公约[无限](278)
花生果然窝在这,鸡窝一样的脑袋下是一双熊猫眼。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的表情有些焦急,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不打算听他唠叨,率先说道:“你也失眠了?”
“我被那榴莲酥留下,画了一整天红发女子的画像。”他的语速很快,“别说这些了,你快跑吧!”
“跑?”我拉长了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个字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先回去翻翻字典,这个字怎么写。”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有人投诉你擅闯民宅,损坏他人私有财产,你可能会坐牢!”他边说边用力推搡着我的后腰,想要将我推出警局。
但我纹丝未动,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哪个杂种敢投诉我。
“是黑巧克力。”
“黑巧克力?”这个名字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让我意外的是他的胆量,“很好,今天就让我福尔摩卩来教他一个道理,死亡的真相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我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
“你要让谁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笑意和揶揄。
我转头,那个垃圾站在黑白相间的阶梯上,暮色辰光在他发丝间流转。
我像是卡了壳的枪,顿时哑火了:“你,你怎么会在这。”
今天的他穿着宽松的丝绸衬衣,他似乎特别喜欢穿衬衣,白色的,黑色的,第一颗纽扣永远敞开。
“有人将我的房子翻得一团糟,你说我该不该报警?”他倚着栏杆,单耳挂着蓝色星辰石,没穿袜子,露出白皙光滑的脚踝。
“该。”我斩钉截铁,“哪个杂种敢翻你房间,我帮你揍他!”
他微微一笑,步履款款,向我走来:
“我打电话报了警,榴莲酥探长却敷衍推脱,嘴上说会调查,却连基本的搜证都没做,你说,我是不是该亲自来前来,好好问问情况?”
我冷笑:“那个榴莲酥,干啥啥不行,吹逼第一名。”
周围已经探出了很多看热闹的脑袋,赶来的榴莲酥脸都青了,像吃了一个月的青椒。
花生却茫然无措地看着我们仨,似乎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可不是吗?”那垃圾用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
“我在被翻得一团糟的院子里捡到了一张记者证,应该是偷盗者不小心遗落的。可榴莲酥探长却告诉我,那小记者不是犯人,只不过暗恋我,才会把记者证丢在我的院子里,以此创造见面的机会。”
“呵呵,他这是把所有人当傻子。”我一秒钟就下了结论,“就你这面白心黑度量小的垃圾,除了我谁还会暗恋你?”
他噗嗤一笑:“这可真是多谢夸奖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那你是觉得他有罪了?”
“当然。”我肯定确定以及笃定道。
榴莲酥在一旁发出短促的冷笑,像一只蝙蝠。
他一定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有了爱人,而他还是一条单身狗。
我刚要怼回去,却见那垃圾笑得高深莫测:“那你觉得,他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
我义愤填膺:“必须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枭首示众!”
这是我刚学会的三个成语。
他似乎觉得刑罚太重,目露不忍:“这不太好吧,入室盗窃罪不至死啊。”
我觉得他太心软了:“小不惩则乱大谋!”
他双手一抱拳,“受教了。”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也笑,露出8颗大白牙,颇像一头不怀好意的大灰狼。
“嗯?”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他笑得很诡异。
就在这时,一张记者证竖在了我面前:“那就麻烦仗义的记者先生出去活动活动,让这个嚣张的小偷去地府报道吧。”
“交给我吧。”我信誓旦旦,低头去看那张记者证。
“鲷…鱼…烧,”我读出了记者证上的名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sb的名字。”
诶,等等,这名字,这模样,怎么有些眼熟。我和照片中的鱼头大眼瞪小眼。
他:“…”
我:“…”
他:“…”
我:“…”
我的嘴越张越大,差点就能塞下一整个保龄球:“等等,你就是黑巧克力!”
在所有围观群众看傻子的眼神中,他缓缓点了点头。
那啥,我现在狡辩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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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两人搭上线了,即将开始一起破案(aybe)。
第236章 连尾巴都裹上糖浆
不知为何, 他没有追究。
一定是被我硬核派的自辩折服, 找不到破绽。
他放过了我,前提是我自愿成为志愿者, 在三天内修好砸烂的围墙和天花板,擦干净翻倒的甜醋与花生酱,把混在一起的红豆与绿豆分开, 刷干净每一个厕所, 以及…
我记不清了,总之, 就是把他的房子恢复原样。
然而,我压根不记得他的房子长什么样,我只记得他的内裤长什么样。
愁眉苦脸地坐上车, 烤鸭司机有些幸灾乐祸:“老大,连你也受不了顶级美食的诱惑, 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了吗?”
