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日子(6)
“有的,我带你去拿。”他不穿的衣服很多都没丢,大多是干活的时候划破的,他又不会缝就集中放在一起了。林律跟着顾吏进了他的房间,看他从一个地方拖出来一个大袋子。
“那么多,都是你的?”他随便翻了一下里面的衣服,发现大多都不是很旧,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有或大或小的口子,还有一些就是脱线了的。
“嗯,你随便挑吧,都是不要的。”
林律挑了几件最破的,然后顾吏又把那些塞回去了。
“你准备把它放在哪?”顾吏拿着篮子和衣服跟在林律后面。
“我房间里吧。”放在外面的话,等兔子的伤好了还没养熟,它可能会跑掉。“哦,对了,以后它就叫白白了。”
两人将窝弄好后就去准备将昨天的树苗给种下去,就种在那些鸡经常活动的那边的篱笆边上。
做好这些后,顾吏照例要去田地那边看一下。林律没有再跟着去,他准备自己去村子里走一下。
在顾吏出门之后,他遵照顾吏的吩咐把鸡给喂了,然后关了门出去了。他在心里默默鼓劲:要跟邻里搞好关系。
到村子那边的路上但是又挺多人看他的,虽然有点紧张,但是因为之前给自己鼓励过了,然后,然后就当作没看见……
被看多了也就没那么紧张了,村子里的人家,大多是大门敞开的,每户人家几乎都会有一个人在家里,除了全家都出去干活的会紧闭大门。走着走着,林律在一家门前停住了脚步,那户人家门口有个中年女人,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正在缝补手里的一件衣服。林律想起了今早上顾吏拖出来的那一大堆有口子的衣服。
他走了过去,想着要叫什么,女人大多是喜欢被叫得年轻些的吧,“这位大姐,你好。”
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见的就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公子哥,虽然穿的是农家的粗布衣服,但是却掩盖不住他身上富家子弟的气质,她也曾在镇上见到过一些富家公子,就是有点像这样的,但是绝对比不上眼前这个。
林律看着这位大姐一直打量他又不说话,他觉得有点尴尬,“大姐?”
“诶!不用叫大姐,我儿子都快有你大了,叫秋婶就行了。”秋婶心情挺不错,确实,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自己被叫年轻点的。
“哦,秋婶您好。”真得说林律是个实诚的孩子。
“小兄弟有什么事啊?”
“额,您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补衣服啊?”他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在现代,哪里还会有男人会补衣服,甚至有很多女人都不会这项技能。更何况在这种男主外女主内的古代。虽然有点难说出口,但想想以后衣服有一些破了还得让顾吏买新的,他觉得自己会补衣服的话好一些。
如他所料那样,秋婶很惊讶,在她知道的人里,可没有听说哪家的男人会缝缝补补的,更别说学了。成家的有自家婆娘,没成家的有自家母亲,即使是一个人住的都是直接穿破着的衣服,或者直接丢了买新的。
“你真要学?”不会就是试个新鲜吧,秋婶怀疑地看着他。
“是。”林律认真的看着她,他可是现代人,他没觉得男人学这个会有什么丢脸的,而且以后就可以省很多钱了,虽然他现在还不懂这里的货币是什么样的价值,但是反正都是钱啊!对于他现在靠人养的情况来看,能少花冤枉钱那就少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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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婶看他那认真的样子也不像是说假话,索性她今天也没事做,有个人陪着聊天也是不错的。
“那行吧,我教你。”秋婶把手中的衣服和针线放在地上的一个放了各种线团的篮子里然后站起来,进屋子里又拿了一只小凳子出来“来,先坐着等一下。”
林律依言坐下等着,没一会儿,秋婶手里拿了些东西出来。
“秋婶,我要先做什么。”这种东西要怎么上手啊?
“先把线给穿上吧。”她递给林律一根针,还有一个线团,自己又拿起刚才放下的正在缝着的衣服。
林律手里捻着那根细细的针瞪了一下,不过还是找到线头把它给从小孔里穿了过去。“要多长啊?”
“你就是先学而已,大概手臂长短就行了。”秋婶看了一眼说,“剪刀在下面,线盖着呢。”
“嗯。”把线尾给结好。“然后呢?”
