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日子(21)
将牌子还回给林律,又记起早上的事:“对了,还有你的银子,刚才我让秋葵拿过来了。”
“谢谢。”将牌子带好藏进衣服里,银子也收好。
“那还能找到人吗?”他不关心什么什么有钱人家的事,他只关心顾吏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会派人去查,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红玉是负责人手这方面的事的。“还有事吗?”
“没有了。”林律摇头。
“你可以在附近逛逛,但是记住别走太远,你容易迷路。”墨玉对他说,因为不想被打扰,他们的家都建在深山里,而且在房子外的一段距离里布了迷阵,防止意外进山的人误闯,要是里面的人走进去不熟悉的话也容易迷失在里面。
林律应下了。大家散了之后,林律就自己在外面走着,当然没有往其他院子里走。
下人很少,要是没看见人走动的话,这个地方就像是没有人住的。
林律感觉到小蔓离开本体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小蔓?你醒着吗?
干嘛?你不是不耐烦听我说话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耐烦听你说话了?
在你不耐烦的时候。说吧,想问什么?
不问什么就不能和你说话了是吗?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律走到一棵大树下,往上望了望,好高啊!这什么树啊?
望天树,没见识!哼!
你能好好说话吗?
不能。小蔓突然伸出藤条往上卷入,将林律拖了上去,放在枝干上坐着。
林律屏住呼吸,腿发软:你闹什么?!
让你体验一下高处不胜寒。
林律抱住旁边的树干咬牙切齿道:“不用!”反正没有人听,他索性直接用说的。
向下看去,有些头晕,这高度可不是上次躲老虎的时候那个高度能比的,就好像是坐在十层楼的楼边上。
“你缠稳了!别让我掉下去。”看到小蔓的藤条还缠在树上,深呼吸平静下心情。
可怕是可怕,但是风景是独特的。在上面可以看到下面整个大院的占地,很大,往外就是一片森林,高大而茂密,很远的地方能看到已经变成蚂蚁大小的村落。
在高处吹着山风,听着鸟鸣,看着风景,很惬意,要是阿吏也在就好了,沮丧的叹了一口气。
寻人
没一会小蔓别别扭扭的开口道:喂,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说啊,什么事?”茂密的树叶下,逐渐铺散的阳光也照不到他身上。
在林律看不见的地方,小蔓的藤尖在树干上戳啊戳,戳出了一个小洞。
你想不想我早点离开你身体啊?
“想啊。”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虽然他不排斥,但是很奇怪,而且有时候不方便。
我有办法,不过需要你配合,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说吧,我先听听再决定。”
要你的血。
“多少?放完我不干啊,放一半我也不干啊。”
谁要你那么多了!额,也不是不要那么多。
“什么意思,还真要放一半啊!”那还有命活吗?
不是不是,七天一次就好了。
“七天一次,一次一半?我不干。”
闭嘴,小心我抽你!先听我说完。没让你放一半,每次只要一碗应该就够了,晚上你吃饭那种碗,我不是很确定,但是不会要很多的,七天一次,要多久我不知道,不过肯定不超过两个月。
“那我不是要在这待很久?阿吏还没找着呢。”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这个不冲突,要是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出去的,到时间我让他们来取就行了。
林律低头看自己晃悠着的腿:“那行吧。”
小蔓看他兴致不高的样子,以为他害怕,伸出尖尖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放心,不会很疼的,墨玉是最好的药师。
林律摇摇头,他并不是担心这个。
你是担心那个男人?
“嗯。”
他应该会没事,牌子在你身上,又只有他跟你有关系,他们肯定会留着那男人的。
不过会不会严刑拷打就不知道了,这句话他没有说。
“希望吧。”因为低着头,看到一个院子里的人在晒衣服,看着装,像是早上那个墨玉的伴侣,好像叫应青来着。
“诶?我问你啊,你们找伴侣没有性别要求的吗?”妖的世界和人类到底会有哪些差别呢?
