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日子(11)
“小哥,不用了,给我们拿几个碗吧,待会吃饭就不用给我们拿了。”其中一个被晒得黝黑的汉子说。
“对,碗就行了。”
“好,我去拿,你们等一下。”林律应声后就赶紧回厨房。
顾吏已经在炒最后一道菜了,青菜熏肉,看的林律有点想流口水,但是他可没忘了他进来干嘛的。
“怎么了?”顾吏看他急急忙忙的进来。
“我之前忘记找杯子了,现在大家喝个水都不方便。”林律边说话边数着碗拿着“他们说用碗就行了。”说完还询问似的看向顾吏,这样真的行吗?
“好了,别想太多,没那么多讲究,拿出去就是了。”村里很多人家都这样,一些人家里干脆连杯子都不准备,就在桌子上摆几个碗就当茶杯了。他们家里这几个还是前几年他买的呢。
“来,碗,水别喝多了,菜就好了。”林律将碗给他们之后就要回厨房帮着端菜。
因为想着今天很多人吃饭,所以林律早上煮粥的时候就煮了很多,米饭也先煮好,中午回来热热就好了。
“都好了,小蝶你把菜端出去吧。”
“好。”
小蝶端菜出来了,林律准备把灶上的大锅饭端出去,被顾吏拉住了。
“我来,你去端菜出去。”家里的灶子离得有些远,不会端容易把锅底灰全部蹭到衣服上。
林律也想到这个问题,也没有坚持,他之前端的时候也时不时蹭到,而且太难洗掉了。
大堂里。
“东家今天下厨?”大家看到顾吏端着饭出来跟他打招呼。
“是啊,手艺还算不错,大家待会放开吃啊。”
“那是肯定的。”大家都笑道。
林律和竺蝶来回几次后将菜都端出来了,摆满了一桌,将筷子拿出来后就可以开饭了。
“大家先吃,别客气,我进去一下。”顾吏看到林律长长的头发因为汗水都粘在了额头上,有一些都糊到眼睛前了。“小律,你跟我进来一下。”
竺蝶将菜都端完之后就又回厨房了,顺便收拾了一下厨房。
林律跟着顾吏进了房间,也疑惑他要跟他说些什么。
“怎么了?”关上门后林律就问了。
“我之前给你买的那个发带还在吗?”
“在啊,怎么了?”虽然很疑惑,但是还是把它找出来递给他,这是顾吏送给他的第一份东西,他很珍惜,虽然只是一条好看点的布带子。
顾吏接过发带,就把林律拉着坐到床上。
“来,坐着。”让林律坐好之后,顾吏拿起床边的梳子,给他梳头发。
林律注意到他的动作,想要阻止他,但是被顾吏拉住了。
“别动,头发太长了,总沾着汗。”顾吏那些梳子,梳理着林律细软的黑发,因为之前一阵忙活,沾着汗水的头发一缕缕的,有一些还有点打结了,顾吏仔细的把它们梳开,然后将头发都梳到后脑勺,用发带仔细的扎紧。
林律因为顾吏帮他梳头发的动作弄得心跳加快得不成样子,偶尔被触碰到的耳朵也变得通红。
顾吏也看到他慢慢变红的耳朵,没有忍住的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柔软的,温热的。
“想什么呢?”顾吏想起了一件事,突然快速地放开了手,背到身后,抓紧的拳头,又不禁将捏过林律耳垂的手轻轻摩擦了下。
“天气太热了,谢谢,这样凉爽多了。”他还是不能习惯长头发,洗头麻烦,打理麻烦,而且夏天的时候真的是想一把剪刀给剪了。
“好了,出去吃饭吧,忙了半天了,你早上也没吃多少。”顾吏有些烦躁,但是还是忍下心里的怪异感觉。视线却时不时的扫过林律已经变成粉红色的耳垂。
“走吧,我确实很饿。”他现在确实是又热又累又饿。
前奏
两人出去的时候大家已经吃了有一会了。桌上还盛有两碗饭放着,想来是给他们两的。林律还想着竺蝶,就去厨房看一眼,那姑娘在喂白白吃菜叶子,白白不知道跑哪里回来了,身上有些灰扑扑的,对于竺蝶给它的菜叶子有些嫌弃,叼着菜梗磨牙也不吃。
“小蝶,你别理它,不知道又去哪里偷吃去了。”林律养了它一段时间,也了解了这只兔子根本就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不能以普通兔子来看待。“你吃午饭了吗?”