“你先看着我缝,待会自己试试。”秋婶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以便于他能看清。
林律看了一会觉得非常容易,不就是扎过去再拉过来嘛,他决定自己试试。
“秋婶?我拿什么试啊?”不会拿他身上的衣服试吧?
“我刚才拿出来的衣服,袖口上划了一道挺大的口子”看到林律不敢下手的样子心里了然,然后笑着跟他说,“你放心缝吧,干活穿的衣服,没事的。”
林律看了看衣服上的划口,大概十厘米左右,然后按照秋婶的指导,把口子捏紧就开始扎了。不过……
“诶!停一下。”之前看到他那么认真的看自己的动作,还认真的说懂了,她还真以为他是懂了,但是看到他缝了几针后就哭笑不得了。
“怎么了?”林律一脸茫然地问。
“间隙太大了,不然以后还是容易破掉的,看着。”秋婶放下自己的,拿起林律手中的衣服,捏好口子。“像这样,穿过去,平着靠近一点,然后绕过来,然后再来……”“来,再试一下。”
“嗯。”林律这次严格按照秋婶的说法去缝。
秋婶看这认真的学缝衣服的孩子很有好感。
“孩子,你挺面生的,你是哪家的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呢?难不成我人老了,记性不好?”没停下手中的活,边和他聊天,她在这边住了那么久还没见过这个孩子,要是见过,这么俊的娃她也不会忘记的啊。
“秋婶您才不老,我是最近才来这里的,您没见过我很正常。”林律手中的动作从开始生疏变得越来越娴熟。
“哦?那现在住在哪呢?远不?平常没事多过来陪婶聊聊天啊。”
“您认识顾吏吗?”都是一个村子的,总会或多或少知道的吧。
“认识啊,那孩子我从小看到大的,是个好孩子,和我们家那个玩得好着呢!”顾吏那孩子挺可怜的,无父无母的被捡回来,没多大呢,他爷爷又走了,不过幸好是个耐得住的。
不过这孩子怎么问起他,难不成“你现在住在他那里?”
“嗯,是的。”林律看着缝到尾巴处的地方为难了,“秋婶,缝完之后是直接打结是吗?”
“嗯,给我,我教你。”说着拿过林律手中的衣服和针线,把针头压在缝完的地方,再用线绕上几圈,把针拉过去,就看到缝好的口子结尾处出现了一个结实的线结。秋婶看了看林律缝的地方,除了开始那里看着有点松的样子,后面还不错。“还不错啊,熟练了就好。”
“谢谢秋婶。”学会缝衣服的林律心情很好,想起顾吏不知道现在在哪呢?没有手机真的很不方便。
林律没有立刻就走,又陪着秋婶聊了好一会,看着快到中午了才起身准备回去。
秋婶看着那孩子虽然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是却是很认真的听她说话,虽然自己一直在说些家常里短的事,他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要不中午就在婶家吃中饭吧?”看着时间,她家的也快回来了,“也亏了你不耐烦听我说这些,要不,我一个人的也是闷得慌。”
“没事,反正我也没有事,还要谢谢秋婶你教我缝衣服呢。”说完便站起来,跟她告别,“中饭就不用了,我出来没和阿吏说,待会他该找不着我。”
“这孩子,又不是他媳妇,还管那么严。”秋婶乐呵呵的调侃他。
林律有点囧,“秋婶!”