性别这种东西能吃吗?我们又不用守着传宗接代这种狗屁信条,人类就是死脑筋,眼一闭腿一蹬,还关你什么事?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尽折腾这些,没眼看。
好吧,果然不是人类的思维方式。
“那墨玉的伴侣也是和你们一样的吗?也是妖?”看着在院子里走动的人没有那个感觉啊,院子里的人晒好东西又回去了。
不是,他也是人类,也不知道墨玉怎么勾搭回来的。人看着是不错的。
林律惊讶的睁圆了眼睛:“哇!他真有勇气。”墨玉不仅是个男的,还不是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果然真爱吗。
喜欢就是喜欢了,到那时候就没有勇气不勇气的说法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呗,没有你们人类想得那么多那么复杂。
是啊,人类总是很复杂的,林律心想,要考虑的事情真的很多。
“反正没事,要不要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又是怎么会在越林村的山崖上的?”会不会是因为和什么收妖的和尚或者道士大战一场然后受伤什么的?
小蔓在纠结要不要说,毕竟这个原因真的很丢脸很丢脸。
“喂,说说呗。”他实在是很好奇。
我说了你不准笑!
“嗯,我保证不笑。”要是忍不住就不能怪我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不小心喝了酒,就不知道为什么到你们那边了,崖边塌了,我就掉下去顺便被埋住了。
“嗯?然后呢?你本体不是藤吗?这点土有什么关系?”
重要的是那天是我妖力最弱的时候,而且自从可以化形之后我就不能在土里汲取营养了,所以……
“所以你就被埋死了?啊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很倒霉啊!”
喂!说好不许笑的!这都是意外!意外懂吗!
他抹掉眼角笑出的泪珠,控制住自己:“好好,我不笑,继续,那后来你是怎么到我身上来的?”
肉体死后化成很小的一根尖刺,你滚下来的时候就扎上去了呗,后来因为有血了就慢慢在恢复。
“所以血藤血藤就是用血养出来的?”
小蔓含含糊糊说:算是吧。
“那你能吃人类的饭食吗?早上的时候红玉他们都在吃。”
可以的,填饱肚子,但是对我的修为没有用处。
“那你要的血从哪里来?”该不会直接从人的身体上面扎了吸血吧?这个吸血鬼没什么区别啊。想到人干就觉得有些恶心。
想什么呢你,只是去让人类放点血而已,又不是杀了他们,交易而已。
“交易?”还有这种操作的?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我们并不害人就行了。
“哦。”
在树上坐了约摸一个小时左右,林律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坐久了屁股疼。
“你小心点,别松开啊!”
放心啦,摔不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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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顾吏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天。
都城的蔓楼分楼里。
“查到消息了?”
“是,就在两天前,殷家确实秘密抓来一个男人,没有任何特别的,那些人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消息。那个男人被用刑了,不过没有性命危险。我们不知道要不要救出来,已经有人守着了。”一男子在一旁报着查到的消息。
“有查到牌子有什么问题吗?”红玉看着自己所管的分楼最近接的任务以及报酬,他管的楼里很好赚钱的,这年头,内宅八卦比杀个人还要值钱。
“有打听到那个牌子不止一块,分别在其他家族里也有,不过在哪里,有什么用处暂时还没有消息。”
“继续查。”肯定有什么秘密,他对这种事最有兴趣了。
“那,那个男人怎么办。”
“先守着吧,别让人给他弄死了,下去吧。”
“是!”
