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面不改色:“好漂亮的小公子,这位老爷有福气啊。”
“……”
萧弄低低笑了声:“对,我很有福气。”
钟宴笙耳根发烫,不想搭理这个老人家了,埋头在铺子上挑挑拣拣了会儿,这位老人家眼睛不太好,嘴也不太会说话,不过河灯做得好,他挑了两盏,低头正想掏钱,萧弄已经先一步递了钱:“另一个是给我的?”
钟宴笙还没想好要写什么愿望,拿着毛笔跟着萧弄挤出人群了,歪头看萧弄:“这不是我们小孩子玩的东西吗,哥哥你这么大了还想玩啊?”
萧弄:“……”
萧弄确实不信这些东西,要不是钟宴笙有兴致,他也懒得过来这一趟,带着钟宴笙越过人群,沿着河岸往下走,寻到个人少的地方。
已经有不少花灯从上游飘下来了,夜幕中河水波光粼粼,承载着许多人愿望的河灯挨挨挤挤、碰碰撞撞地顺流而下,一路驱散着清寒的夜色。
中天明月高悬,底下灯火耀耀。
钟宴笙有双十分好看的眼睛,望着人时仿若含情,又明透干净,被暖融融的光辉映得亮亮的,认认真真地提笔,在小纸条上写写画画了会儿。
漂亮极了。
萧弄忍不住凑过去想看,像只垂涎着漂亮小鸟儿的狗:“乖乖,写的什么?”
钟宴笙没防堂堂定王殿下还偷看这东西,躲躲闪闪:“不能看!”
萧弄挑了挑眉,思考了半晌,还是放弃了抢过来看的想法,看钟宴笙终于写好了,接过笔略一思考,在纸条上挥洒下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跟钟宴笙早上小心翼翼挂到他脖子上的那个长命锁上一样,长岁无忧。
希望迢迢长岁无忧。
这是钟宴笙父母的愿望,也是他的愿望。
他愿意站在污泥里,把钟宴笙捧起来,不让人将他弄脏,让他永远洁净,永远保持琉璃般的赤子之心。
毛茸茸的脑袋突然从臂弯那儿钻出来,方才还不准他看的钟宴笙好奇地凑过来:“哥哥,你写的什么?”
萧弄不露声色把他的脑袋摁下去:“小没良心的。”
他也真是被这小孩儿带的幼稚了,想要实现愿望,靠鬼神怎么可能。
钟宴笙莫名其妙被骂,有点无辜的委屈。
虽然嘴上说着幼稚,不过萧弄还是跟着兴致勃勃的钟宴笙一起,点亮了河灯,亲手将河灯放进了河里,汇入上游飘来的河灯群中。
钟宴笙紧张兮兮地盯着飘飘摇摇的河灯,揪紧了萧弄的衣角:“风好像有些大,哥哥,我们的河灯不会被吹翻吧?听说河灯翻了的话,就说明河神不保佑。”
萧弄本来漫不经心的,听到钟宴笙担忧的话,神色一顿,眼神阴鸷地盯着那两只河灯。
不准翻。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定王殿下盯的,两只河灯颤颤巍巍的,互相依偎着,晃晃悠悠了好几下,最终平稳地漂了下去。
钟宴笙舒了口气,萧弄也收回了眼神。
就在这时,河里的一艘小船缓缓停靠到了岸边。
萧弄怀疑的目光刚扫过去,就被钟宴笙拉着往船上去:“哥哥,跟我来!”
看来今晚的节目还没结束。
萧弄也不问,顺着他上了船,小船上备着吃食温着酒,船夫已经很有眼色的消失了。
小船顺着河水与河灯,微微摇晃着往下游飘去,船上只剩下了两人,钟宴笙心里跟着一晃一晃的,觉得他们就像方才河里那两只飘飘摇摇的花灯。
船舱里点着一豆油灯,光线不算清晰。
他这才有勇气,从怀里摸出了自己亲手画的小人图册,声音细弱:“哥哥,送你的……”
萧弄眼底多了几分笑意:“我的生辰礼?”