“我吃过了,你们还没回来的时候吃的,林哥你快去吃午饭去吧,不用管我的。”她也许是把以前的幸运都用在这里了,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即使只是住一段时间她也觉得满足了。
“好吧,那我就出去了,你记得别给它拿吃的了,它已经胖了很多了。”林律有些嫌弃地看着白白。
“我记得了,你快去吧。”她也看出白白不想吃东西了。
顾吏也没有多说了。
中午饭过后,帮工的人休息了一段时间就又去田里了,虽说林律想让他们等太阳不那么烈再出去,但是顾吏阻止了他。顾吏告诉他,那些人是拿钱做事的,要是没做完是不能拿到钱的,而且他们自己家里也有作物要收割,只是没有他们的成熟的快而已,要是能早点做完,就能回家帮忙了。而且大家都是这么干过来的,这点太阳不算什么,只是对于林律来说有些受不了。
“行了,你就别瞎操心这些了。”顾吏一边收拾着桌面一边跟躺在躺椅上的林律说话。
竺蝶觉得在家待着太无聊了,而且林律什么都不让她做,所以在他们吃饱后就告诉林律她去秋婶那里。
林律懒得理他,用脚撩拨脚下的灰毛兔。他有些时候还是会用现代人的思维来看待现在的生活。
等到顾吏收拾好东西回厨房并且把碗筷都洗完出来之后,林律已经睡着了,穿堂风吹过,吹散人心头的燥热,林律耳边因为长得还不是很长绑不起来的头发被风吹得荡啊荡的,荡到了在一旁的顾吏的心里。
顾吏心想,是不是该考虑娶个媳妇的事了?要不然怎么会想到一些不怎么应该的事呢?
林律这几天因为天气的问题,早先一直兴致勃勃要去体会一把收割庄稼的想法已经不知道抛到哪个角落里了。
三天过去后,田地里的东西都收完了,帮工们结了工钱之后就不再来了。当然收回来的作物那么多,当然不是全部都收在家里,顾吏早就联系好了买家,直接让他们在田里就称量然后交易,顾吏只留下五分之一的量运回来,别小看这五分之一,这已经够他们吃一年了,明年还会种,就这样年复一年的,不愁没有吃的。
所以林律现在就是在晒稻谷,稻谷并没有把穗褪出来,而是直接放在院子上铺着的草席上晾晒,他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拿着一根尖端绑着布条的细竹竿,摇晃着不让大鸡小鸡过来吃。它们简直是吃得没个底的。
竺蝶这几天跟秋婶学了刺绣,现在也坐在林律旁边练习,要是忽略她手中绣的形状林律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是鸳鸯之外还是可以看的,他怀疑小蝶是照着院子里的小鸡绣的。竺蝶身上穿着一身嫩黄色的新衣服,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绣东西,整个人看起来才像是一个十几岁姑娘家的样子。
林律坐着有些无聊,就想找话题跟竺蝶说说话。
“小蝶啊,你有没有上过学啊?”
竺蝶听他问的问题觉得有些奇怪,一般像村子这种小地方是没有多少人会送姑娘去上学的,按他们说的,迟早要嫁出去的,花那么多钱干嘛,而且一般都是嫁给和她们那样差不多身家的汉子,又不用像富贵人家那样还要个会管账的主母,再说了,要是真能让富家公子看上,他就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没有上过,不过爹爹以前教过一点。”竺蝶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明天要拿去给秋婶看看成果的,要在今天把它绣完。
“那你想上学吗?”林律很好奇她的想法。
“不想。”竺蝶果断地说。
“为什么呀?上学了能认得很多字就不容易被骗了。”
“可是像我们这样的,能骗什么呀?”要钱没钱,要美貌没美貌的,“认那么多字干嘛啊,又不考秀才。”她就希望以后能嫁个老实人,对她好的,也不用家里多富有。
“你这丫头!”林律有些恨铁不成钢,傻傻的,真要被骗了还给人数钱的节奏啊。
“哎呀,林哥别说这个了,我都那么大了,要上学也没有学堂会收的,你就别操心了。”唉,顾着说话,不小心扎到手指了。
“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我又不是孺子。”竺蝶撇撇嘴,不以为意。
林律简直要被她气死了,气呼呼的不说话了。
竺蝶也感受到林律有些不高兴了,停下手中的活,试探地问到。
“要不,林哥,你能不能教我?”
