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分开,燕云潇双腮染红,细喘如兰。
林鸿抱住他,万千话语都消失不见了,涌到嘴边的只剩下一句:“宝贝,想你了。”
燕云潇道:“朝会上才见过,腻不腻歪。”
“一点都不。”林鸿吻着他的脖颈,往下含住那颗朱砂痣细细吮吸,“想你是不分时间的,每时每刻都在想,只有更想,没有最想。”
燕云潇本想推开,可或许是刚才对弟弟说的那番话让他有些心虚,便垂下手,任由林鸿吻着。想了想,又摸了摸林鸿的头:“好了,乖。”
林鸿深深地望着他,用膝盖顶开了他的双膝。
燕云潇一颤,眸光带水。
“臣许久没有伺候过皇上了……”林鸿缓缓蹲下,“皇上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一刻钟后,林鸿抹去唇边的液体,微微一笑。
短短的时间内,他已想通了。
他是唯一一个能吻他的人,更是唯一能让他释放的人。
所以无论以后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至少现在,皇帝愿意在他怀里睡觉,愿意让他抱、让他吻,让他收起夜明珠,让他看到虚弱的一面。
这就够了。
其他的,他可以慢慢地来。
几日后燕寻离京,林鸿去送他。
得到了皇兄的保证后,燕寻趾高气扬起来,看林鸿都不怎么怕了。他故作老成地拍了拍林鸿的肩膀:“好好伺候皇兄。”俨然是小舅子交代姐夫的语气。
林鸿微微一笑:“王爷此去,要两年后祭祖才能回京与皇上相见。臣便不远送了,要快点回宫喂皇上吃糕点。”
燕寻瞪大了眼,这人在炫耀!他听出来了!
他气得咬牙,指了指身后的马车:“看见了吗!那一车都是皇兄送我的珍宝和金银!他可宠我了!他送过你这么多珍宝吗?!”
林鸿淡淡地扫了一眼,平静道:“这些都是皇上与臣联手,从各州总督身上搜刮的,王爷想必不知道吧。”
他故意重重地咬了“联手”两个字。
燕寻意识到自己说不过此人,扔下一句“皇兄说了我不在京城他也最喜欢我”就飞速上马车想逃走。
隔着车帘,林鸿微笑道:“皇上是在哄孩子呢。王爷久不在京城,再加上臣时不时吹点枕边风,王爷下次祭祖还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呢……”
马车驶出去,远远地传来一声哀嚎。
林鸿背着手,慢条斯理地往回走,嘴边带着得胜的笑意。
那天的忧郁一扫而空。
第63章
十月初,皇城中金桂飘香。
八月安葬了小狐狸后,又遇到秘药失衡,快两个月的时间,燕云潇没有再去过后山。今日休沐,林鸿带着他穿过暗道,来到了久违的小茅屋。
本以为菜圃久未打理,肯定早已荒废。哪知蔬菜长得正好,一排小油菜,一排西红柿,一排紫茄子,竹架子上的南瓜憨态可掬。所有蔬菜都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理过。
林鸿笑道:“中午想吃什么?随便点菜,我来做。”
他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桂花树下,让燕云潇坐。
正好微风拂过,一阵桂花飘落,燕云潇伸出两指,精准地捏住一朵小桂花,说:“清蒸鲍鱼,油爆熊掌。”
林鸿立刻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赞叹:“这么厉害!于八面来风中抓住那么小的桂花,皇上真是武学奇才,肯定很快就能恢复从前的水平!”
虽然知道林鸿在哄他,燕云潇仍好心情地笑了笑。昨夜里,他身上成百上千的刀痕已尽数脱落,皮肤恢复了光洁完好。再加上身体恢复得不错,可以开始练武,他很难不开心。
林鸿望着燕云潇唇边的笑意,微微恍神。这样明快又张扬的神色,已经很久没出现在皇帝脸上过了。他心动不已,俯下身来吻住那双唇瓣。
吻了一会儿,燕云潇软倒在椅子上,轻微喘息着道:“母妃就在这看着呢,相爷这么张狂,当心她夜里托梦骂你,她虽然温柔,但训人可厉害了。”
林鸿深深地望着他,忽而转身,在淑妃墓前跪下,朗声道:“请淑妃娘娘放心,皇上经此一难后,必将长命百岁,再无忧患。臣当护皇上一世无忧。”
说完,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燕云潇望着他的背影,指尖轻叩着扶手,眸光微动。
林鸿起身,替他拢了拢披风:“等我一下。”
他走入小茅屋,拿了个什么东西,在屋檐下鼓捣了一阵,然后快步躲开。
随即,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惊得鸟雀四散,桂花飘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气息。
燕云潇没防备,被吓了一跳,惊愕地抬起头。
林鸿冲他灿烂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放炮能驱散病气,皇上余生定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燕云潇的星点怒气瞬间就消散了,只凉凉地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了。”
林鸿单膝跪在他身边,执起他的手,眸光深深:“我不信鬼怪,更不信神佛,但你昏迷的那几天里,我拜遍了所有神佛,只求你能醒过来。”
燕云潇反握住他的手。
林鸿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低头吻着那微凉的指尖。
“好了。”燕云潇道,“不是要教我么?”
林鸿拉他起身,两人在桂花树下对站着。
“你现在虽然没了内力,但招式和心法还在。恢复内力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急不得,这段时间就先提升招式的速度和精准度。”林鸿耐心地说,“我在老宅找到了一本秘籍,尤其适合后天失去内力的人练习。我来出招引导,助你恢复。”
燕云潇略一点头,折扇在手中开合,他问:“是我聪明,还是你更聪明?”
这种问题当然只有一个正确答案,林鸿立刻诚恳地说:“当然是你聪明。”
“那么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燕云潇用折扇挑着林鸿的腰带,轻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鸿身体一僵,简直没有办法思考:“听过。”
燕云潇勾唇一笑,收起折扇:“如今你教我习武,你便是我的太傅。我比你聪明,我又勤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么最终我会比你厉害,是这个理儿吧?”
“……是。”林鸿道。
“那么……”燕云潇放低声音,折扇点在林鸿的腰侧,缓缓往下滑,他的声音也又低又慢,“若是三个月后,我打不过你,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玩忽职守,或者有所保留?嗯……?”
扇尖已滑到了大腿外侧,林鸿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按住扇柄:“是……”
对方明明在强词夺理,在诡辩,林鸿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燕云潇弹开他的手,折扇又往下滑三分,他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三个月后,若我能打过你,姑且算你教得好。若是打不过你,你便不是个合格的太傅,该去刑部领罚。你可认同?”
林鸿失笑。
他若点头,等同是答应了再也不用武力压迫对方。多么聪明的小珍珠,永远想办法占上风,永远不吃亏。
可他又怎能不答应。
他会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哪怕是去摘天上的星星,去捞海底的月。
见他神色,燕云潇满意地收回折扇:“开始吧。”
大半个时辰后,燕云潇气喘吁吁地擦着汗水,在茅屋的软榻上坐下。
林鸿气息如常,给他倒来热茶,笑道:“已经很不错了,休息休息,明日再练。”
燕云潇喘匀了气,摸着肚子道:“饿了。想吃大闸蟹配黄酒。”
林鸿神秘一笑,让他稍等,从茅屋外拎来一个竹筐,里面是十几只个儿大肥美的螃蟹,挥舞着钳子爬来爬去。
“知道你想吃,昨天夜里抓的。”
燕云潇眼睛一亮,冲他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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