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说什么?”
“好了好了。”宋玉溪赶紧出来打圆场:“姜师姐你别生气,我们这就走。”
他摸了摸路子游的头,“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祝时宴同样揉了揉他的脑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路子游扒着石柱子,可怜巴巴的说:“师兄,阿宴,你们可一定要快点回来,注意安全。”
祝时宴挥了挥手:“回去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考核结束后,宁修从赤区和黄区中各挑选了三名弟子去往灵虚宗庇佑的松庆城去除邪物,那东西在松庆城兴风作浪,修为不高但很是难缠,宁修想让公孙禾仪去历练一番,但又担心他的安危,所以精挑细选了几个弟子跟他一起。
姜清月跟公孙禾仪形影不离,自是要跟着去的,赤区第三个人宗主挑了萧澜,祝时宴是之前就说好要一起的,还有两个他挑中了宋玉溪和一个名叫绍杭的弟子。
最后加上跟着祝时宴的容清,一行七人,踏上了去松庆城的路。
两天后他们到达松庆城附近,然后坐了一艘船过去。
划桨的船夫见他们衣着气度不凡,笑着问:“几位都是从外地来的吧?”
宋玉溪回道:“是,听说这里有邪祟作怪,我们特来查看。”
船夫神情一僵,语气不自然的说:“什么邪祟?几位大人听错消息了吧,我们松庆城繁华宁静,哪儿有什么邪祟作怪。”
几人对视一眼,绍杭试探地问:“没有吗?可是我们听说那东西已经伤了不少人,还有人为此丢了性命。”
船夫似有些生气,丢下船桨,连声音都冷了几分:“你这是何意?有没有邪祟难道我们自己不清楚吗?我看你们就是存心来捣乱的,你们这样的人我们不欢迎,还请原路返回,不要扰了我们的清净。”
第167章
船夫说着便要掉头回去, 但他拿桨用力划了半天,船却纹丝不动,反而开始自动往前行, 速度越来越快。
他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哆哆嗦嗦地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姜清月双臂环胸, 懒洋洋地靠在杆子上:“老伯,别白费力气了,好好将我们送进城内便是。”
船夫无力阻止,眼睁睁地看着船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停靠在了岸边。
“多谢相送。”几人相继下船, 宋玉溪作了一揖,而后拿出一锭银子给他。
岸边一个小摊贩跟船夫打了个招呼, 好奇地问:“老李, 那些人从哪儿来的啊?我看衣着气度好像不似普通人。”
老李头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遮遮掩掩道:“我只是个划船的, 我哪儿认识。”
另一人匆匆而来,扬声喊道:“老李!你快些回去吧, 你儿子他又——”转头见有外人在场, 那人似忌讳着什么,声音刻意降了几分, “云娘要压不住了。”
老李头神情一变, 连忙急匆匆地离开, 连船都忘了系上。
这番对话着实古怪, 祝时宴扭头看了眼,暗暗留了心。
松庆城地处江南,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城镇,当地人民风淳朴, 与世无争,多年来如世外桃源一般。
但几个月前,城主一封书信送到灵虚宗,称镇上有邪祟作怪,整个城镇危急存亡,恳请灵虚宗能够派人前去清理。
刚好宁修有心想历练一下这些弟子,于是便顺水推舟地让他们来走一趟。
几人刚到客栈,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而来:“几位贵客请留步。”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拜帖,语气恭敬道:“我家城主听说有贵客驾临,忙让我前来相请,还请几位贵客移步城主府,我家主子自会好生招待。”
公孙禾仪接过拜帖,沉吟片刻后道:“前方带路。”
一行人随管家到了城主府。
“各位请。”
“不知贵客驾临,有失远迎,是在下失礼了。”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立于庭前,微微鞠躬:“我路某代松庆的百姓提前谢过几位仙人。”
他的发髻整齐地束于头顶,用一根木簪固定,行的礼一丝不苟,态度谦恭,是一个严肃到有些古板的中年人。
公孙禾仪虽为一行人之首,但他实在不懂人情世故往来,所以宋玉溪代他回道:“庇佑普通百姓安危本就是我灵虚宗弟子之责,城主不必客气。”
路阳秋直起身,目光在几人身上迅速划过,眼中的神情似有些失望,但他并未表露出来,恭声道:“几位仙人一路来奔波劳累,在下已备好了房间,还请几位仙人稍作休息再做打算。”
“多谢城主。”
眼看几人就要回房,路阳秋还是没忍住问道:“此次......便只有几位仙人前来吗?”
宋玉溪愣了一下,道:“城主放心,我们都是内门子弟,为首的那位公孙师兄更是宗主亲徒,想必解决一个邪祟不成问题。”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路阳秋怔愣了一下,而后拱手道:“是在下失礼了,仙人勿怪。”
“无妨。”
祝时宴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在随婢女回房的路上,他顺口问道:“你们城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回公子,城主勤政爱民,公正无私,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很好。”
表面上看的确如此。
从踏入这个城主府开始,祝时宴便发现这个府邸朴素无华,布置简单,一眼望去连件像样的贵重物品都没有,城主本人也没有什么架子,身上的衣服虽然整洁,但看得出来是旧衣,不显眼处甚至还有补丁。
若说他一心为民,两袖清风,那这也未免太过清廉了。
信是这位城主传到宗门的,可他们到了此处却发现这里一片和谐,丝毫看不出有邪祟作怪的模样,如那个船夫所言,这里很是繁华宁静。
......但又处处透露着一丝不对劲。
祝时宴想了想,问:“那...城主夫人呢?”
“夫人已经去世很久了。”婢女推开一间厢房的门,微微颔首:“公子,您到了,晚些时候会有下人送晚饭过来,还请早些歇息。”
她看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位公子,温声道:“这位公子请随我来,您的房间在另一处。”
容清没理他,扭头看向祝时宴,目露不满。
祝时宴与他僵持了一会儿,败下阵来:“他是我弟弟,与我睡在一处即可,你先下去吧。”
出门之前,祝时宴怕容清捣乱,与他约定若他一路安分,到了松庆城便允许他暂时跟自己住在一起。
他这一路一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一句多余的话没说,祝时宴此刻自是抵赖不掉。
婢女愣了一下,似是有些惊讶,但贵客的吩咐她当然不会反驳,福身退下:“是,公子。”
但祝时宴很快便后悔了。
他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城主还真是把清廉两个字贯彻到底,即便是给他们准备的房间也颇为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个椅子,而那张床目测只能躺下一个人,比他在琉光峰的床还要小,若他跟容清两人睡在一起,必定会胳膊贴着胳膊,腿贴着腿,一丝空隙也无。
容清即便成了人的模样,也还是改不了蛇缠人的毛病,若两人当真睡在那张床上,祝时宴已经可以想象他每天晚上会过得多么水深火热了。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阿清啊,晚上睡不好的话会影响白天施展灵力的,这张床这么小,你看,我们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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