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日子(13)
林律把他抱起来,顺了顺毛。“呐,如果哪天我没饭吃了就把你给宰了吃掉。”唉,还是不想这些了,顺其自然吧,自己不能奢望太多。
没事做,心情也不好的林律,看看厨房里的干柴已经没剩下多少了,拿了捆绳子出门,顺便把白白揣上,省得一个人。
在山上将干树枝都捆好之后,眼看着夕阳已经映红了半边天,准备走了才发现白白不见了。
“白白—— 回家了。”林律喊了几声没有见到它的身影,有点担心。都养了那么久了,没有理由现在才跑啊。
往之前放下白白的方向去找,走着走着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偏离了自己认识的路。
“白白,白白,你在哪?再不出来就不要你了,啊——”在拨开草丛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又因为灌木的遮挡,所以没有注意到前面是一个悬崖,在往下掉的时候,林律只有一个念头:他肯定是与山有仇。
掉到底的时候不知道是磕到了石头还是什么,直接就晕过去了。
这个时候顾吏也才刚刚到家,回来之前还去秋婶那里看了一下竺蝶有没有回家。竺蝶现在已经和秋婶一家混熟了,秋婶因为没有女儿,对待竺蝶就像女儿一样,今晚就留下竺蝶了。
竺蝶回来的时候回了顾吏家一趟,不过没有人在,家里的门都关着,也不知道林哥去了哪里。
竺蝶跟秋婶这住着,顾吏也没有要求她回去,就自己回家了。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月亮升起来了。
回去的路上顾吏的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远远的看见自己家的时候心里一紧,家里还是漆黑一片,没有人烟。这时候了林律不可能不在家的,加快了脚步,越走越急,最后干脆跑了回去。
家里的门全都是上着锁的,收回来的稻谷什么的也都堆在屋檐下,小鸡都窝在母鸡的怀里缩在树根下。这一切都说明着林律出去的时候应该还挺早,不然不可能不把小鸡都赶回圈子,他会去哪里了?
打开门,点上油灯,想要找到林律留下的纸条,可是什么都没有,房间的床上放着几个画卷,顾吏把它们都打开了,全部是女子的画像,上面还附有生平简介,这时候顾吏才想起自己找过四娘,但是这时候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小律来到这,一天天的不怎么出去,现在那么晚了还能去哪里?
这下子想找人都没有办法,小律在村子里除了秋婶那里,根本就没有交好的人。会不会是有人叫去帮忙了?顾吏安慰自己,将房间,大堂,厨房的灯都点起来,准备做晚饭,说不定再等一会就回来了。
可是等到晚饭都冷了都没有等到人回来,这下子顾吏是真的慌了。
趁着月色跑遍了整个村子,家家户户都问过了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时候的顾吏觉得很绝望,一个人坐在家里,桌上还摆着冷了的饭菜,整个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小律是不是记起了什么走了?但是他应该不会不告别就走的,顾吏一直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人就不见了呢?
房间里的东西都还整整齐齐的放着,没有少什么。顾吏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侧躺着看着林律睡的方位,只是人不在。
在顾吏睁着眼睛等天亮的时候,掉下山崖的林律悠悠赚醒。
头很疼,什么都与他的头过不去,才不到一个月,已经第二次了,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又圆又大的月亮,动了动脖子感觉到有东西,转过头靠着月光看到之前在找的白白蜷缩在自己自己脖子边睡着。
“这下你可害惨我了。”林律用虚弱的声音说,抬手胡乱揉了揉罪魁祸首,被这么一揉,白白也醒了,用头蹭蹭他的脖子,想来也知道自己错了,不敢蹦哒了。
坐起身来,右下腰部的地方一阵刺痛:“嘶——”
崖底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自己在的地方是一个小湖泊的边上,地上的青草很茂盛,在林律摔下来的地方有一个藤条织成的大网,有一些倾斜度,他摔下来的时候减轻了所受到的伤害。
月光下的湖面静谧而美好,林律抱着白白静静地待了一会,不知道现在顾吏会不会着急地找他呢?或者是任他自由离开呢?
