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日子(12)
“说吧,什么事?”
赵菱也不敢真说是自己装扭到脚让人家送回来的,小声说:“绊倒石头了,疼了一会,现在没事了。”
“还有呢?”她想听的是关于顾吏的事。
赵菱沉默了一会说:“娘,我真的喜欢顾吏哥,您能不能……”
“不能,这个没得谈。”赵母一口否决了。
赵菱也急了,本来就觉得顾吏对她没什么感觉,之前没有和家里人说开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如果让家里人去说说还是有希望的,但是没想到家里人根本就没同意。
“为什么呀,娘~,顾吏哥长得又好,干活也勤快,人看着是可靠的,再说了我真喜欢他。”赵菱想要说服她娘,不过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
“长得好看又不顶用,再说了,人可不可靠要生活了才知道,你这样看怎么行,嫁出去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赵母看着女儿不愿意的模样恨她没眼光,“你说他勤快是勤快,那你看看顾老爷子去了多少年了?他一个人生活都攒不出修个房子的钱,你跟着他有什么好?”
赵菱默默生闷气,不想听他娘说的,虽然顾吏哥哥现在没有多少钱,那肯定也是因为家里就他一个男人也不知道攒银子,要是自己嫁过去了,帮着管好钱袋子,好日子是迟早的啊。
赵母也拿她没办法,“你再好好想想,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并不是你喜欢他就够了的,要是真有一天你受不了那种生活怎么办?那可不是在家里,什么活都不用你干。”嫁个有钱人不好吗?没事喝喝茶绣绣花,听个小曲,只要照顾好丈夫的生活就行了,而不是像她现在累死累活的就为挣几个钱。
赵母留女儿一个人在房间里想想,脚上应该也没什么伤的,听她刚才说的话就知道了。
在赵母扶着赵菱进去之后顾吏就先开口问赵幕找他有什么事。
“进去说吧,要不要在这吃了午饭再回去?”赵幕让顾吏进屋子去,现在太阳也晒着了。
顾吏也没有进屋子里,就直接在屋檐下的阴影下:“没事,在这说吧,我待会就要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想起林律在门口坐着小板凳的小模样,心里就一片柔软,咳!小蝶是附加的。
“那行,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直接说吧。你家里的田地能租我些吗?”赵幕看顾吏的神色也没看出什么来。“我和你婶子想着趁着还年轻,多干些多攒些银子,菱儿这丫头迟早是人家的,以后也不能总顾着我们,现在要是开荒的话地里的收成也是不好的,就想着你能不能租些,正好你前几年开出来的地有很多,家里也没有几个人,干活又辛苦。”
要是其他人可能是心里很不舒服的,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开出来的地,才种了几年,田地也开始肥沃了些,要是租出去肯定是不愿意的,而且又是熟人,租金太高也说不过去。
但是顾吏却是不会这样想的,他本来就打算着将田地租大半出去,自己种小部分就够了,他想做些其他的生意,最好是能到处走的那种,他还记得要带小律去找他的记忆和亲人,而且小律把很多东西都忘记了,他要带他一点一点找回来,到那时候田地的事就管不到了。
“可以的,赵叔,你要租大概多少?”
“两亩?行吗?”赵幕看顾吏脸色也没有不满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有用恩情什么的胁迫他的想法,在他看来,顾吏这些年来还的已经超出当初他给的了。
“没问题。实不相瞒,赵叔,本来我就打算要出租一些了的,一个人弄这些也有些累了,乏了。”顾吏看出了赵幕的不好意思,明着给他说明白了,他知道赵叔是个老实人,虽然娶了个妻子有些势利,到不影响赵幕本人的人品。
“那就行,那租金的问题?”