“好了,婶不笑你,下次再来玩啊”秋婶等到林律走到院子外面了才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孩子,等等。”
林律停住了,回头疑惑地看秋婶。
“孩子,我还没问你叫啥呢,看我这记性。”就说呢,总感觉她忘记了什么。
“我叫林律,秋婶你叫我小律就行。”
“行,回去吧。”
林律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有炊烟升起了,屋外的小鸡崽还在小院里跑来跑去,没个消停。
进到厨房就看到顾吏在忙着炒菜,小灶台上,他的药罐子正冒着热气。
顾吏看到他回来了就招呼一声“先洗洗手,开饭了。”
林律莫名地想起之前秋婶说的,不禁脸就红起来了,说起来,自己真像是个外归的丈夫,回家看到一个贤惠的媳妇在忙着煮菜给自己吃,越想越脸红……
“小律,小律。”过一会,顾吏看到他还在那,脸红扑扑的,刚进来还没事的呢。“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去洗手。”听到顾吏喊他才惊醒,他这是在想什么呢,瞬间脸色有点不好。当冷水扑在脸上的时候他才清醒一点,自嘲一笑,他这算是白日做梦吧,说好了要好好活着就行了,还在期待什么呢,果然这几天过得太好了,在现代都不能让人接受的性向,在这里更会被当作异类吧。还是出去吃饭吧,想那么多又没有用
做在饭桌上的时候,顾吏才有机会问林律刚才的事。
“你刚才怎么,脸色又红又白的。”这伤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
“哦,没事,可能是在外面晒太久了不舒服。”幸好他天生脸上表情不多,没表现出什么奇怪的表情。
“哦,那下次别出去太久了,吃吧。”虽然觉得他没说实话,但他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给林律夹一筷子小炒肉,他还没忘记要把他养胖点的事,“多吃点肉。”
林律捂住碗,不让他再次夹肉过来,“够了,够了。”这几天一直吃肉,他都腻得要死。不是说农村都是很节俭的吗?怎么到了他这,餐餐都有肉。
“哎,下午我要去镇上,你要不要去逛逛?”顾吏吃着吃着就想起来一件事。
“要去!”他还没去过这里小镇呢,不知道会不会很热闹。
吃饱午饭后,林律抢着收拾了饭桌,不让顾吏帮忙,“你该干嘛就干嘛去,我来就行了。”
顾吏也没反对他今天突然的殷勤,他还要去借辆牛车来,或者看看谁家有车的也打算今天去,待会搭个路,回房拿了银两就出门了,不过没有跟林律打招呼,他一会就会回来的。
林律快手快脚地把饭碗给洗了,还很主动的把药也给灌下肚子去了,把白白要吃的东西放进窝里。做完这些后,他想看看顾吏干嘛去了,问问什么时候出发,不过没找到人,心想,不会走了不带我去吧,
他觉得有些不开心,拿着喂鸡的干子有一下没一下的丢着,地上大大小小的公鸡母鸡小鸡崽都围在他脚下,咯咯咯的叫个不停,好像在说:多点,多点,再丢多点!
顾吏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律低着头静静地乱撒东西的样子,稍长的发梢遮过眼眸,房子前一个小小的身影,给人一种落寞的样子。
“再喂下去,它们该撑死了。”
听到顾吏的声音,林律是惊讶的,他还没有走,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去玩了。
“你去哪了。”难得喜形于色的林律首先质问了,他还以为自己还要在家里闷着呢。
“我去借了辆车。”顾吏看到他高兴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觉得没有什么。“把门关了,我带你上镇子去。”
复诊
林律坐上牛车的时候觉得非常新奇。牛车并不像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马车那样是有车厢的,只是架着两只木轮,上面搭着几块已经订得很结实的很宽大的木板,边上有着半个膝盖高的木栅栏围着,然后就是绑上绳子让牛拉着。
林律刚坐上去的时候,默默的挪左边坐一会,一会又挪到右边,一会又爬到顾吏赶车的地方,小心的摸摸那只壮硕的水牛,心里感叹,肉真结实,让他想起了之前撞到的顾吏的胸膛,额……他什么都没想到!只不过在没有人看到的发梢后的耳尖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他慢慢的又挪回后面去了。
顾吏心里更加肯定了,小律以前肯定是哪家的富家公子,还是精养着的,连水牛都没有见过吗,默默叹了口气,不知道现在跟着自己住会不会委屈,看来,他还是要打听一下,附近村子有没有发生类似事情的人家,虽说自己挺想留下他的,他也说没什么留恋的,但是谁不希望没有亲人呢,这种感觉他怎么会不懂呢。
开始的一路上是没有什么人的,不过要去镇上,难免会遇上认识的人……
“阿吏!等一下,你是要去镇上吗?”叫停的人是赵幕,住的地方算是离顾吏家最近的了,在顾吏还小,顾爷爷身体也不好的时候,时常照顾他们家,虽然被他妻子明里暗里的埋怨说自己家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还拿去给人家,赵幕还是不时地帮他们。
“赵叔,是去镇上,您要捎点东西吗?”有时候他也会遇到要帮忙带东西的人。
赵幕开始看到林律的时候就觉得很疑惑,不像这个村子的人,不过他也没在意,因为村子里也会时不时有生人来,一般都是来采购或者是路过的。
不过也难怪他离顾吏家最近却还没认识林律,这得归于林律不常出门的缘故,而且在林律难得出门的时候,赵幕却还在地里,并且现在林律住在顾吏家的事还没有传出去。
赵幕看了一眼就不在意了,“不是,不是,这不是你婶子本来打算今儿个也要去镇上买点东西吗,但是她又不兴自己走,这就看到你了,就想让你捎一程。”
“行啊,您叫婶子来,我等着。”反正又不花力气,虽然他是不怎么喜欢他这个婶子,但是毕竟是赵叔媳妇,还是长辈,唉!