站起来才发现,除了额头又磕伤了,腰/下的些许刺痛感,其他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了,简直万幸,老天保佑啊,他掉下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果然只能贪图一个月的生命呢。
当务之急是找个过夜的地方,不可能让他就这样荒天野地的过一晚吧。
今晚月色很好,他能看到周围的大致环境,身后是密林,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走进去,要是有什么野兽出来,他不摔了也注定活不到明天了。在犹豫的时候,怀里的白白挣脱他的手,跳了下来,往一个方向蹦去,又停下来看林律。
“让我跟你走吗?”难道他真的养了一只兔子精?反正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跟着它走吧。
白白带着林律其实没有走多远的路,离湖泊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山洞,里面漆黑一片,他不怎么敢进去,摸摸身上,有一对火石。
“白白,你等会。”就地找了跟棍子,撕了自己衣服的下摆缠上去,点燃。
“好了,走吧。”一点布料,烧不了多久,走到离洞口不远处就停下了,里面有燃烧过的火堆,还有剩下的干柴,这下便宜他了,就着自制火把上还燃着的火苗升起了火堆,抱着白白坐在火堆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肚子饿得很,只能忍着。
戳戳怀里的兔子:“我要是能跟你一样能吃草就好了。”现在又饿又困的,再加上失血,有些难熬,靠在山壁上,最终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一条东西爬上了他流血的额头。伤口慢慢地愈合了。
顾吏躺在床上清醒着,时刻注意门外的动静,听到大门发出声响立刻跑出去:“小律,你回来……”
到门口才发现是因为下暴雨吹风,门口的的一个耙子掉下来砸到了门上。
顾吏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突然风雨交加的夜空,心里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坐在大堂里林律常坐的榻子上,把脸埋在双手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早晨,林律是在饥饿中醒来的,腹中空空的感受一点也不好,空气中潮湿的雾气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把怀里毛绒绒的兔子搂紧了些,他需要出去找找有什么吃的然后再找出路。
走到洞口,一股自然的清新之气扑来,让他顿时清醒了不少,昨晚下过雨了,外面到处都很潮湿,虽然心里特别不想踏出去,但是他又不想饿死在这还没有人帮他收尸。
出了洞口,左边不远处就是昨晚上看到的湖,因为是早上,雾气很重,湖面一片雾气缭绕,他本来想看一下有没有鱼的,奈何被雾气遮挡只好作罢。往右边走是一片浓密的树林,他怕待会走进去就出不来的就边走边将路边的草尽量都踩塌下来形成一条走过的路,待会原路返回就行了。
走了一段没有什么收获,别说认识的野果了,就连不认识的都不见一个果影,鞋子裤脚倒是都湿透了,为何别人穿越都风风火火的过着小日子,他倒好,还没过出什么味道来呢就又遭灾了。
林律怀里的白白本来被舒舒服服地抱着好好地,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直在戳它的屁股,刚开始还不理它,到后来还使劲了,白白被用力一戳,疼得立刻蹦下来,往旁边跳,眼神奇怪的看着林律的怀中,没有东西啊。
林律看它跳了下来怕它摔伤了,连忙跟着往旁边走去检查白白有没有摔到哪了,检查下来什么事都没有,倒是因为蹲下来的角度问题,他看到有一丛矮灌木上结了好多红彤彤的果子,兵乓球大小,林律咽了下口水,赶紧抱着白白过去。
摘了一颗下来在衣服上擦擦,掰开来闻了闻,倒是有一股果香味,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但是他很饿啊,就在犹豫中,怀里的白白就把头伸过去叼了一半啃起来了。
“诶!”林律没来得及阻止它已经吃下去了,过了一会也没发现有什么事,白白还将另外的一半也啃掉了。
肚子已经开始唱空城计的,咬咬牙,林律又摘了一个擦擦就吃了,虽然闻起来很香,但是口感到是不怎么好,还有一些涩味,好不容易找到能吃的了,在原地吃个半饱后还将树上已经成熟的都摘下来,用衣下摆兜回山洞去。
水果始终只能暂时填一下肚子的,将果子放好后又回到湖边,这个时候边上的雾倒是散得差不多了,几乎都集中在湖中央。
林律看到了水底下的鱼,不知道水有多深不敢贸贸然下去,捡了根树枝探了探底,还好不是很深,就到膝盖上一些,将下摆塞到裤腰带上直接下去了,裤子本来就在林子里蹭湿了也不管它了。
也许是因为没有人来过这里的缘故,湖里的鱼都很笨,即使是第一次抓鱼的林律琢磨了下也在短时间内抓到了一只巴掌大的,考虑到待会要找出路的事就多抓了几只,准备烤熟了带着路上吃。将抓上来的鱼处理了用湖边长的植物的叶子包好之后,又去捡了些粗壮些的树枝,洞里的干枝已经不多了,将一切东西准备好之后太阳才刚刚冒个头,照射在湖面上透过雾气散出淡淡的彩色。
回到山洞之后升起火堆,用树枝搭了一个架子在火堆旁,将裤子和鞋子搭上去烘着,虽说在野外光着下/半/身的感觉非常奇怪,但他可等不到自然干,没有那个时间,穿湿的更难受。
将处理好的鱼串在尖尖的树枝上烤着,过了一段时间,阵阵鱼香飘出来,林律不禁咽了咽口水,刚才的果子只是填了下肚子的饥饿感而已,闻到肉味就有些忍不住了,他又不知道这烤鱼怎样才算是熟,只好让它烤的时间久一些,等到外边都焦黑了他才扯了一只下来开始吃,剩下的放在旁边远一些的地方烘着。
直接烤的鱼没有任何味道,鱼香是有的,但是也有一股鱼腥味,说实话真不怎么好吃,但是对于一个饿着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有肉吃更好的事情了。
看到旁边的白白,掰了点鱼肉下来凑到它鼻子上:“要不要试试?”