林律也知道她是为了讨好自己,但是他确实是为小姑娘的未来担心,要是不认识的人他也就懒得理她了,谁让他们认识呢,而且他和顾吏还是把她当做妹妹对待的。
不说顾吏是这里的人,想法可能也是和他们差不多的,但是林律不然,他深知,在现在这种时代有些事真的就会毁在不认识字上,尤其是女子,小蝶现在父母不在了,亲戚对她也不好,要是再不教她保护自己,以后不知道怎么被别人欺负呢。他有预感,竺蝶并不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你也别嫌我啰嗦,多一项长处,以后总会用到的。”林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不过,林律自己也还是个刚成年不久的人,在二十及冠的古代里,他自己也还算是个孩子,要是让顾吏看到他这装老成的样子,不知道要在心里怎么笑他呢。
“嗯嗯,林哥你教我吧。”竺蝶连连点头不敢再反驳。
“那明天开始我先教你认常用的字。”林律认真地说。
“嗯嗯,我会认真学的。”
就在林律和竺蝶在讨论该怎么学习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竺蝶才到这里没有几天,认识的人没有几个,在她的第一印象里就是,这个女子长得真好看,面容白皙,柳叶眉,唇红齿白的,就是脖子有点黄有点奇怪,不过竺蝶对于化妆这项整容技术是没有概念的。
林律还是记得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的,村子里有点名气的漂亮女子,之前和他们一起坐过牛车上镇子的赵菱,他还记得这个女子好像是对顾吏有点意思。
赵菱在外面也没有打招呼就打开篱笆门直接进来了。
“小林子,你在呢。”赵菱看到只有门口的两个人,没有见到自己想见到的人。
你妹的小林子,叫太监呢!林律对这个没有礼貌的人也不客气。
“你不是看到我在了吗?”林律拿起手中的杆子夸张的晃了晃,明显的不想让她过来。
赵菱也不在意,仔细打量了一会旁边做女工的竺蝶,小脸黝黄的,年纪还小,心里不禁放松下来,前段时间就听到顾吏家里住进了一个女子,村子里的人都是八卦的,传着传着就偏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赵菱再看她手中绣着的东西,眼神里明显的嫌弃,真丑。竺蝶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很难过,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有林律鼓励她做起来还是有些信心的,但是被明显的嫌弃这就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林律自然也是看见了的,对她就更加不耐烦了。
“你来干什么的?”早说完早走,这里真不欢迎你。
赵菱脸上难掩得意。
“顾吏哥哥不在家吗?”赵菱轻轻理了下耳鬓边的碎发。
“他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我帮你告诉他。”林律看她很不爽,想让她快点走。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她直接忽略了林律后面的话。
“不知道。”这女人怎么那么烦。
白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到了赵菱的脚后跟处,不知道在那干嘛。
“他不在就算了,我下次再来。”赵菱本来就是故意来找顾吏的,人不在的话她再刷存在感又没有什么用,很明显的林律不待见她,她也是不屑,就是两个借住的外来人而已,等到……哼!
赵菱没找到要找的人就准备先走了,准备下午再过来一趟,转身的时候脚下绊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没站稳就直接吧唧一下摔了下去。
“啊!什么东西?!”她就是被脚下的触感吓到的。
林律虽然表面上很担心的快步起来要去扶她,但是心里却是给白白竖了拇指:干得好。
“你还好吗?”林律在她旁边伸手要扶她起来,但是又不敢直接碰她,谁知道是不是真扶了就要娶她?
再怎么女子也是农村女子,摔倒虽是摔了,但是摔伤是没有的,最多丢脸了点。赵菱看到绊倒她的是一只兔子,直接忽视林律还伸着的手,想要起来踢那只兔子两脚,嘴里小声说了一句:畜生!