钟宴笙羞怯地点点脑袋,小声说:“你送我的小山雀我很喜欢,还有那天在城墙上的埙曲和铁花,我、我没有别的擅长的了。”
萧弄翻开图册,第一页便是钟宴笙走错地方,翻了院墙来到长柳别院的图。
他生出兴致,慢慢往后翻看,钟宴笙的笔触清丽细腻,看得出画得很仔细,萧弄心底一软,明白了前段时日钟宴笙都在忙活些什么。
察觉到身边的小孩儿有些坐不住似的,萧弄嗓音低柔:“画得很好,我很喜欢。”
钟宴笙的脸已经红透了,垂着脑袋没有吱声,看着乖极了。
翻到下一页,萧弄的指尖一顿。
“迢迢。”萧弄的嗓音有些哑了,一把将羞耻心爆棚,想要爬开的钟宴笙抓回来,“谁教你的?”
钟宴笙已经开始后悔选在这里送萧弄小人图册了,船舱里很狭窄,他后悔都没地跑去。
他被按在萧弄身下,感受着头顶的人炽烈的目光,眼睫一颤一颤的,不敢看自己画的图:“……我学的。”
萧弄想起来了,前几日那个叫云成的去买了幅避火图,展戎报上来,还被他削了一顿。
其实本该猜到的。
可是钟宴笙看上去干净乖巧又无害的,脸皮还薄,逗弄两句就要脸红,谁能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萧弄将他拽进怀里,坐在自己大腿上搂紧,图册就放在钟宴笙腿上,哄他:“迢迢,睁开眼。”
钟宴笙一睁眼,看到眼前图册上纠缠的俩人,吓得又立刻闭上眼,就在这时,他的腿被萧弄的膝盖分开抵上来,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
水波荡漾,小船摇摇晃晃,钟宴笙浑身一抖,眼珠有些湿润了,被逼得睁开眼看他。
萧弄观赏完这一篇,捉着钟宴笙细长的手,嗅着他指尖沾染的点点芬芳:“翻一下页。”
钟宴笙的耳垂已经红透了,在他的狼似的目光下,手指发着抖翻了下一页。
“乖乖,我看不懂。”
萧弄衔着他薄薄的耳垂,压抑了几日的骨子里的侵占欲逐渐透露出来,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是深浓的墨色了,吐息滚热,嗓音低沉郁丽:“这是什么动作,怎么画的?”
好像真的看不懂,需要钟宴笙给他讲解一下般。
钟宴笙的脸颊越来越烫,结结巴巴的:“你……你明明就看得懂。”
“冤枉。”萧弄带着他的手,慢慢又翻了一页,“我真的看不懂,告诉我,画的这是谁和谁?”
钟宴笙被迫看着图上纠缠的图画。
他画工好,便愈发显得香艳淋漓,漂亮的小人坐在上面,蓝眼睛的英俊小人在下面,一眼就看得出是谁和谁……萧弄就是故意的。
他张口想说话,下一刻声音就变了调,差点叫出声。
腰带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了,萧弄解腰带的速度好像又变快了。
他学着图上的模样,将手递上来,捻着揉着。
修养了好几日才恢复原本颜色的地方,又变红了。
萧弄像只恶狗,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久违地舔过后颈细嫩的肌肤,兴奋得微微发抖,嗅着他的味道,厮磨在他耳畔:“本王愚钝,迢迢不教我,我就只能看着图学习了。”
钟宴笙整个人被圈在他怀里,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渴望,只能含泪颤颤开口,忍着羞意,教他:“先……先放开我,把我放到床上……”
萧弄果然是个好学又听话的学生,将他按到船舱柔软的小榻上,像叼着珍爱自己猎物的凶兽,凶狠又轻柔地吻着他的眼皮,喑哑的语气带着某种诱惑:“然后呢?”
钟宴笙没想到他真的需要自己一步步来教,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要要指挥萧弄怎么睡自己,脖子已经红透了,声若蚊呐:“床下面有玫瑰油……用这个来……”
“嗯?”萧弄剥开这只防守薄弱的小笋,露出嫩白的内里,眼神充斥着侵略性,“用这个做什么?乖乖,说出来。”
“……抹进去。”
钟宴笙有种熏然的飘飘感,头脑发昏着,要说不出话了。
明明是他在教萧弄,可是、可是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萧弄厚颜无耻,还在问他:“怎么抹迢迢?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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