白白赶紧扭开头,它可是食草动物好不,而且它刚才在林律抓鱼的时候已经吃饱了,话说这里的青草真是美味。
“不会享受生活,没有肉吃的人生是不完整的,白白你的兔生真可怜。”说完就继续吃他的了。
解决肚子的问题后,裤子已经干了,得说这里的布料很薄,再加上又是初秋,天气热,布料就更薄了,要是牛仔裤那可没这么快干了。鞋子就还是潮潮的,向洞外面望了望,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再休息会就要出发了,接近中午再走的话阳光就有些烈了。
穿好已经干了的鞋子裤子,将火堆完全弄熄灭掉。剩下的果子和烤鱼用大叶子包好,再将自己的衣服下摆撕下来做了一个简易的包袱背着,这衣摆真是太可怜了,已经快被撕没了,抱起白白往洞外走去。
“走咯。”
离开与到来
顾吏早早的就醒了,昨晚上他只睡了两个时辰,还睡不安稳,就怕林律回来他不知道。
他简单的做了早饭准备出去问问有没有人昨天看到林律往哪里去了。刚准备出门的时候,竺碟欢欢喜喜地地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顾吏哥哥,我回来了。”竺蝶今天早上起来才吃了早饭就看到门前有个熟悉的男人往顾吏家这边走,仔细一看就是一阵惊喜,昨天才看到回信今天就看到舅舅来了。跟舅舅详细地说明了情况之后就告别秋婶回顾吏家了。
“顾吏哥哥你要出去啊?林哥呢?”没有看到林律竺蝶很疑惑,这会顾吏又要关门出去了。
“他出去了,这位是?”他不想让小姑娘担心,简单带过,而且看着她现在心情很好的样子。
“啊,顾吏哥哥,这是我舅舅,他来接我的,还要谢谢你和林哥这段时间的照顾了。舅舅,这位是顾吏哥哥。”说起这个他就很开心,虽然在顾吏哥这里住得很好,林哥对她也很好,但是毕竟不是亲人,她还是比较想跟亲人在一起。
“叔叔您好,先进来坐会吧。”将才掩回一些的门打开,请人进去,倒了茶。
竺蝶的舅舅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顾吏,看到竺蝶高兴地回房间收拾东西了,对顾吏说:“小伙子谢谢你对小蝶的照顾了,她爸亲戚那边事也是苦了这孩子。”
“不用说谢谢,爷爷当初也跟我说过有事要照应她的,没有及时知道她的情况也是我忘记了,我也有些愧疚。小蝶很乖,希望叔叔以后好好照顾她。”顾吏坐在凳子上紧紧握着茶杯,有些不安。
“这话说的,我是她舅舅,唯一的亲人,我不照顾她还有谁照顾她。”
两人聊了聊竺蝶平常的生活,又说到了做生意的事,顾吏因为林律的事没有什么心思想这个,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
“我收拾好了。”竺蝶收拾好就出来了,她的东西很少,多出来的还是因为林律和顾吏给她买的一些衣裳和一些小玩意。
竺蝶拿出两个荷包递给顾吏:“顾吏哥,这是我自己做的,不好看不要嫌弃啊,还有一个是给林哥的。”这次走之前没有见到林哥虽然很遗憾,但她还是要走了,“以后有机会了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顾吏接过荷包看了眼,是鸳鸯式样的,虽说并不是多么精美,但也很好看,要是让林律看到了肯定要夸竺蝶进步快,这和上次的那对小鸡的样式差别不是一点两点的。
“你安心地跟舅舅去吧。”小律他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
竺蝶跟着舅舅走了,顾吏将门关好就出去了。见到一个人就去问问,虽然林律不常跟村子里的人走动,但是他跟顾吏出去的话,顾吏都会跟别人介绍,所以村子里的人大多也认识林律。
顾吏已经快要问到村子口了,还是没有见到过林律的人,这样说的话小律该是没有出村子的,要不不会没有一个人看见过。准备回去的时候顾吏看到两个熟人,想到某件事,他有些尴尬。
“孟大夫,赵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阿吏啊,我们准备来这里待一段时间,你知道有哪里可以暂时留宿的吗?大概七天左右。”孟延明这次出来也是被逼的,自从那次赵威跟他说明了感受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忽略他,这次专门陪他出来的。