“你可闭嘴吧, 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我抓着他的脖子,捏紧手指, 直到他哀嚎连连,发誓从此闭嘴才放开了他。
片刻后,
我道:“喂,你刚才是不是说有他的电话号码?”
烤鸭司机:“…”
我对他的沉默很不满意, “你可不要想歪, 我可不是…”
“老大, 你放心, 就您这表情,我能想歪吗?”烤鸭司机打着方向盘,两片嘴唇快板似的啪啪碰撞,“您百分之两百喜欢他。电话我现在就报给您051xxxx,祝您追星成功。”
看在他提供了绝密情报的份上,我勉强饶过他。但依然警告他,以后要是再敢乱说什么大实话,我一定把他的脖子拧下来当晾衣杆。
他脑袋点得跟打鼓似的。
我很满意,又问:“黑巧克力是镇上最好吃的食物,这究竟是谁评出来的?”
烤鸭司机面露惊奇:“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我搬出了万能借口:“我得了流行性抑郁症,大脑萎缩成小脑了。”
烤鸭司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转瞬便又跃跃欲试起来,我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果然,他很快就连珠炮似的全吐了出来。
话说女巫镇的掌权人是佛跳墙镇长,但拥有决定权的却并不是他。
而是一条霸占整个番茄酱海洋的章鱼烧。
此人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是所有人欲杀之而后快的对象,但偏偏他实力出众,镇长派了几个师的兵力去围剿他,都被淹死在了番茄酱海洋中。
这賴头恶霸就此扎根下来,凭借着他粗壮有力的触手,夺走了镇上最出名的顶呱呱餐厅,强迫联盟承认他高级美食鉴定家的头衔,还威胁镇长每个月都要向他汇报工作。
说起来黑巧克力三人也是倒了大霉,刚从都城留学回来,就碰上了这个恶霸。被虏去餐厅做厨师不说,每个月还必须进贡30人份的巧克力雪顶咖啡。
实在是太悲惨了。
听了他的叙述,我的眉心突突直跳,这描述有怎么一点熟悉呢?
该不会…
我一拳砸在烤鸭司机那辆破的士上,不堪重负的车顶突起了一个拳头大的包,喇叭哇哇直叫。
好你个秋,敢把爷爷写进书里,还丑化成这样,回去就把你那辆破飞船拆了!
“所以评委是我…他,将黑巧克力评为no1的也是他?”我问。
烤鸭司机胆战心惊地点头:“没人敢否决他的意见。”
我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这才暂时放下私人恩怨,问道:“有几个人尝过黑巧克力的味道?”
我的拳头捏得咔咔响,我发誓我只是有些手痒,绝对不是嫉妒。
烤鸭司机回答:“您知道那款远近闻名的饮料-巧克力雪顶咖啡吧,当初这款饮料在顶呱呱餐厅售卖,尝过的人不少。但2年前,这款饮料就退市了。”
“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章鱼烧不让卖了,除了巧克力雪顶咖啡,他还禁止任何人品尝黑巧克力的滋味。”烤鸭司机露出淫荡的笑容,
“老大,我不是打击你,所有人都知道,黑巧克力是章鱼烧的禁脔,是他一个人的美味佳肴。您追个星可以,想要真刀真枪的上,那就是自寻死路。
不如你考虑考虑他最好的朋友冰淇淋吧。”
我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话,目光有些涣散,“所有人都知道他俩是一对。”
“当然。”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悲愤道。
烤鸭司机哦了一声:”那可能是因为您大脑萎缩成小脑了吧。”
我:“…”
。。。
经过一路折腾,拿上属于我的毛巾和牙刷,属于我社区志愿者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烤鸭司机将我送到博丁堡后,欢天喜地的开车走了,从今天起,我那座破房子就属于他一个人了。
我最后嘱咐了一句不准睡我的床,就卷着铺盖,来到那垃圾的别墅门口。
还未敲门,声音就传了出来:“门没锁,进来吧。”
我走了进去。他穿的很居家,左手拿着小铲,右手拿着喷壶,正在照看那颗被我连根拔起的葱。
葱蔫蔫的,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我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撒谎道:“其实,破坏你院子的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