“您看着村子里大多人租田的价格给吧。”他本来是想说租金给一半就行了,但是赵幕是肯定不愿意的,虽然齐菱秀是巴不得不用给的。
“行啊,那明天我给你送过去。”村子里的田地租金其实并不是太贵。
“就这件事吗?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没了,就这事。”
“那我就先回了?您忙。”
“诶,去吧。有空过来吃饭啊。”
“好,您忙吧,我走了。”顾吏还惦记着家里的小人呢。
试探
话说另一边,顾吏走后,林律就思考着一个问题,要是自己永远不挑明这个问题,顾吏是不是就要娶妻生子了,要是娶到个性格不好的,他肯定是不能在这个家待下去的,歪头看看认真刺绣的竺蝶,小蝶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唉。算了,还是想好自己的事情吧。
不说顾吏结婚后自己被他妻子赶走,即使是自己也肯定是忍受不了天天看着顾吏和别的女人举案齐眉,相亲相爱,他会郁闷死的。
林律抬头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唉——”
“怎么了?”竺蝶绣着手里的‘鸳鸯’头也没抬地问。
“没事,小姑娘好好绣你的手绢,别分心。”
“哦。”
林律还在考虑主动出击会导致什么后果,一种是最好的,顾吏对这样的感情不反感并且能接受他们两个一辈子像夫妻那样生活;一种是顾吏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多大感觉,但是却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他好,只能将他当做一个普通房客;最后一种就是最坏的情况,那就是把他赶出去,然后自己一无所知,孤苦无依,流落街头,然后就太凄惨了,他不敢想。
可是如果不出击的话,顾吏就要跟别人结婚在一起了怎么办:啊!好烦躁啊!
手里一用力揪了下白白的毛。白白:嘶~好疼,关我什么事啊!
赶紧挣扎着跳出林律的怀里,躲到竺蝶的另一边去了。
顾吏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院里的鸡吃着谷子吃得正欢,竺蝶埋头绣着才成型的图案,林律一手拖着腮帮子低着头,一手握着竹竿楞楞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去~去~”顾吏将围在边上偷吃的鸡都赶走。
林律听到声音才惊醒过来,一看,一窝鸡被往边上赶,额,他都忘了自己要干啥了。
“怎么了?呆呆的,想什么呢?”顾吏揉揉他的头顶,今天没有扎起来头发。因为不用干活,林律就没有绑头发,他有点不习惯,反正又不出去,不碍着又不热。
“没,就是有点无聊。”难不成还说我在想怎么把你掰弯吗?
顾吏看他眼神直勾勾的,心里莫名一跳,不知道有什么要事情发生。
顾吏也回屋里搬了个板凳出来,坐在他旁边。
“小地方总是没有什么娱乐方式的,小律你最近有想起什么吗?”
林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想起什么?顾吏看他那呆样就知道。
“你刚来的时候不是忘记了很多事情吗?现在有想起来什么吗?”能想起来什么还是好的,要不对于一无所知的一段人生总会有些空白。
“没有,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都快忘记这个失忆梗了,小心脏瞬间跳得快起来了。
“那也不用担心,总会想起来的。”轻轻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安慰道。
“没关系的,也许想起来的事情是不好的呢?我在这里住得挺好的,还是说你要赶我走了?”林律开玩笑道。
“不不不,这里就是你的家。”要是想起来的代价是要林律离开这里,他宁愿永远想不起来。
“那不就行了,想不想得起来我是无所谓的。”林律一本正经的忧伤道。“还是说你要准备娶媳妇了,开始考虑我接下来的处境了?”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是不平静的,就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顾吏的回答虽然不是肯定的话,但是也没有让他心情好太多。
“没有,即使是真的成亲了,你还是我弟弟,家人,哪有什么处境要考虑的。”在他心里,林律是最重要的,成亲这事吧,想到自己前几天做的事,有点头疼。
林律表面上很开心放松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难过的,只是弟弟吗?那自己之前想的问题还要付诸行动吗?
“那不就行了。”要不还是试试吧。
顾吏看他那心大的样子也不提这个不好的事情了。
“哦,对了,你猜我今天干嘛去了?”顾吏声音都带着得意。
“不知道,你最近出去干嘛了?”林律想不出来,顾吏天天早出晚归的,他没有说,自己也就不会去问。
“你就不能猜一下?”
“我天天在家的,除了跟你去过镇子买东西,都没有出过门,连村子都没有走熟,我还能猜到什么?”林律一脸白痴地看他。
“是我的错,等东西都晒完就没有事了,我好好带你出去玩一趟。”是自己考虑不周了,想着他身体不好,记忆又有问题,也没有考虑到这个。
“行了,这个下次再说吧。先说说你这几天都跑哪去了?”
