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闻言想起来这诗会的事,他拉着晏辞,眸中难掩喜悦:“夫君,我们也去诗会看看好不好?我听说大家都可以去诗会凑热闹。”
晏辞看着他期待地眼神,无奈笑道:“你想去就去,不用问我的。”
顾笙对他的回答不满意:“那你跟我去吗?”
“我不懂诗,要是去就真的只是凑个热闹了。”
“我也不懂嘛。”顾笙撅了撅嘴,“可是你去听胥州最好的琴师那里听曲都不带我,诗会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他忽然想起什么:“而且表哥有多余的花笺给我们,我们可以在前面找个好位置!”
晏辞一听什么琴师什么曲子,本就心里有些内疚,又看着顾笙期待地抬头看着自己的样子,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好。”他莞尔,宠溺地看着他,“我陪你去。”
第176章
正月梅标清骨,二月杏娇疏丽。
花朝节前的一场春雨过后,叶臻院中栽种的杏花陆续展开花苞,不过几天便开得臻臻簇簇。某日一早,便如思慕情郎的小娘子,依墙探头而去,在早春细雨蒙蒙中摇曳生姿。
“二月本就是杏花神的月令,这杏花此时盛开,倒也是开得应景。”
叶臻一袭浅色绸缎簇领袍,挽起的发间斜插着一支润色玉簪,站在杏花枝下,柔嫩雪白的花瓣在轻风里不经意触上他的脸颊,几瓣花瓣悄然落在肩头。
他一手轻轻搭在有些突兀的腹部,另一只手从茕秋手里接过一把小巧的雕花银柄小剪。“咔擦”两声轻响,一从含苞待放的花枝被茕秋接过,安置在瓷樽瓶内。
“把这个放在向阳那面的窗台上,过几天便会开了。”
茕秋得令离去,他便转向一边看着他出神的顾笙,笑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不成?”
顾笙却是摇了摇头,认真道:“叶臻哥哥,你比花还要好看。”
叶臻莞尔,走过来将手里的银剪子放在原处,顾笙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腹部。
叶臻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月份大了,已经将他的肚子隆起一个弧度来,他生来便不是身体强壮的哥儿,怀了孕更是愈发难熬。
就算秦老夫人请了好些个手艺精湛的厨子专门负责给他做膳,可是不管多么好吃的东西,叶臻闻了都会反胃。
唯一能吃下去的便是熬的细细的粥,后来粥也吃不下去了,胃里饿的一阵阵往上泛酸水。
直到某天琳琅让人拿了几个陶瓷瓶子过来,说别人送给二公子的酴醾露,二公子嫌东西烂不愿意要,给叶臻让他处理了。
叶家只有两个嫡出孩子,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他的弟弟叶簇。哥儿不比男子强壮,干不了太重的活。在生育上也不如女子,整个孕期备受煎熬,一朝生产一尸两命者大有人在。
他出嫁前主母便担心他是个哥儿,以后万一难以受孕,被夫家休弃该怎么办,被休弃事小,丢了叶家的面子才是事大。
好在他后来有了孩子。
他刚被府医查出有孕那会儿,秦老夫人喜不自胜,当天就雇了几个有经验的专司生产的哥儿过来照料他的起居。也是从那时起,本来就与他貌合神离的夫君,以让他好好休息为由,再也没有踏足这里。
叶臻刚开始是没有什么怨怼的。他未出嫁前,便在主母的教养下养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性子,哪怕成亲这种大事,在他心里也只有服从父母一个念头。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叶臻深谙其道。
他隐约也知道他的夫君不在秦府时会去哪里,每次夫君被秦老夫人强行赶进他院子里时,他都能闻到他身上突兀的脂粉味。
茕秋会私下里与他抱怨,叶臻刚开始还会出言提醒他——他已经是秦家的人了,不再是叶家的郎君,不要说夫家的坏话。
他曾经以为全天下的男子都是这样,直到后来他认识了顾笙,他们成了朋友,顾笙会经常跟他说起自己夫君的事。
那个秦家的表公子,叶臻只在他初次到秦府时见过一面——他是个嫁了人的哥儿,不好多见外男的。
在顾笙的口里,他知道那个表公子对他很好,就算他们成亲这么久都没有孩子,可表公子依旧对顾笙一如往昔,这在叶臻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会的。”他摇了摇头,有些执拗地向顾笙复述了在叶府时受过的主母的教导,“男人娶咱们哥儿就是为了给他生孩子的,不然他娶我们做什么?”