那人退下之后,房间的屏风里走出来一个着白色长衫的男子,面如冠玉,容貌昳丽,手拿一把白玉扇,面色不是很好的看着位子上的人。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闹什么了,赵侯爷怎么还不回去陪你的娇妻美妾啊。”红玉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半点。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碰过她们。”用力掐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红玉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直视着他,这个人是少有的美人,当初也是因为这张脸自己才凑上去的,哪里会想到后来会发生的事。
“赵侯爷,那么多美人都不要不如送给我呀。”被掐疼了也没说什么,仍然笑盈盈的看他,只不过笑不达眼底罢了。
“你当真那么绝情?”赵侯爷将要贴到红玉的脸上,仿佛就能看到他隐藏的表情。
“哪有绝情一说,我们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不是?”红玉也不惧什么,目不斜视,他想看就看。
赵侯爷掐他下巴的手颤了一下就放开了,唇色苍白,声音有些许不稳:“好,好,好一个没有关系!”他说完这句便甩袖而去,先前种种就当他做了一个梦罢了。
人离开了,红玉还拿着任务本的手攥得死紧,嘴角勾起,露出一丝笑,苍凉而无奈。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不是吗?这样也好。
大少爷
当晚。
“嘿,小子,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红玉仍然没有个正形的坐在椅子上,手上的白玉杯里是千金难求的百花酿。
“真的!他怎么样了?”林律激动得从椅子上起来。
“只能说死不了。”
“你们不把他救出来?”
“你可没说要救。”
“你!”
“我什么?”还没等林律暴躁,外面有人来报。
来人在红玉耳边说了一会就走了。
红玉的表情有些微妙。
“喂,他没事了,被救出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他可是殷家失踪多年的嫡子啊,这下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殷家可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
林律心里对于这件事有惊讶有放心,就是没有怀疑,他相信顾吏,他不知道殷家有什么地位,但是什么事都能解决的不是吗?
红玉看他不说话以为他在担心什么:“要不要找个机会让你们见一面,不过最近可能不行。”
“能见到吗?”
“当然。”
“你再等等吧,我安排时间让人去传消息。回去睡吧。”
“谢谢。”如果没有他们,自己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孬啊。
林律走后,又有人进来。
“东西送到了?”
“是,属下亲眼看着他接下的。”
“下去吧。”
“是。”
这百花酿本该与那人一同畅饮的,想来应该是没有机会了。弃了小小的白玉杯,仰头将酒瓶里的酒往里灌,要真能一醉解千愁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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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侯爷看着手中的瓷瓶,他知道里面是什么,毕竟吃了那么久。不是说没有关系了吗?这又算什么?可怜?还是施舍?呵!
握着瓶子的手突然收紧,手背突出的青筋,用力一甩“砰”瓷瓶碎裂,里面的药丸四处滚动。
就这样吧,红玉,你够绝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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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吏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想着什么。明明前几天他还是个受人刑讯的,这下就变成了这都城里四大世家里殷家丢失多年的嫡子,看到父亲的时候他是激动的,但是静下心来的时候就没有特别的感觉,吃的是最好,穿的最好的,还有下人伺候着,但是这里还没有那个小村给他的归属感强,他想他的小家伙了,不知道没有人带着,会不会被人骗去。
这段时间在殷家待着养伤的时间里,父亲给自己讲了许多,关于自己如何丢失的,母亲因为生下自己身体本来就不好,自己不见之后,身体状况逐渐变差,没过三个月就去了,他听着这些心里没有特别悲伤的感觉,毕竟他对小时候的印象只有捡了自己的那对夫妇,然后就是不断地干活,只是遗憾没有见过生育了自己的母亲。
现在掌家的是父亲的续弦茹夫人,育有一子一女,颇受父亲喜爱。
从醒来之后,茹夫人就天天来院子里关心他,各种补汤补药轮翻的来。
听府上的老人说,茹夫人本来是自己的母亲好友,那时候茹夫人还是茹小姐,还没有婚配对象,即使母亲嫁给了父亲也会经常来府上,两人的情意好得还会让父亲时常吃醋,那时候府上的下人都把茹夫人当做府里的小姐对待。
母亲去世之前还对茹夫人说找到儿子之后要好好待他,虽然他央求老爷一定要好好待儿子,可是他担心老爷后来娶的女人会对她儿子不好。
茹夫人应下了,保证一定会好好对他的。那时候母亲没有想到儿子再次回到府里已经是二十多年后了,还是以浑身是伤的状态,当年那个茹小姐成了茹夫人。自己的儿子成了别人的儿子。
说起这个,顾吏想起那天那个女人来之后又来了三个个男人,穿着普通的衣服,蒙着脸,用鞭子甩了他很久,还拿刀威胁,身上还被划了很多伤口,折腾到晚上最后他晕过去,来人看问不出什么也就走了,准备第二天继续。
他从昏迷中醒来,浑身都疼,听着外面没有什么动静,柴房里也没有任何利器。
柴房里自然堆的都是柴火,他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守着,使劲敲门,喊着,有人开门的时候他看到外面大致的情况,想来是觉得一个没有武力还受伤的人没有什么逃跑的能力,只有一个人守着。
他在那人转身出门的时候用身后藏的木棍一棍子下去砸晕他就跑。
陌生的地形,他不知道要怎么离开,出了偏僻的地方,看到一个还亮着灯的房间,从窗口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伏案写着什么,面容和善,他身上的伤经过长时间的跑动,鲜血正在往外渗,疼得紧。看着周围没有人,他小心的开了门进去。
才将门关上就感觉身体里涌出一阵疼痛,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失去意识,醒来之后就被告知自己是这个殷府里丢了二十多年的大少爷,这都什么事啊!