“我去找马去了,每次要出门都很麻烦,我就想着有辆马车比较好。”
“马车?在哪呢,你怎么没拉回来?”林律很兴奋,是电视剧里面那种马车吧。
“急什么,我们村子里没有人家养马,我这几天去其他村子去找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养有马的,我说了好久他们才肯卖的。”本来是怎么说都不肯卖的,但是随着他出的价钱越来越高,那人家才肯卖。不过做什么钱都是最大的问题啊。
“所以呢?马呢?”怎么不拉回来,他那时候在乡下还是能见到牛的,但是马却是没有的,除非去马场去,不过他们那里没有马场,所以他也就没有见过真的马。
“那家人说很不舍,想再留几天,我想着车厢还没有做好就先留在那边。”
“你付钱了?”不会留几天就出问题了吧?
“付了。”顾吏看他不赞成的眼神忙说“写了字据的。”把字据拿出来给他看,“如果这几天出问题他们得赔双倍价钱。”
林律的注意力已经被上面的购买价钱吸引住了,五十两,够普通人家什么都不干生活一年了。林律把字据拍在他手里。“收好了。”这都是钱啊。
顾吏听到他小声说了一句“败家。”
竺蝶这时候已经要完工了,但是结尾却是难住了。
“林哥,顾吏哥,我可不可以去秋婶那?”而且她总觉得两人说话的时候,自己在旁边是多余的。还是去听秋婶讲八卦趣事好。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打把伞出去吧。”他们两个男人在家,让人家一个小姑娘也不自在。
“嗯,中午我就不回来了。”
一般在中午秋婶都会留下她吃午饭的,也能陪陪秋婶。
“行,知道了。”林律对她说。
竺蝶走后只剩两人并排坐在门口,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说话。白白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时间就这样慢慢流淌过去。
晚上,都吃饱饭后竺蝶包揽了剩下的洗碗整理的活,小姑娘早早洗过澡了,收拾完就回房了。
林律抱着白白在院子里吹夜风,想着待会要做的事。
“去洗澡吧。”顾吏去检查好今天晒了收回来的东西出去就看到林律抱着毛团子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
“好。”他还是决定试试,只要不是太明显应该不会有什么坏的结果。
收拾了衣服进澡房,里面的浴桶是还冒着热气的水,自从有一次他说泡着很舒服之后,如果是顾吏给他顺手准备的洗澡水就都是用大浴桶装的,而且顾吏不许他洗冷水,即使现在白天的天气很热,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体质不好,也没有逞能地洗冷水。
洗好澡后,林律故意没有把头发擦得很干,衣服也没有好好地穿好,全身的衣服都是松松垮垮的,刚泡完澡的脸还是红通通的,让人想咬上一口。
这时顾吏在房间里看账本,今天还去了一趟酒楼,掌柜把这个月账本给他。酒楼他是不管,但是账本还是每个月看一下的,信任一个人是一回事,但是如果真的一点都不管,时间久了总会出一些问题的。因为在油灯下看,灯光并不是很好,看了一会就容易眼睛乏。顾吏揉揉眼睛,想到林律怎么还没好,今天泡的时间有点久。正想着要去看看他是不是又在里面睡着了,刚站起来就看到房门被推开了。
林律在门外踌躇了一阵,心脏跳得都快要出来了,成败在此一举,再检查了一遍身上衣服,推开了房间的门。
顾吏看到的就是林律小脸红扑扑的,衣服也没有将带子绑上,微微敞着胸膛,身体应该是热水泡得久了,显得绯红,眼神也乱飘。顾吏默默咽了口口水,压下身体不正常的异动,掩饰地转身去拿了擦头发的帕子。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过来坐着。”顾吏的声音有些发哑。
林律乖乖的到床边坐下低着头,动作间上衣也下滑了一些,露出胸前的两点。顾吏首先把他的衣服拢好,再用干帕子给他擦头发。“下次把衣服穿好再出来,晚上会有蚊子。”而且他觉得看到林律这样的穿着自己的身体会有不该有的反应。
林律有些失望,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呢?难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肯定是还不到火候。
“刚洗好真的很热啊,我还想不穿呢。”说罢又把被顾吏拢回来的衣服给它敞开了。顾吏不好又把他将衣服拉上,毕竟小律都说他很热了,匆匆帮他头发擦得半干就将帕子给他“自己擦干了再睡,我去洗澡了。”随便拿了身干净的衣服出去了。