“可是夫君说没有孩子也没关系。”顾笙思考着说,“夫君还说,孩子并不是必需品,只要我和他在一起时快乐就足够了。”
“而且他说,孩子不是他生,所以以后要不要孩子都完全取决于我。”顾笙有点害羞向其他人说这些和夫君私下里说的话,但是叶臻哥哥不是外人。
不过虽然夫君这样说,但是顾笙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小宝宝的,最好是一个跟夫君长得像的孩子…
叶臻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言语,只是摇头轻笑,并嘱咐顾笙千万不要把这些话说给不熟识的人,被人落下话柄就不好了。
然而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却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
……
“会被浸,浸猪笼的——叶臻哥哥…呼,是这样说的,唔…”顾笙呼出一口气,终于把话说完整。
汗珠顺着湿发滑落,顺着发梢没入床褥,本就模糊不清的的声音随着身子的被动摇晃而时断时续,最终尾音颤乱化成一片细碎的呻/吟。
可他身后的人此时既不想听外人的名字,更不想听什么浸猪笼,这实在是太打扰兴致了。
于是他被人按住后脑,不轻不重地压在软枕中:“认真点。”
顾笙感到脑后一沉,声音顺势湮没在软枕中。他鼻间呼吸不畅,于是挣扎着将脸侧过来,余光只能扫到身后人的身影。
要部成桥状,后脑也被按着,顾笙本来还很乖顺地伏在枕上,但没过多久便两股战战,膝盖酸疼发胀。
他终于忍不住小声抗议:“你,你快一点…”
身后的人没有理他,但是扶着他的要的力度加重几分,似乎对顾笙的言辞不太满意。
顾笙没有得到回应,也看不到身后的人,眼前只有垂下的,如海浪般起伏的床帐,他手指无力地收紧,身子在轻薄的锦被上画上一圈圈涟漪。
一直到他终于啜泣着瘫软下去,床帐终于被拉开了,桌子上已经烧到脚的蜡烛最后一抹残光映入顾笙的眼中。
照常清洗后,他光/溜溜地被人塞入被子里,半睁着眼隐约看见男人迈着长腿径直走到桌前倒了碗热茶,随后便走过来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什么东西来。
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起。
温热的指腹在隐秘的地方打着转,一丝丝凉意揉入其中。顾笙已经习惯了之后的服侍,刚开始时他还会害臊要自己来,不过到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结果就听到某人疑惑地问:“…怎么又肿了?”
随后不解地摇了摇头,把瓷瓶扔回柜子,感慨道:“你这身皮还真是娇嫩,稍微加重一点力度,便要红上半天。”
顾笙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自然没有力气回他,但是闻言依旧哼唧了几声。
“…以后不要洗了…”他迷迷糊糊中突然想到什么,小声嘟囔着。
他声音太小了,晏辞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哥儿半梦半醒,舌头绊着牙,口齿含糊不清:“…为了要小宝宝的…以后不要洗了…”
第177章
晏辞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许久伸出手把他的发拨到耳边,露出那张惹人怜惜的脸来。
顾笙的心里对孩子是有一种执着,虽然他不止一次与他说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但是顾笙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有个孩子才好。
这个朝代虽然避孕措施不发达,但是羊肠做成的物什也可以充当其用,但是毕竟不保险,所以照他们这样的发展,孩子什么的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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