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寻找小律,房门被敲响了。
“大少爷,夫人来看你了。”安排照顾他的小厮说道。
“好的,就来。”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出门。
这段时间这个茹夫人总会几天来一趟,他也不能不见。
到了小院,茹夫人正坐在院子里安置的凳子上,桌上摆放着的如无意外就是什么汤类的东西,想到这个他就有点反胃,再好喝的东西,接连着喝一段时间,是人都会忍不了。茹夫人身旁还坐着一个小姑娘,穿衣打扮看着就是小姐身份的,也不知道是谁。
茹夫人看到顾吏出来,热情的招呼他过来。
“啊吏醒啦,我听小安说你还在睡觉呢,今天身体可好?”边说边将汤盛出来,“这鱼汤可是我自个做的,以前你娘可喜欢了。”
“谢谢夫人,我好多了,没有必要再喝这些,之后就不劳烦您了,别累着。”他一和茹夫人相处就觉得浑身别扭,哪里都不得劲。
“唉,你这孩子也是苦命,这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造的事,再喝一天,明儿个就不给你送了,但是还是要注意。”茹夫人说起顾吏身上的伤就气愤的样子。
“是,我会注意的。”看着熬成奶白色的鱼汤,不好推辞,就着茹夫人盛出来的喝了,至于旁边那个女子,他也没问是谁,不过看着和茹夫人五分相似的眉眼,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他所谓的妹妹了吧。
果不其然,茹夫人拉过那个女子的手,笑盈盈道:“来,这是素素,你三妹,我带他来认认脸,以后就是兄妹了,要好好相处。”
“大哥。”殷素素也没有摆什么脸色,微笑着叫了一声大哥。
顾吏也礼貌的点点头,他其实最不会相处的就是这种富人家的小姐,即使是他妹妹也一样。
“还有宁旭,你弟弟,不过他现在不在家,老爷让他跟着商队去了,待他回来我就让他过来。”
“不碍事的,他忙着就不着急见,总有一天会见到的。”
茹夫人等顾吏将鱼汤喝完,说了几句话就带着素素走了,不好在儿子的院里久待。
母女俩走后……
“小安,这茹夫人就这个性子吗?”小安是被随意挑选到他身边的,这一段时间的观察,还是个可用的,虽说他暂时还没发现这个殷府里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但是有个信得过的人总是好的,他还要找机会找到小律。
“这个说不好,小安进府里也只有两年,并且平时也不怎么接触夫人,不过有听说过茹夫人有时候脾气不是很好,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好性子的。”小安站在他身后回答着问题,看着少爷又开始打呵欠,担心着,“少爷,您这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另外再找大夫回来看看?”最近一直在打呵欠,白天也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他看着都有些不安。
“没事,不急。”父亲让府里的大夫已经看过了,他再出去另找大夫看那不是打父亲的脸吗?
小安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在这位新开的大少爷身边伺候了一段时间,他也大概清楚了点这位爷的脾性,说一不二的,劝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