“到是不难找,我家前段时间住的一个小丫头跟她舅舅走了,要是不嫌弃的话要不要住在我家?不过房子有些简陋。”现在他也没心思帮他们找住的地方。
“不嫌弃,有个能住得地方就好了。”孟延明笑眯眯地说,旁边的赵威有些吃味。
顾吏带着两人回了家,孟大夫想起上次那个少年:“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小伙子呢?”
顾吏听到他的询问没有立刻回答,低头看着地上爬着的蚂蚁,过了一会说:“不知道。”
孟延明和赵威很疑惑:“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又看到顾吏提到林律的时候不好的脸色,心里一惊,“出什么事了?”
这下顾吏没有拒绝回答,他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家了,晚上也没有回来,什么消息也没有留下,今天出去问村子里的人,也没有人见过他。”
两人不清楚情况也不好说什么,赵威想到什么问了一句:“那你回来家里就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顾吏想了想:“奇怪的东西倒是没有,但是有一捆画卷。”
“画卷?”两人疑惑。
说道这个顾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就,就是前段时间我找了一趟四娘,让她……”
“懂了。”四娘可是很有名的,几乎家里有子女的都去了解过,赵威两人当然也听说过。
顾吏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你们自便,家里没什么招待的,我出去一趟,房间是左边那间。”他想到四娘应该会是最后见到小律的,他要去找四娘一趟。
刚跑出门,还没打开篱笆门就又有人来了,今天到底怎么了,顾吏有些不耐。
来人是村里的一个小孩子,十一岁左右,叫柯岩,他今天来是给顾吏送猎物来的,这是他偷偷送来的,准备让顾吏帮他卖掉,藏点零钱,以前他也是经常这么干的。
“顾哥,我又来了。”
“嗯,放到厨房吧。”打开厨房的门让他把东西放好。
小孩看了一眼厨房角落堆放柴火的地方,疑惑地问:“顾哥你这柴火怎么就没有了,我昨天还看到林哥拿着绳子往山上走呢,你们做什么大餐了?”
顾吏用力抓紧小孩的肩膀:“你说什么?昨天小律上山了?”
“是啊,昨天下午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的,顾哥放手,疼。”这是怎么了,顾哥看着要疯魔了。
“小子,谢了。到时候给你双倍钱。”说完就拿起角落的柴刀往山上跑,希望小律没出事。
孟延明两个看到顾吏带个小孩进了厨房又抄把刀往外跑觉得奇怪就问他:“小孩,他怎么了?”
他才不是小孩,柯岩看着两个陌生人不情愿地回答:“不知道啊,我说昨天看到林哥上山了他就这样跑了。”他要回家帮忙了,打个招呼就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从双方得到一致的眼神,希望事情好好地。
虎口脱险
顾吏沿着熟悉的路上山,小律跟他上山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走的也不是偏僻的路,没有理由迷路的,果然他在其中一条路边发现了一堆捆好的干柴/火,绳子是他们家的,因为小律有一天在厨房帮他看火的时候无聊了给绳子打了一个他们这边没有人会打的结。
昨晚突如其来的雨下得比较大,湿漉漉的柴捆孤零零的摆在路边,因为雨水的缘故,看不到任何脚印,周围也没有任何的能判断林律往哪里走的线索,顾吏觉得心里有些发凉。
没有线索就只能盲目地去找,每条能走的路都大概走了一遍,因为他很确定小律不会往深处走的,想到第一次上山的林律的表现就是害怕深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