“哎,我这就叫她出来。”说完赶紧回家去叫自己家那口子去。
“阿吏,他是谁啊?”既然顾吏和他那么熟悉,以后肯定也会碰上的,问清楚了也挺好。
“他呀,叫赵幕,你跟着叫赵叔就行了,他以前挺照顾我们的。待会赵婶跟你搭话,你不想理,就别理她。”他想着,像小律这样腼腆的娃,别待会被唠叨死。
“哦,知道了。”反正他也不喜欢无缘无故搭理别人,这样正好。
齐菱秀也就是赵幕媳妇本来就因为今天莫名其妙的不好心情弄得烦躁,听到自己丈夫在外面发生的喊自己,更加烦了,猛的吼回去“叫叫叫,叫魂呢。”吼完才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不过一会就没事了,也没在意。
赵幕回到家里看到媳妇才发现她脸色有点不好,“阿秀,你怎么了。”
“没。你刚叫我干嘛?”
“哦,就是阿吏赶着牛车要去镇上,你不是也想去吗,我就让他等等。”看着媳妇的脸色还是有点不放心,“去到镇上,再去看看大夫,你最近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
看到丈夫那么关心自己,她也不好一起发脾气,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行了,我没事,我的身体我知道,不费那个钱了。”
“那行,阿吏在路边等着呢。”也不能让人家等得太久了。
“行行行,我就去了,你要干嘛就去吧。”说罢就出门了,不过,才踏出门口,自己的女儿就回来了。
赵菱刚从自己的朋友家回来,就看到自己母亲要出门,听到她要去镇上,边跟着她走边缠着母亲帮她买点东西,女孩子家的,买的无疑是胭脂水粉什么的,虽说是乡下,但是,哪个女孩不爱美呢?
再说,赵菱也算得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美女了,标准的瓜子脸,施了粉黛的脸是极美的,只是有时候的看人的眼光里有着高傲,齐菱秀也乐得人家夸自己女儿,虽然自己不打扮,但是总会让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说不得哪天就遇上个好人家了。她对于自己嫁到这个地方是不满意的,不过她也反抗不了,而且她对赵幕还是有点意思的。
赵菱本来是打算送母亲到坐牛车的地方就回去了的,毕竟外头太阳有那么点晒,不过,到了之后她又改变主意了,跟母亲撒娇说自己也好久没去镇子上了也想去,齐菱秀最抗不住她撒娇了,而且,镇子上富裕的人家多啊,要是哪个公子看上了菱儿了,她不就离好日子不远了吗?想着两人就上车了。
赵母看到林律的时候是眼睛一亮的,有些人一看就不是属于乡下的,身上带着的贵气是与生俱来的,怎么遮也遮不住,虽然穿的是干活人穿的粗布衣服,但是一看就不是个干活的人,打不住是哪家的小公子出来玩的,她眼珠子转了转,因为不好直接跟个陌生的人攀谈,便叫了顾吏,小声地问“这位小兄弟是哪来的啊?”既然是顾吏带着的,想来是认识的。
“这是我的朋友,今天跟我一起上镇子。”顾吏赶着牛,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看着顾吏不怎么想说的样子,她也不好在本人的面前打听他人的事,只好打算自己问了,赵母笑着,很热心的样子转向林律的方向,“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啊?”
林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一会,也不说话,然后又转向外面装作看风景,嗯,那边有只小鸟,不知道烤了吃味道怎么样。顾吏听着后面没有声音了,微微转过来看了一眼,看了之后,在心里憋着笑,他家小孩真是……他也不打算说什么,赵母觉得很尴尬,不过也没放弃,一般富家公子都是有些脾气的,拽了拽赵菱的手。
赵菱自从上了车就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微低着头,不过视线时不时往前面瞟,被母亲拽了两下才反应过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