出租
虽然声音小,但是林律站的近也听见了,对赵菱更加不满。你自己不看路还能怪谁。索性就不理她了,回小板凳坐着,顺便把白白也抱走了,开玩笑,留着给她踹吗?虽然白白能吃了点,还爱糟蹋菜园子,但是也不是外人能欺负的。
赵菱看他那样心里也很不爽,但是也不能说什么,站起来后就要走。
林律看她要走了,心里在挥旗:下次不见。
可是,赵菱刚迈出第一步就哎哟一声又摔回去了,林律心里一惊,不会真受伤了吧,可是她刚才起来的时候动作那么利索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啊。
林律想再过去再看看,才站起来就看到顾吏已经快要过来了。心里也明白了,直接又坐下去了,那么明显的事情,也是不把他和竺蝶两个当人啊。竺蝶也是觉得惊奇,她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刚才她也看到那个女的起来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的。
当然,事实就是赵菱看到顾吏回来了,就装作扭到脚的样子。
顾吏进来看到的就是林律一脸无所谓地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小竹竿赶着偷吃的母鸡。竺蝶手里拿着手绢却没有在绣,而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院子里的一个人。
赵菱抬头双眼含泪地看着他,顾吏也认出了女子是谁,也很疑惑赵菱怎么会在这里,顾吏和赵菱家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除了以前赵父借钱让他度过困难日子的恩情,而且他也把欠的钱都还了,他们两家其实不常走动。
“赵菱?你怎么了?”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顾吏还是伸手要扶她起来,这次,赵菱在顾吏才伸手的时候就搭上去了。
“顾吏哥哥。”赵菱今天是画了个精致的妆容的,如果不看脖子的话,声音捏得细细的,脆脆的,再加上还含泪的眼眶,简直是我见尤怜。
林律在那边偷偷翻了个白眼,阻止了竺蝶想要说的话,他要看看这女人能玩些什么,电视剧不是白看的,接下来可能就是脚扭了,然后让送回去,送回去以后再含蓄地倾诉一下自己的心事。
果不其然,林律在心里说:手段太low了。
“扭到脚了。”赵菱把身体的重量都靠到顾吏的手臂上。
顾吏扶着她觉得有些不自在,而且林律还在那奇怪的看着他。
“你今天怎么来了?”他家里其实很少有人回来的。
“我爹爹说有事要找你,我就过来看看你在不在家。”赵菱说明来意,低头看着顾吏扶着她的手,心里有些喜意。
“那我扶你回去,你爹爹在家吗?”他今天去看马去了,还有定做车厢的事,本来高兴的回来想要和小律说一下他们要有自己的马车了,现在只能先把赵菱送回去。
“小律,你把鸡都关回去就好了,不用一直看着的。”顾吏刚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门前有人坐着等他心里是很高兴的。
“没事,反正家里又没有事要做。”林律挥了挥手里的杆子。“你去吧,早去早回。”
“好。”
顾吏扶着赵菱要往外走。
“走吧。”
林律看着顾吏搀着女子慢慢走的样子,心里不停地冒着酸水。
到了赵菱家的时候,赵幕正在整理刚收回来的玉米还有稻谷等作物,东西还没有开始晒。
赵幕看见顾吏扶着她家女儿回来了,也顾不上手里的东西了。
“菱儿,你咋个了?怎么才出去一会就变这样子了?”她现在家里就赵菱一个女儿,她也是很疼她的,平常也不用她做什么重活,她娘也宠着她,不像其他人家那样使劲使唤家里的姑娘,反正早晚是要泼出去的水。
“爹,我没事呢,就不小心摔了一跤。”赵菱抓着顾吏的手臂也没有松开,赵幕对于她女儿的心思是不太懂的。但是赵幕不懂不代表作为赵菱的母亲不懂,赵母本来是房子里准备晒东西的草席和竹篾等东西的。听到赵幕说女儿回来了,而且还发生了什么事,就急忙出来看一眼。
一看女儿走路脚下的怪异样子就知道是扭着了,但是不严重,再来就是女儿抓着顾吏的手,她心里是有些不高兴,她是不怎么看得上顾吏的,当初赵幕掏家里的东西接济顾吏一家的时候她就不愿意,虽然顾吏赚了钱以后就还了钱,但是他觉得都过了那么多年了,顾吏也都二十过半了,一个人过都没有钱修个房子,平常吃穿住行都朴素得很,想来是没有什么出息的。
也就家女儿眼光不好才会看上他。
赵母上前把女儿搀过来自己扶着。
“阿吏啊,你叔找你有点事,你们说着,我带菱儿回去看看脚。”
赵菱有些不舍,被她娘扶回去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
顾吏个一根筋的也想不懂赵菱怎么总扭头回来,不会脖子也扭了吧。
赵母看不过去了,低头在赵菱耳边呵斥了一声:“够了!”
这下赵菱也不敢回头了,她娘凶起来她害怕。
回到房间后,赵母让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