滚落山崖
林律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不行啊,还要再接再励,将衣服穿好。拿着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自己还半湿的头发。
这边在澡房的顾吏脱了衣服就先给自己浇了一桶冷水让自己冷静下,但是想到林律刚才的样子下面又蠢蠢欲动,自暴自弃的伸了手下去,心里顿时很厌弃自己,觉得自己很不正常。
等到顾吏冷静下来洗完澡回房的时候,林律手里还拿着帕子横躺在床上睡着了,鞋子也没有脱。
他在边上凝视了林律许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叹了口气将林律的鞋子脱下来,帕子拿开,轻轻将他抱回床的里边。林律睡得很熟,不自觉的蹭了蹭顾吏的脖子,但是对于顾吏来说,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顾吏早早的就起来将早饭做好放在灶里热着,告诉还在床上迷糊着林律自己要出去了。刚收完的地里还要理一下,像那些玉米杆子得拔起来堆到田地的边上,林律则是留在家里晒谷子。
本来以为日子就这么过着,林律想着怎么把顾吏掰弯,顾吏则一天天的忍耐着越来越异常的心思,但是日子总不会是平平顺顺的,总有一些事情打破原有的格局。
那一天顾吏照例不在家,林律还在家里晒东西,这是最后一天,过了今天就可以储存起来了。竺蝶跟着秋婶上镇子去了,她还要去看一下自己叫人带的信有没回音。
所以家里就林律一个人在家,那时候已经下午了,林律正在把东西收起来,等顾吏回来的再将它们抗到楼上。
刚把东西收完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人,这人林律是真的没有见过,非常陌生的女人,跟秋婶一样的年纪,但是却画着妆容,有点像媒婆那种感觉,怀里抱着很多卷画卷一样的东西,林律心里咯噔一跳。
“诶?那位小哥,顾吏是住这里吗?”来的女人有些气喘,许是走了挺久的路。
“是,您进来歇会吧。”既然是认识顾吏的人,想是有事的。
林律带着女人进了屋子里,给她倒了杯茶。“您先歇会,我把东西收拾好。”
“你忙吧,我等会没事。”女人也打量了下林律,人长得清清秀秀的,不过看他干活挺利索的。又想到此行的目的,将画卷都搁在桌子上,打量了房子的内部构造,很简陋,但是很整齐干净。刚才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个小哥在收拾的各种粮食作物,心里有了计较。
林律把东西都堆放在一起就进来了。
“还没问呢,您是?”
“你是他弟弟吧,长得可真好,顾吏这小子没跟你说呢?我是镇上红娘馆的四娘,他前段时间来找过我,说呀,给他物色个姑娘。”顾吏说过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应该就是这个了。
林律对于说他长得好这个不想说什么么,但重点是:“物色个姑娘?”这是……
“呵呵,小哥啊,你哥哥这年纪了,也是时候娶个知冷知热的姑娘帮着打理家里了。”四娘笑呵呵的对林律说。
“这……他没跟我说啊?”怎么突然就要娶亲了?
“可能是还没确定下来就没说吧,怎么,不想要个嫂子?”
“没……没有,我就是突然知道这件事,有点没反应过来。”顾吏要娶亲了,那他怎么办?
“那就这样,这姑娘们的画和资料都在这了,姑娘们啊,都喜欢那小子,等他回来,你告诉他,考虑好哪家了,就来找我啊。”四娘把手放在那堆画卷上感慨道:“顾吏这小子桃花挺旺的,日子呢,也会越过越好的。”
“好了,就这事了,我先走了。”四娘站了起来。
“哦,好,您慢走,等他回来,我会告知他的。”
四娘走了之后,林律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回神,他以为这一天要很久之后才会到来,却是没有想到那么快。他还没有摸清楚顾吏对于断袖的看法,却是在今天得到了答案,那他接下来又要怎么办。
想想自己来到这里的几个月,顾吏一点都没有亏待他,吃好的,穿好的,连重活也不会要他去做。自己却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对自己的好,如果有一天这些都不是自己的了,那又该如何?
白白在他的腿下蹭蹭,也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也不去闹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