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该好奇的,可遇到江浓后他就不好奇了。
江浓刚才提到了宴会,还说谢晦跟江家联系过,虽然他不知道谢晦做了什么,但既然江俊能出现在这,八成是他们背着他达成了什么共识,但眼下又因为某种原因即将翻脸。
江白看了眼江俊。
眼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跟谢晦比跟自己亲,江俊醋意大发,直接把今晚江家给他准备宴会宣布他是江家小儿子的事说了。
江俊说了江家的准备,却没提这事儿跟谢晦有关。
江白听完反应平平,他看向谢晦:“为什么?”
这话问的是谢晦,却不是江俊。
谢晦挑眉,之前程憎总说江白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在江白面前撒谎比在他面前撒谎还让人心虚,眼下谢晦倒是有点体会到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公开江白是江家失散多年的小儿子这件事其实是谢晦要求江家这么做的,就在他们出海的那天,他给江柏城打的电话。
那天除了齐匀,没人问过江白跟他是什么关系,但单凭那张房卡就知道他们把江白当成了什么人。
放在以前谢晦才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但那天他却因为那些人看江白的目光让他感到烦躁。
他没有主动澄清他跟江白的关系,但他却做了另外一件事,他想让那些人知道江白是他的人之前,先知道江白这个名字,而不是让人把他当成他的附属品。
“挺意外的。”江白嘴上说着意外,面上却半点都不肯配合,他在谢晦旁边坐下,轻描淡写的说:“刚才在学校遇到江浓,听他说了。”
江俊脸色一变:“他跟你说什么了?”
江白看了眼江俊.......刚刚江浓说江俊不信他了,现在看来,这话是真的。
江白:“没什么,就随便聊了两句。”
江俊拧眉:“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江白摇了摇头。
算是没做成吧。
江俊不太相信,江浓自从知道家里要公开江白,他不敢跟爸妈闹,就找江俊哭了一场,以往他这么闹江俊早就心软了,可这次江俊却说“江家不可能让他一直这样没名没分,他毕竟是我亲弟弟”。
江浓听到这话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江俊第一次对这个被他从小护到大的弟弟产生质疑。
他以前也这么无理取闹吗?
江白转移话题:“你们刚才是在吵架吗?”
说起刚才,江俊收拾起思绪,他拉着那排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的架子到江白面前:“又又,挑一件喜欢的,穿上跟我去参加晚上的宴会。”
江白被那花花绿绿的衣服晃的眼花。
谢晦靠在沙发上嫌弃道:“穿成那样是要干嘛?他是去参加宴会,又不是去参加野鸡评选,你这堆破烂赶紧给我拿走。”
谢晦跟江俊刚刚就是在为了江白今晚是穿谢晦准备的衣服还是江俊准备的衣服争吵。
谢晦准备的是那排黑白灰,稳重端庄大气,江俊却觉得老气,他弟弟才二十一岁,年轻人要穿的有朝气,而谢晦嫌弃那排衣服嫌弃的毫不遮掩,什么难听的词儿都套上了。
两人争着争着江俊就开始放大招,说:“今晚是我们江家的宴会,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谢晦被这句“外人”给气着了:“我是外人?要不是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家永远都不会再有这个儿子!”
就这样,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互相较着劲,瞪着对方,直到江白进来才平息了战火。
江俊作为亲哥,不可能承认自己怕谢晦:“那让又又自己选,他喜欢哪件穿哪件,咱俩都别插手。”
谢晦没理他,跟江白说:“去试试那件白的。”
江白白大褂穿多了,看着白色西装套装,感觉跟要进实验室似的:“不想穿。”
江俊高兴了,既然谢晦不守规矩,他也不守,他从架子上拿下一套暗红色半边带着亮片的西装:“你今天是主角,得穿的喜庆显眼点。”
江白:“......”不行,我对红的过敏。
谢晦虽然喜欢江白穿红色,但也不是什么场合都想让他穿,而且这是个什么玩意,半边乱糟糟的:“他又不是去结婚。”
江俊把衣服挂回去嘟囔:“他这婚结的不也跟没结似的么。”
江白按住想要发火的谢晦,看了眼他身上的黑色西装:“你穿这件?”
谢晦压着火“嗯”了一声。
江白站起来,从黑白灰的衣架上拿下一件黑色西装,西装领口的位置绣着暗色的绣文,比普通西装高调些,但又不显张扬:“这件吧。”
谢晦看着他拿着跟自己身上同色的衣服,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好,他挑衅似的看了江俊一眼。
江俊还想再挣扎一下:“又又,实在不行这件蓝色也行啊。”
江白怀疑江俊那些都是按照江浓的眼光挑的,他无声拒绝:“我上去换衣服。”
江俊还不死心:“那这件粉色的,要不紫色的......”
楼上,江白刚穿上衬衫正在扣扣子,谢晦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白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
谢晦走过来,帮他扣领口的两颗纽扣:“一会你跟江俊的车走。”
江白停下手上的动作,索性把剩下几颗扣子全交给了谢晦,他抬头看他:“为什么?”
这是江白第二次问他为什么,谢晦说:“什么为什么?”
江白:“为什么跟他走,你不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白对谢晦的信任已经超过了江俊,明明这人才是疯批反派,明明跟他在一起会出现更多的意外,可听到谢晦让他跟江俊走,江白突然生出一种不想去了的冲动。
“去。”谢晦顿了下说:“但今天你是江家少爷,所以你得跟江家的人一起,我跟你一起去的话太招摇了。”
江白心说你不是就喜欢招摇吗,不然你也不会天天揣着结婚证见人就甩。
江白:“你不是放过狠话,说我以后都不会再回江家了吗?”
谢晦笑了下:“你这么记仇?”
“高材生,脑子好。”江白没让他轻易把话题岔过去:“到了之后你会跟我一起吗?”
谢晦坏笑:“这么粘人?”
江白看了他一会,点头:“懂了。”
第一次领教他的“懂了”,谢晦愣了一下:“懂什么了?”
江白转身走到镜子,拿起外套会穿上,目不斜视的不给镜子里站在他身后的人任何眼神:“你想让我以江家少爷的身份见人,是因为游艇那次吧,因为他们不清楚我是谁,把我当成那群小明星了,谢三爷觉得跌份儿。”
谢晦啧了一声。
他确实是因为游艇那次才有这个想法,但跟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谢晦从后把人搂过来,扳着肩把人过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放屁呢,我是这么想的?”
江白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大概猜到谢晦什么意思了,虽然他还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给他铺这样的路:“谁知道,你又不说。”
谢晦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但他脾气硬,非得气他一下才肯罢休。
谢晦勒着他的腰,牙尖磨他的侧颈:“说你是狐狸一点都没错,狡猾的要死。”
江白推开他的头,转身对着镜子整理被他扯乱的领口。
谢晦服软:“我不喜欢那些人用看玩应儿的眼神看你行了吧,今天晚上过后你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挂名了,下次我再带你出去,我看哪个不要命的还敢给你塞房卡。”
听到这,江白这才从镜子里施舍他一个眼神:“谁还敢?不怕冬泳?”
谢晦扯着嘴角坏笑:“谁让你这么勾人,万一就有那不怕死的呢。”
......
“又又你看什么呢?”
去酒店的路上,江白一直看着窗外,江俊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江俊:“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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